【远方•安宁有约】内蒙《老三家的鸡毛蒜皮之二拉黄土》作者•李忠权
老三家的鸡毛蒜皮之二拉黄土
文/李忠权
阿姨，见我们俩吃的开心，就说：“一会儿，再给你俩每人三个，让家里人也尝一尝”。我忙说：“姨，不用了…”可阿姨又说：“今天包的不是菜帮，是混等菜，而且玉米面里还参有一点黑面（也叫次粉）”随着阿姨的解释，我才感觉的确入口劲道不那么噎嗓子。最后，恭敬不如从命，我俩拿着牛皮纸口袋（那是流行的一种环保包装）把菜团子包起来带回家。我妈说：“他大姨，这陷和的很香，这菜团子包的比咱家都好…”
入秋，北方人不仅要买秋菜（大白菜、萝卜、雪里蕻等），渍酸菜，还要打煤坯，准备过冬的燃料。打煤坯，其主要的原材料是煤和黄土。为了好烧，通常选择本溪烟煤或朝鲜烟煤。为了省煤，延长燃烧的时间，还要在预定煤粉中添加一定比例的黄土，因为黄土粘，和煤和在一起不散，还抗燃。但黄土不能放多，放多不爱着，影响散热。100斤煤约加1到2盆（洗脸盆）黄土，一个6口之家一冬至少需要两三千斤的煤，来打煤坯。还有，平时为了省煤，还要和湿煤，和湿煤就要参黄土，这一来二去，一年黄土的需求也不算少。当时，一盆黄土的售价1角钱，等到了冬天就卖1·5角。若是，这一年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俗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一天，老三跟我说，这个星期天想去望花（郊区，那里有黄土矿）拉黄土。并说，想求叔（指我爸）帮忙借一辆带车。因为，我爸在工业局，下属有很多企业。一些小厂买不起汽车，多是人力车。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妈以后，妈就让爸应了下来。并转告，让老三家听信。周六下班，爸把带车停在门口，让我把车送过去。
这是，一台八成新的手推车，而且还有箱板，紧绳。看到车，老三非常满意。于是开始商量明天的日程。原想是只管借车，到了老三家才知道，大哥因有事不能去了，光靠两个半大孩子是很难完成任务的。见状，我又跑去找大铜盆（小刚），小刚也乐意帮忙，就这样四人成行。
望花，离市区十多公里，天一亮，我们在老三家门前集合。临出门，爸还塞给我5角钱，并把一个饭盒让我带上。小刚也从家里带来镐头，老三和二哥准备了三把铁锹。一路，有说有笑，换班拉车，约2个小时就到了望花。一打听，黄土矿就在村东头。沿途看见不少马车，手推车，一进门被拦下：原来，还要买门票，票价2角。也可能是头一回，事先又没打听，老三摸摸兜没带钱，二哥也傻了眼。怎么办，这时我掏出5角钱递过去，“别急，我带了…”此时，我才感到爸的英明。
黄土矿很大，一溜都是开采的现场，我们找了一个离出口较近的地方，停下车，开始挖。黄土很硬，用锹挖也很吃力。这样我们几个就轮班刨，然后用盆往车箱里端。旁边一位拉黄土的常客，（人家以卖黄土为生），笑着冲我们说：“你们几个，还真挺尿性，是哪嘎哒的…”“沈河的”，“哦，在哪上学”，“90”。“你也是90的，你认识…”“认识”，没想到，在这里还认识一位学兄。于是，他告诉我们，该选择什么样土质下锹，怎样挖省力。快到晌午，终于装满了一带车刚尖的黄土。其实，肚子早就咕咕的叫了。我拿出饭盒，打开一看两个馒头，一个咸鸭蛋，萝卜咸菜还有几个油扣。馒头我认识，是爸食堂的，昨个没舍得吃给我带回来了。小刚掏出两块地瓜，老三带的窝头，雪里蕻炒豆腐。我把馒头分成四份，咸鸭蛋你扣一口，我扣一口，很快风卷残云。
这时，太阳很高，二哥就跑到村边柳树旁，揪了些柳枝，一人编了一顶柳叶帽，就像当年的小八路，带上柳帽，我们就开始返程。一带车（手推车）黄土约一吨多，为了保持平衡，节省体力，我们轮班驾辕，后面有2个人推，还有1人在侧面。进入市区以后，路就好走多了，下午3点左右，胜利到达老三家门口，卸车时，二哥偷偷用小麻袋往我家送去几袋黄土，最后小刚家也分到一些。
等把手推车送回，天已经快黑了。回到家，我拿出几根黄瓜（旱黄瓜），七八个西红柿，告诉妈“这是在村边买的…”晚饭，高粱米水饭，茄子土豆拌大酱，还有小葱，嚼一口旱黄瓜，满屋清香…
作 者
诵 读
壹
贰
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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