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百岁老人,你更欣赏哪一个?你会成为哪一个?

(选自手机)

1,

我把两个百岁老人的视频传给几个朋友看,都说区别太大了。

是呀,他们之间的区别,实在太大了。

那么她们之间的那个最大区别,在哪里?

可能有的会说,她们一个还能跳舞,一个却只能坐在轮椅上。

可能有的会说,她们一个还有那么丰富灵动的表情,一个却只能坐在那里发呆——让人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我想就是那个拍视频的,把镜头对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百岁老太太,她的表情也会是呆滞的,枯干的。

那种呆,你从她的儿女们磕头时说的话都能看出来:没一句有创造性,没一句有幽默感。

依我看,她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一个有那么多的外人前来与之跳舞助兴,享受着着艺术的人生和人生的艺术,一个却只能接受后人呆板、陈腐、无趣的下跪和磕头。

那些陪着那个外国老太太跳舞的,应该大多是外人吧——但愿我没看错。

2,

前不久,跟我远在西安的老同学老朋友顾建刚语音聊天,我问他六十岁的生日是怎么过的,他说只是跟朋友们聚了一下。

我说,这就好。

有外人记得你的生日,有外人愿意跟你一起过生日,我认为这比只有家人记得你的生日,只有家人愿意陪着你过生日,重要,好。

一个人的情感维持,精神支撑,如果最后只能来自于血缘了,那就非常可怜、可怕了。

3,

像我父亲,最后那些年,眼巴巴地望一年,就只能望回几个孩子来看他。

过去的战友,没一个来了。

连住在一栋楼的同事,也没有一个来了。

哦,在他晚年过生的时候,他谷城的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妹,倒是会专程来看他。

有年他过生,直到谷城的亲戚最后跟他告别时,他才突然一把抓住我幺娘的手,说:“原来你是我妹妹,你是李培秀呀。”说完放声大哭。

幺娘和三爹也哭。

由于缺乏与外界的交流,孩子们也不可能老是在家陪着他,他后来连孩子们的名字,都常常弄混,说错。

我发现那些和外界丶外人失去交流的人,特容易患上老年痴呆。

4,

母亲退休不久,就老是喜欢说她“孤不过”,老是爱说她在安陆是外乡人,一年上头没有几个说话的人。

我在孝感,也是外乡人呀,可我从没感觉“孤不过”。

因为我有写作。

因为有写作,我总有做不完的事:阅读,构思,打草稿,修改,订正,投稿,跟编辑沟通,盼着发表,收到样报样刊后反复读。现在在手机上发表,还能与读者互动。

因为有写作,我先后有了文友,网友,老师,读者,'学生',这其中有的人成了我无话不说棒打不散的知己。

如果母亲像我一样,有个追求,有个爱好,有个事业,那该多好。

那她就会有超越血缘的同行,同道,那她的心灵与大脑,就会与这个世界有超越血缘的链接,就会与这个世界建立超越血缘的情谊与情感,她就不愁没有说话的人,她就不会总说孤不过。

5,

让我深感庆幸的是,我没有在写作上半途而废,我沒有在追求上见好就收,我没有到了一定年龄就搞知足常乐,因为所有这些,都会让我与优秀的大脑渐行渐远,与曾经并行的灵魂走向脱钩,导致自己最终被飞速发展的时代抛开,一天天变成一个远离外界外人关注丶关心丶关怀的老朽。

真正的活着,一定是大脑的持续向外探索,情感的持续向外求索,不能把自己无助地封闭在家庭之内,血缘之中。

大脑向外探索,情感向外求索,才会有生命之树常青,才会活到老让生命的活力、价值、魅力保持到老!

6.。

写这个文章,不是苛求那位中国百岁老太,也不是苛求我的父母,我是在提醒我,苛求我。

我是在探索、摸索 一个人到底该怎么活,才能不活在生命表面的杂草与垃圾之中,才能持续地把埋藏在生命深处的金子银子给源源不断地开采出来,让那些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因为看到了我的生命价值和人生状态,而愿意用他们优秀的大脑高贵的灵魂持续不断地滋养我,丰富我,推动着我在走向更大的年龄的同时走向生命本质的丰饶与绚丽。

(选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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