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比漂亮的遂川江,哪去了

遂川江

                                            刘述涛

《龙泉县志》载:遂水在县治南门,源出左右二溪,至城西南李派渡始合二为一,形如“遂”字,故名遂水。绕城东下,历八十四滩入赣江。江袭县名,古称龙泉江,亦名泉江河,民国3年(1914)更龙泉县为遂川县后,江名随之而易,称之为遂川江。

遂川江,系遂川人的母亲河,亦是遂川人的生命线,经济带。从明成化年间(1465——1487)开始,设置龙泉漕运所,专司漕粮的运输,遂川江就开启了船来船往的时代。遂川江上的漕运船,从明到清,都从未断过。到民国中期,县内常年在遂川江航行往来的船只,更是达到百余艘。解放后,五十年代,遂川江仍被省交通厅定为六级河道,航运仍是遂川县主要的货物来源。阳关码头、中渡码头、华洋码头、沙湖里码头,仍是遂川人货物来往的主要装运码头。万安的罗塘湾,仍是遂川货物的主要中转站。

每一年,遂川人都通过遂川江把遂川的特产运出去,把遂川需要的物质运回来。在那个年代,人们站在遂川江上,看到的是“估客船通南北岸,浮桥横亘在中间”,以及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场景。遂川江的左溪右浮水源充足,每当春季大雨过后,还会出现一黄一清的特别画面。遂川江,更是一眼碧清的河水,无论何时,走近它,都能够感受到遂川江的美丽。

到了八十年代前后,遂川县城两岸,依靠河水而生活的人大有人在。虽然,遂川好些人家,仍在依靠井水生活,遂川县城还有龙泉井、秀洲井,周屋井、火巷道井、松林井、何家祠井,刘家祠井、高家祠井、井头庙井、红庙井、罗屋里井……,但还是有许多遂川人,挑着水桶,直接就从遂川江里取水喝。这些人,不但在遂川江里挑水烧茶,=煮饭,还在遂川江里洗菜,洗甑,洗衣服,挑水浇菜。特别是一些小孩子,夏天,就在遂川江里游上游下,把遂川江当成了游泳场。

要说,七八十年代的遂川江,仍然是河水充盈,水面清澈,而且鱼儿不断。特别是沿岸的土地,更是被人种上了庄稼,四时的变化,永远变的是河岸上的风景,不变的是遂川江日日不断往前流的江水。我现在仍然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遂川江行走,随处都能看到水底的鱼儿成群积队,游来游去。我们洗菜的时候,鱼儿就在我们脚边上钻来钻去,还有那小甲鱼,更是在我们的面前玩花样,一会钻进水底,一会儿钻出水面。我们想要吃鱼,一把捞鱼的舀仔,在遂川江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就能从石头底下找到一顿美食,这些美食中康鳅,有木头鱼仔,有沙鳅,有沙背仔。只可惜,慢慢的,遂川江就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尽人意,先是有人药鱼炸鱼,慢慢的船儿越来越少,再后来,上游就建起了一家又一家的电站,遂川江也越变越窄,遂川江也越变越不是原来的模样,变得丑陋难堪了。

曾经留下了无数遂川人记忆与乡愁,快乐与梦想的遂川江,哪去了?曾经让无数遂川人梦魂牵绕,一想起来就笑咯不停的遂川江,哪去了?曾经留下了多少遂川的儿时记忆,成长烙印的遂川江,哪去了?

现如今,遂川江里哪还有鱼,一条江,混沌不堪,河床四处都是石头,江水更是浅得让人心痛。这哪还有遂川江的样子,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保护力度,总让人心寒,总让人觉得一条好好的遂川江,遂川人的母亲河,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还有谁在管事,谁在为了遂川江的明天,好好的做一些事?

昨天,当我又一次站在遂川江边上,看着遂川江,我的心在流泪,这不是我的遂川江,更不是我少年时的遂川江。我的遂川江,真的就如歌里唱的一样,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的遂川江,有鱼儿游来游去,有欢声的笑语,迷人的歌声,有两岸说不够故事,聊不完的人生。

可今天的遂川江,干涸、衰败,石头裸露,河床突起,四处可见塑料垃圾,四处可见人为的破坏。我不知道,一条遂川江,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心里的疼痛,实在是无法用文字来描绘,我也无法想像,当前以环境优先,动则以河长制来说话的今天,一条遂川江,怎么就没有一点变化,怎么就让生活在江边的遂川人,一看见它,心里的痛,就无法用文字来表述!

真希望,某一天,遂川江真正能恢复到当初,能江水充盈,鱼儿不断,能让我们的子子孙孙也能笑着跳进江中,游上一个来回。到那时,我一定再好好的写上一篇《遂川江》,来感谢那些为了遂川江,真正做出贡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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