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 ——读徐东中篇小说《欢乐颂》

在远方

——读徐东中篇小说《欢乐颂》

李少红

“当生活乱了套的时候，文学就出现了。”波伏娃说。

《欢乐颂》，这篇小说所描述的主人公李子树的生活就乱了套。李子树虽然活在现实的生活中，但他对精神生活却有着强烈的追求，他想在现实生活中得到灵与欲之协调和谐的纯粹。对于李子树来说，他认为他的追求是为了灵魂的欢乐，而不是肉体的愉悦，但现实生活给他设置了重重的障碍：其一，他的内心深处住着向往自由生活的女画家高欣然，让他的灵魂无法再去追求纯粹的爱。其二，他和女诗人蒲公英本来可以过上灵与欲之协调和谐的纯粹的生活，但他们是人，无法割断过去的生活，也无法逃离现实生活。其三，李子树高欣然和蒲公英这三个人都是勇敢追求自由生活的代表，他们为了追求精神生活上的快乐各自走上艰辛的奋斗之路，最后，他们又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过上婚姻生活。综上所述，李子树高欣然和蒲公英这三个人，他们不是神仙也不是外星人，虽然他们内心高举着欢乐颂的旗帜，但是他们的生活却注入了纠结的痛苦。

读《欢乐颂》，感到它是诗意的远方，是李子树无法抵达的过去和未来。在小说中，李子树象征着苦行僧，高欣然象征着李子树要诵念的心经，蒲公英象征着李子树要敲的木鱼。李子树想要得到快乐的精神生活，他的灵魂却让心经和木鱼绑架了，他得不了道也成不了快乐的神仙却只能继续在人间过着有泪和笑相伴的日子。李子树无法脱离现实生活，现实中的他无法成为过去的李子树——无法成为原来和高欣然蒲公英完全没有关系的人；也无法成为未来已经和高欣然蒲公英脱离关系的人。至少，李子树和她们在现实的生活中仍然要在纠结中生存。刚开始李子树和高欣然的生活模式会让人联想起萨特和波伏娃的生活模式，这样的生活模式是很多人不敢奢望的理想的生活方式。如果人类不是总在高调的谈论道德和法律，私底下又在违背道德和法律的话，那么萨特和波伏娃的生活模式是值得尊重和理解的。李子树刚开始他是生活的勇士，但现实击败了他，他只能演变成和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过上不纯粹的双重生活。没有人可以脱离现实生活，我们都一样是向死而生的人。我们内心唱着欢乐颂，流着眼泪做生活的苦行僧。

众所周知，波伏娃的作品《第二性》曾经使她遭受到恶毒狂怒的攻击，诸如“性贪婪”“性冷淡”“淫妇”“慕雄权患者”“女同性恋者”等骂之声不绝于耳。但是，这一切不能阻止她将自身作为反传统、追求个体独立的典范，不加粉饰和修改地奉献了出来。在《欢乐颂》中，我更欣赏蒲公英这个人物形象，她的骨子里和波伏娃流着相同的血，她不加粉饰和修改地奉献了她内心的美好和纯粹。蒲公英是作为一个真正美好和纯粹的人独立的存在着，她为了实现她的理想生活勇敢地向道德和传统挑战，最终过着她想要的生活。如果在现实生活中，蒲公英也可能会面临着和波伏娃一样的命运，她也一样会遭受到恶毒狂怒的攻击。人，如果不和别人一样活着都会让人不理解不包容的。如果不是强者，必须带上面具说着谎言才可生存。但，蒲公英她是真正的勇士，她独立而又骄傲地存活在《欢乐颂》中，让我们念念不忘，对她心存爱意。

《欢乐颂》，这可能会是一篇值得讨论的小说，它向我们提出了未来美好生活的模式。在远方，我们都会有美好纯粹的爱情生活。在远方，我们都可以生活在理想国中，人们的心都是美好和纯粹的！

2017年1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