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节
作者 ▏平叔
如今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是越来越多了,遇到与农业社会相关的事,便只能干瞪眼。
今天一大早,就有一八零强烈偏后的小朋友微信呼我,先给我报告了个好消息,然后又和我聊了聊鸿蒙系统的体验问题,最后又问我芒种节气到底要干个什么,有何意义。
我回答,芒种这天城里人可干可不干,但农村人是一定要干的,因为芒种就是个关于种田的日子,到了芒种这天,农人就要忙于收割播种了。
早就有一群圣人说过,芒种不忙,吃个铲铲。
八零后小朋友有些诧异,那不该叫忙种吗,这么会芒种呢。我答,所谓芒种,就是有芒的麦子该收了,有芒的稻谷该种了!这芒种时节,就是该收麦子收麦子,该栽秧子栽秧子的时候了……最后求他,别再追问我农事了,眼下农田离城市越来越远,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我这辈子没有认真当过农民,但我从很小在农村长大,曾不止一次看过种麦子、收麦子的全过程,在南方北方都看过,甚至还在学校里时通过学农的方式亲自参与过。至于看农人往水稻田里插秧苗,却是很晚,是我8岁以后的事情了,是在成都。那时北方没有的秧田川西坝子的成都却很多,到处都是。那时成都一环外就有很多的秧田,还有水牛。遇到芒种时节前后,农人和水牛都很忙碌。
我第一次听见芒种这个词,应该很早,但和我的这个八零后小朋友一样,也不明白这个时节的真正含义,我甚至把芒当作盲,老想着是闭着眼睛干活儿,且还为闭眼找到理由——汗水流淌下来,就会迷糊眼睛。
对此,我有切身体会。
八十年代开始的时候,曾经一度喜欢和一帮折腾文艺哥哥姐姐们混在一起,跟着他们写诗喝酒也吃肉。一次吃喝正酣,忽然有人兴妖作怪,说以芒种话农桑,用芒种作一冠头联。
那天正好就是芒种。
这帮文艺大青年有才又下过乡,玩这个都是属于粤语的“洒洒水”,于是都很轻松的对出来了。轮到抓了半天头皮的我,敲下的对联竟然和《红楼梦》里最不学无术的薛蟠大少差不多。
不信,且看我的对联:
芒鞋坚硬宜行止,
种子轻微定死生。
对出来半天了,几爷子继续酒肉,居然没人理睬我。
看来,都懒得理我了。估计内心活动是这样的:你娃特儿搞嘞啥子对联哦,这是?
我不服气,我嘴上还振振有词地辩解道,芒鞋就是草鞋嘛,要够坚硬才不会打滑,而种子呢,关乎庄稼种植,没有种子就无庄稼,会闹饥荒。
听罢我诠释,众人突然一阵大笑,齐齐说不说咯,喝酒喝酒!
不知道今天的谭友们看了会甩什么过来?
是西红柿?臭鸡蛋?砖头?
还是粽子?
反正端午节要到了,我神倒就是。
小朋友找我真的是有好消息,他老婆怀小孩啦!
小朋友结婚多年,起初小两口坚定想丁克,后来玩够了觉得还是应该有个添个丁,便收回初衷开始制定产子计划。可没想到连续封山育林好多年,依然迟迟未见有硕果可以丰收,于是开始着急,开始祷告开始寻求秘方开始往医院跑。
为此,我曾给他提供了一些医院关系,他有些感激我。
真是“不跑不晓得,跑了吓一跳!”记得小朋友曾发出如此感叹。不晓得是种子问题还是土壤问题,或者是思想问题神州大环境问题,到了医院才知道,像他俩不能硕果的情况居然是普遍存在!于是恍然大悟,难怪国家会一连串的推出二胎三胎大政方针,这明显是看到了种娃和种田同样不易,同样的缺乏热情。
看来,我们不仅需要像袁隆平这样的育种专家,也迫切需要一位能指导国人育儿的大师尽快出现,以便让我们一边种地产粮,一边育儿吃粮,只有这样才能以大国姿态阔步迈向明天。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建议:
人大能否将芒种节定为法定育儿节,以此来激发人们多生快生的革命热情!
芒种这天,一个小孩的放假一天,两个小孩的放假两天,三个小孩的连续放假三天!没有小孩的丁克家庭,不仅不放假,夫妻二人还必须无薪加班三个小时。
芒种这天,进餐厅吃饭,一个小孩的打九折,两个小孩的打五折,三个小孩的打骨折!
没有小孩的,加收100%的服务费!
我相信,有了芒种育儿节,个个种娃都不想歇。
芒种节,可以一扫计划生育以来的心里阴影,让大家昂头挺胸的生,扬眉吐气地生,趾高气昂的生!
芒种育儿节,必将成为最受国人欢迎的一个生机勃勃的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