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心声】赵 戡：印象 · 钟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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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 · 钟石山！
赵 戡
2016年7月，邵阳市首届文艺家志愿者道德模范、邵东县首届助人为乐道德模范何俊良老师创办《绿汀文萃》微信公众号，旨在“打造一线作家原创平台！透视社会热点，传递大众心声。追求卓越，成就自我！”响应者众。我为倡导邵东文化，不负作家会员名号，连续写了几篇小文，抛砖引玉，聊尽微蚁之力，以示支持。果不其然，名士方家纷沓而至，美文叠出。尤其钟石山先生、陈惠芳先生功莫大焉，《绿汀文萃》很快小有名气。今抽空聊一聊钟石山吧。一则，风景钟石山乃属邵东古奇八景，我辈当负推介之责；二则，诗人钟石山与风景钟石山颇有渊源且气量恢宏，就算将他写得满脸麻坑，也不一定会怪罪下来。是为题记。
1、风景钟石山
钟石山，非石钟山也。邵东古奇八景之一。我向来孤陋寡闻，对风景名胜知之甚少，未知古奇八景，更别说钟石山了。
而诗人钟石山与我比较熟悉，或者说是朋友吧。
2015年10月18日，我随一群作家去古奇洞游玩采风，车至未稳，即有人遥指一小山丘：“看，钟石山。”但见一座小山突兀于两峡平川，似天外飞来一石，形似巨钟倒扣于千亩田垅。也许山体空洞，扣之有声？也许远处传来钟声，回音袅袅？也许山顶原是有洪钟，村民闻钟而作，观日而息？胡乱猜测罢，已随人群步行到山侧，周匝砌有高墙，不知从何处登山，仰望灰白色山崖，但见怪石嶙峋，刀削斧剁一般，恰似一艘航母乘风破浪。山前是古奇学校，校门即山门，石柱隽刻“族衍桐江流长源远，堂联钟石寔大声宏。”据说此处原是祠堂，门柱门联原封未动，学校前临桐江源，背靠钟石山，联应琅琅书声倒也贴切，如此风水宝地，焉能不出人才？
进得门来，穿过走廊，拾级而上。山上风光秀丽，曲径通幽，一棵棵水桶粗细的树杆破石冲天，一处逼仄处，两棵参天大树，如将军当关，威风凛凛，中间仅容一人通过。
山，其实并不大，高不过百米，阔不过百丈，不屑半小时即可游遍。于山而言不够巍峨，于石而言不够磅礴，于钟而方，则无与伦比，绝无仅有了，当是神仙遗留古奇洞的宝贝吧。
山上建有一亭，即“古奇亭”，亭柱隽刻“一亭傲立钟石山，八景光耀古奇洞。”亭内立一碑，碑云：“钟石碑记——桐江之源，古奇一洞，群山环幽，怪石神工，历览八景，景景成颂，觅尘世之静寓，数湘中之好景，冠邵祁之邦，唯是地也。然则深闺藏娇，无有粉妆，故名未见传，籍有识之士，情系胜地，经年合谋，策以群力，修凉亭，办景展，诸事成绪，为彰当代之所为，寻后世之奋发，图桑梓万代之业，今于庚辰年立斯碑予钟石山以记之。”原来桐江之源、古奇八景早有定论，言之确凿，建亭立碑不过锦上添花，遗后世寻幽览胜考古景仰罢了。撰文者赫然郭竟成，即“湖南非一般诗人钟石山”也，看来此山与彼“山”渊源颇深，非一言能尽焉。
2、诗人钟石山
记得2012年9月某日，朋友小聚，菜上齐了，专等一人。大家高谈阔论间，进来一人，身材魁梧，腰板硬朗，一副黑框眼镜，微秃，冷峻中透出儒雅，大家忙起身相迎，一一握手，寒喧，落座。朋友介绍“郭主席，邵东大才子。”
郭主席烟是抽的，酒也是喝的，好像量还不小。也许是初次相识，此人不苟言笑，廖廖数语，却温和淡定，风趣幽默，大家劝酒劝菜，都夸郭主席才高八斗，见识一流，我也附和几句，权当朋友间开心娱乐而已。后来，接触多了，渐渐觉得郭主席才学了得，岂止两把刷子，绝非浪得虚名。尤其听他作报告，简直是一种享受。他一般不用讲稿，有稿也基本不看，却思维敏捷，有的放矢，随便什么问题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且言之有物，针针见血，绝无半句废话。一扫往常会议或昏昏然或叽叽喳喳或埋头玩手机之乱象。
3、钟石山的现代诗歌
提起钟石山，就不得说说他的诗。他的诗在圈子里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点击率极高，流传甚广。也许有人不识郭竟成，却无人不晓钟石山。他的诗想象新奇、雄阔，立意高远，文字清新，情感深厚，富有哲理，且音律节奏感极强，尤其适合朗诵。他的作品与海的女儿朗诵合作视频，堪称绝唱。他的作品配音配图，图一般出于他本人之手，摄影艺术非一般人所能为。如《记忆中的河流》、《三都铺钩沉》、《野鸡坪随想》、《夜卧草垛》、《父亲的喇叭筒》、《佘田桥豆腐》……数都数不过来，可以说他的诗篇篇精品，句句出彩，不仅高质而且高产。有一段时间甚至到了每日一诗、每日多诗的境界，诗友们常用每诗必“湿”来形容他的作品是多么的打动人心。湖南著名乡土诗人，二行诗的领军人物陈惠芳先生，则谓之打了“鸡血”，此类人群统称为“鸡血帮”。大家知道，一个好的诗人，不仅要有深厚的生活底蕴，谙熟的文字驾驭能力，更要有激情与灵感，能够长时期保持这种颠峰的创作状态，实属难得，且能自由地在生活、工作与诗歌之间自由切换，难之又难，尊他为“鸡血帮主”实至名归。闲暇，我常常欣赏他的作品，总是有意无意地想改动点什么，后来发现，我无能为力。无论一句话、一个词，或者一个标点符号，我都改动不了。当然，并不是说他的诗已达到无法逾越的高峰，而是我的水平未能与时俱进，大大落后于他了。
两年前我就说过，钟石山是湖南最好的诗人之一，如果在邵阳则必须去掉之一。今天这句话依然有效。也许有人觉得有点过，某某出版了多少诗集，某某又得了什么诗歌大奖，那确实，他只编著过《邵东地名故事》、《邵东民俗》等书，好像没有出版过个人诗集。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好的诗人，出没出版诗集与出没出好作品是两码事。作品决定一个诗人的高度。曾经微信群内有一群友想征集关于斫曹野鸡坪的作品，目的是办一个野鸡坪学大寨展览，我第一反应推荐了钟石山及他的作品《野鸡坪随想》，且信誓旦旦地保证写斫曹野鸡坪无人能超越钟石山。因为我知道钟石山多次到野鸡坪实地考察，特别推崇野鸡坪精神，特别敬重周南生，对野鸡坪有深厚的感情。可惜我人微言轻，人家只问出没出过专著，言下之意是不是名人，而不问作品的好坏。当然，他应该也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不知道钟石山是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如果以一个在职县级干部的身份写的文章入不了他的法眼，羞辱了他的展览，是不太可能的。后来我也不知下文如何。
我也曾劝过钟石山出诗集，他则不以为然。在他的眼里，没有自己给自己出集子的。名利于他而言，向来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以他的才华，在政治上，若稍稍屈膝，也许早已飞上高枝了。其实，在我看来，出不出诗集，他说了算；有没有人看，读者说了算；能不能流传，时间说了算。
4、钟石山的绝句与楹联
人们对他的现代诗可能了解得比较多，我也不再多说了。殊不知，他的律诗绝句乃至楹联也写得非常好，精辟。譬如《夜登钟石山观景》：
蹑手捉霜月，
秋风笑忘情；
轻拉云作帐，
撒落满冲星。
在2015年中秋读诗会上，一老学究先生，向钟石山提出修改“撒落满冲星”为“撒落满天星”，理由是秋高气爽，星星格外明亮，恰如满天星星撒落在两峡平川。而钟石山先生却淡淡一笑：非“满冲星”不可!所指乃新农村万家灯火，通明一片，是夜，有云无星。其实不改就不改，何必当面驳老先生面子，可见钟石山先生是性情中人，做学问就是一根筋，也不“谦虚”。不过此诗，个人认为，根据整诗意境，“满冲星”确实比“满天星”贴切。他甚至改了昭阳公园一副名联，原联：
倾耳听牛山龙岭之间，送爽清风传牧童短笛；
放眸看邵水蒸江以外，扬帆骄子弄商海大潮。
他改为：
倾耳牛山龙岭，牧童临风吹短笛；
放眸邵水蒸江，骄子出海弄大潮。
且不说平仄音律，意境高低自明，截然不同。当然，本人认为改“放眸”为“放眼”更好，“耳”、“眼”俗对俗更雅。钟石山自己也有一联在昭阳公园昭阳阁：
足踏桐江，千重浪涌；
胸罗寰宇，万卷云舒。
后来他自己不经意改为：
足踏桐江千重浪，
胸罗寰宇万卷云。
我认为后联更好，平仄音律我是不懂的，但前后联意境相差千里甚是遗憾。也许是天意吧。前联：脚踏桐江大地，闲看千重浪涌，空怀万丈豪情，却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仰天嗟叹而已，所谓书生意气，空有鸿鹄之志，也只能烟消云散，付诸东流。后联：足踏桐江之浪，入资江、进长江，浩浩荡荡，终归大海，胸有四海，胸怀宇宙，最大的世界也不过是天上浮云一样，轻描淡写，掌控自如。颇有毛主席诗词气势。
5、钟石山的思想与情操
钟石山最是崇拜毛主席，且有大才，政治观点鲜明。他写的《楚人忧天》我早就拜读过，透过现象看本质，真是振聋发聩之声！，一个忧国忧民的大诗人形象跃然纸上。
他兴趣广泛，涉猎颇深。他喜欢游泳，横渡过湘江和邵东所有水库，几千米像散步一样轻松惬意。他是篮球队的主力前锋，喜欢摄影，且技术高超，摄影家协会的顾问。跳舞，曾经的舞坛“男神”。每一样都举重若轻，游刃有余，玩出了花样，玩出了名堂，令人折服。
而他的识人本事也有独到之处。我曾经两次带朋友给他认识，只一杯茶的功夫，他就能说出此人的品行、性格的基本特征。他善于察言观色，在细节方面看人，透过现象看本质。看来，他又懂心理学、行为学了。
唉，手都写麻了，且住。风景钟石山成名在前，诗人钟石山借名于后，不知山有名，还是人有名，或者两相呼应，相得益彰罢。这或许是诗人的乡土情结。总之，钟石山的故事是写不完的，概而言之，我辈景仰者，风景钟石山是人文风度，诗人钟石山是精神高度。也就是一座山、一处地标的高度！
【作者简介】赵戡，70后。邵东县第八届政协委员。邵东县作家协会会员。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