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厂:邗上吴江俩徐桢

十五年前,余在上海拍回一轴江苏吴江徐桢(1841-1915)的《松菊犹存图》立轴,撰文后收入拙著《近代名家书画藻鉴》(乃上海学林出版社为余出版“书画收藏系列丛书”之一种)一书。弹指一挥间,十五年后的江苏常州文涵轩春拍,余又拍得署名“邗上徐桢”的绘画,但此徐桢非彼徐桢:吴江徐桢字克生,邗上徐桢字榦如(或号)。“吴江”今之苏州,“邗上”扬州的别称。

2014年北京保利,当时有幅邗上徐桢的《洛阳春色》牡丹图拍卖,三平尺左右,无底价起拍,5750元落槌。此乃余看到邗上徐桢绘画之滥觞。

亲自拍得邗上徐桢的画作,便是今年5月文涵轩春拍,投拍了邗上徐桢的《花卉草虫图》四小屏。

此四屏皆68X27cm,原装旧裱。四屏分别《蛙鸣蝉噪图》、《月季双蝶图》、《蜀葵草虫图》和《枫叶蜓螂图》,下面简述之。

徐桢《蛙鸣蝉噪图》68X27cm

徐桢《月季双蝶图》68X27cm

徐桢《蜀葵草虫图》68X27cm

徐桢《枫叶蜓螂图》68X27cm

“蛙鸣蝉噪”,图中左下角一只绿身黑斑的青蛙爬在荷叶上仰望柳絮中的一只飞蝉,柳枝上还爬着一只鸣蝉。署款“榦如徐桢”,钤印“榦如”朱文。“月季双蝶”,两枝水墨勾枝点叶的月季,开着几朵粉红的花,这时有两只飞蝶正欲落在花上采集花粉。署款“戊子夏日,邗上徐桢”,钤印“榦如”朱文。“蜀葵草虫”,蜀葵墨枝墨叶,开着藤黄的花。右下方一枝野菊花墨绿的枝叶,开着铁红的花。草虫者,蜀葵花枝间一只红羽的小飞虫和菊花上一只碧绿的络纬。署款“邗上徐桢写”,钤印仍是“榦如”朱文。“枫叶蜓螂”,枫树上挂着几片殷红的叶子,枝干上并缠绕着蓝色的牵牛花。一只绿黄的蜻蜓轻轻点在枫叶上,而一只碧绿的螳螂则在蓝色的牵牛花上。署款“仿陆叔平笔意,画为伯良老弟雅正,榦如仲徐桢。”钤印“榦如”、“桢”,皆朱文印。“仲徐桢”是老二的意思,“叔平”明画家陆治的字,陆治花草与陈淳齐名,并称“陆陈”。周之冕评二位花草:“然道复(陈淳字道复)妙而不真,叔平真而不妙。”正是说的“勾花点叶”这种兼工带写的风格。徐桢此四屏花草,继承了陆治笔法尖峭,敷色雅丽的韵致,随意点染,涉笔成趣。

徐桢生平行迹不见有载,据伊画上署款钤印,徐桢字或号榦如,江苏扬州人。看画笔,应为职业画家,窥画的气息,亦当与吴江徐桢的年代差不太过,清末民初。

2021年8月15日于空厂临水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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