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电销深似海

一

星光夜火，冬天在南方的夜晚也没有张牙舞爪，她好温柔，没有一点点的厉色。

我走在宿舍楼下后，没有让姐妹儿跟着，甚至不许她跟着。

“我在抽什么风？”我在心里暗想。

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而已，可我似乎已经经历了整个世界的腥风血雨！

我所有的情绪来源都汇集到了工作上。

可谁都没有怪我啊！

二

电销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业啊？

有一个姓宁的女孩子，我清楚地记住了她。

她曾告诉过我一句话，那是她对于电销的认识，她说：一入电销深似海。

我对她印象深刻不仅仅是她帮过我，还有她涂抹的漂亮的口红以及她电脑键盘下压着的故事。

三

我暂时没有工位，在别人的工位上兜兜转转，便有缘转到了宁姓女子的工位上。

在我无聊之际，看到了她压在电脑键盘下的东西——我承认，那是我故意偷窥的。

我是新人，名单不多，打完一波名单，剩下的时间可以用两个字概括——无聊。

说实在的，我的组没有给我任何压力。

我之所以压力不大是因为我进的组是特别牛X的，主管心态极好，不差我一个新人的业绩。

全新人里只有他一个主管是放新人下班最早的，同时也是对新人最宽容的。

我二零二一年最大的愿望之一就是我的主管能够保持住他的好心态、我的组员能够保持住他们的好业绩。

四

我看了宁姓女子的字条，一句话和一个故事。

她的一句话是这样写的：

爱会不会消失我不知道，但是没有业绩我会消失。

她的故事我只能说大意，那是一个让人心疼的故事：

小时候我一哭，妈妈就说你要是再哭，就让警察把你抓走，我一听就不哭了。

长大后我真的爱上了一个警察，我们在一起六年，两家人闹了六年。

分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不舍，可是他还是转身了。

我很庆幸他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他结婚的时候，我就坐在门口，我对妈妈说，我现在哭，警察还会不会来抓我。

妈妈哭了。

故事结束了，可你会不会很疑惑，那句“他回归正常的生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完整的故事有个结尾。

妈妈哭了，她对我说，孩子，放过他吧，也放过你自己，下辈子做个女人，堂堂正正地嫁给他。

我看完她纸上的故事，难过了好一会儿，多么让人心疼的故事……

电销这个行业会让人无聊吧？

不然姓宁的女孩子怎么有功夫把这故事用文字写下来？

五

我在宿舍楼下走了好几圈，似乎回到了校园的操场，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楼里住着差不多年纪的人。

食堂和宿舍的设施跟学校里的一模一样，可到底有些东西是变化了的。

我不知道哪里变了，总之是变了。

就像此刻，我竟然也会因为工作心绪不宁，甚至难过迷茫，可没有人给我任何压力啊。

六

我在南方的冬季的毫不寒冷的夜晚，不看星辰不看月。

难过之余又想起了那句一入电销深似海的话来，它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