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李朝艳/慌乱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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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 乱 的 背 影
文/李朝艳（内蒙古乌兰察布）
一个初秋的星期天早晨，当慵懒的晨光射穿薄雾，浅蓝的天空则如水洗过一样纯净、澄澈，略显空旷的大街小巷静谥而温馨，处处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从喧闹的早市出来，沐浴着浅浅晨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慢慢的向家里走去。快走到十字路口时，突然看见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一边哭泣，一边嘴里喊着“妈妈”从马路对面沿着斑马线跑了过来。因为是红灯，路人、车辆齐刷刷地站、停在斑马线后面，小男孩孤单无助的身影被映衬地格外显眼。我立即警觉起来，暗想小男孩是不是走失了？并四周环顾了一下，行色匆匆的路人自顾自走着，显然都不是男孩的亲人。既担心男孩走失，又怕是一个陷井，我没敢冒然上前，只是保持几米的距离，吃力地紧紧跟在小男孩后面，寻思着待摸清情况再实施救助。快到拐弯处，怕跟不上男孩，我快走了几步，没想到小男孩还是没了踪影，望着早市门前四通八达的小路、巷口，我失望地摇头叹息。
寻着记忆的足迹，多年前曾经救助几个小孩的点点滴滴如云烟一般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大约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夏日的夜晚，明月高悬，暖风拂面，各式的霓虹灯闪烁着迷人的色彩，纳凉的人们成群结队的在广场上散步、聊天，品味美食，我和爱人也夹杂在人群中静享夜的浪漫与温馨。十点多钟了，人们陆陆续续的离开广场了，我和爱人也蹓蹓跶跶往家走。这时人群中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女孩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也就是十来岁左右，梳头日式的齐耳短发，上身穿一件浅粉色低领的长袖衫，下身穿一件黑色的裤子，脖子右下方有一片明显发白的印记，像是烫伤或者是天生带来的胎记。小女孩急急的往前走，还不时的东张西望，眼神里满是不安和恐惧，小女孩的一举一动不由自主地牵动着我的心。小女孩是被家人抛弃了还是和家人走散了？这么晚了万一被人贩子或图谋不轨的不法分子盯上，那可糟糕了。我和爱人赶紧上前拦住小姑娘问询情况。冷不丁被两个陌生人拦住，小姑娘更显得不安了，怯怯地看着我们，为打消小女孩的疑虑，我们不停地向小女孩解释并传递爱的信息，十多分钟后，小女孩的疑虑打消了，告诉我们她所在的学校及家庭大约住址。知道了小女孩的大约情况，我们决定送小姑娘回家。一位热心的三轮车司机主动请缨。按照小姑娘表述的的不太清楚的路线，三轮车左拐右拐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找到了小姑娘的家。令人奇怪的是小姑娘家却空无一人，正在疑惑间，邻居的一位大嫂过来了，看到小女孩和我们，欣喜若狂地对小姑娘说：“你可回来了，你的父母亲找不到你，急死了，他们都出去找你了。”随后又连忙向我们道谢。从小姑娘家出来已经11点多了，月亮羞涩地躲到了云层后面，三三两两的星星凑到了一块儿，似乎在窃窃私语，夜越发沉寂……
还有一次，大约是十多年前的一个下午，我刚从母亲家出来，忽然看见一个大约5、6岁的小男孩从前面平房的巷子里跑了出来，像一只没头的苍蝇直奔向昱丰广场东侧的大片凌乱平房，眼看小男孩快隐没到巷口了，担心小男孩遭遇不测，我没有多想，快跑上前拉住了小男孩。可那个小男孩一点也不领我的情，对我这个陌生人又踢又打，我左躲右闪和这个小“小泥鳅”斗智斗勇了一番，终于把这个“小泥鳅”制服了。紧紧地抓着小男孩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位老太太从小男孩跑出来的方向追了过来，看样子像是孩子的外婆或祖母。老太太表情严肃地领着小男孩走了，冷冷的未说一句话。我心里不是滋味，木木地站着，看来老太太把我当坏人了。
再有一次，大约是六、七年前的一个秋日黄昏，同样是从母亲家往回走，当走到文化小学东侧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大约4、5岁的小男孩，旁边没有大人，看小男孩漫无目的的神情，猜测这是一个走丢小男孩。天已经快黑了，危险无疑时刻不在。我拦住了小男孩，慢声细语的和他交谈，单纯的小男孩很快和我熟络起来，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只是年龄太小表述不清父母的电话，家庭情况。没办法，我决定就在原地等着，如果等不到小孩家里人再报警。焦灼中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一位邻院的大嫂，神色慌张地骑着一辆自行车急怱怱地往前赶，猛然看到了路边的我们，大喜过望，那神情就像掉下了无底深渊后又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原来这个小男孩是她的侄儿，是从外地来这儿走亲戚的。
时光流转，岁月的长河里好多事情都已褪去了诱人的斑斓色彩，淡出了记忆的荒野，可是关于孩子的这几件事情却记忆犹新。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而那些不法分子的犯罪手段也变得越来越“狡猾凶狠”，为了钱，他们泯灭了人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比如大家都熟知痛恨的人贩子，天真烂漫的小孩一旦落入他们的手里，下场较好的被送到别人家收养，下场悲惨的则被这些丧心病狂的恶魔致残沿街乞讨或割掉器官丢弃。一个稚嫩的幼小的生命，怎经得起这些丧失人性的家伙如此摧残？
飘飞的思绪如断线的风筝随风而去，我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不知所措小男孩的无助神情及慌乱的背影，且久久挥之不去……
我只有在心底里默默地为那个小男孩祈祷，祝愿天下所有活泼可爱的小宝宝们在爱的庇护下健康快乐的成长！
作家简介
李朝艳，《新蕾》杂志编委，文字散见于个大报刊。《春节是浓浓的思念》《红颜，难道真的薄命》等文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