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评论】曾令琪/读甘肃叶舟中篇小说《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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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甘肃叶舟中篇小说《低温》
文/曾令琪（四川成都）
最近几期的《中篇小说选刊》越来越好看了，叶舟的《低温》（《中篇小说选刊》第五期），就是一篇。这篇小说真实地再现了社会中下层人们的生存状态，折射出他们在物质生活日渐发达时候精神生活的蛮荒状态，给人以较大的启示与震撼。
小说的主人公左小青，是新时代有闲女性的代表。她住在新潮的小区，因为老公开公司，所以她手头宽裕，可以每半年换一次西洋家具，可以去洗桑拿，可以去瘦身；虽然自己也打理着一家水晶店，但基本上不用太操心，所以有闲。而老公经常性地奔波于各地，也为她留下了太多的时间空洞。与左小青交往的，都是一些和她相似的女性。在她们的手里，日子因为无聊而成了被消磨的对象。于是，她们晨昏颠倒，她们玩牌，她们斗嘴，她们偷情，她们打探隐私……
但读罢小说，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这些流于表面的东西，而是左小青对婚姻的渴望，对心灵底线的坚守。老公的奔波，让她感觉心灵的空虚；朋友的背叛，让她陷入情绪的低迷。正因为如此，左小青虽然有着很多有闲女性共通的毛病，但她盼望社会的稳定，更渴望温暖、幸福的家庭生活。她时时关注着一件抢劫、杀人案的侦破进展，期待早日破案；她对在她的店里撒泼、闹事、损坏水晶饰品的男子，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予以原谅，并让人送去价值不菲的新婚贺礼；在老公的儿时好友、铁哥们周铁（这个人的名字很有意思）的勾引之下，长期在幻觉中生活，几乎就要出轨的左小青，最终想到的是自己肩上的责任，想到的是自己家庭的义务，“发乎其情，止乎其礼仪”，守住了自己身与心的底线。我们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但左小青的“嘎然而止”，如同一个抽象的符号；在物欲横流的当今，无疑，具有相当的象征意义和警示作用。
小说的结尾，作家设置的情节是，在周铁的告密下左小青最终目睹了老公与她的好友原媛的私情。立秋那天，神情恍惚的左小青跨出亲水小区，在心里默默地问收家具的老苏：“收报废的人吗？”仅仅这么一句，作家就将深深失落的左小青那孤苦、郁闷的心境展示无余，留给读者的是不尽的思考：历经情劫，左小青会成为怎样一个人？明天，她还会有心灵的底线吗？古人说“言有尽而意无穷”，这篇小说真是如此。
但愿《中篇小说选刊》更多地选刊一些优秀的作品，让我们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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