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犁米:【柿儿挂林梢】(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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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儿挂林梢

文/犁米

“梆梆梆……”

入冬后,一场突袭而至的大雪将收秋时遗落在岭地里的秕谷、高粱粒、荒草丛中的野果覆盖得严严实实,一对懒惰的喜鹊用筋骨嶙峋的爪子,紧紧地握住落满积雪的树枝,对着一枚冻僵的柿子使劲地啄着。无奈那晶莹剔透、平时一触流汁的软柿,经过严寒霜冻,俨然变成了一只坚如钢铁的红色冰球,尽管两只喜鹊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没啄破那薄如蝉翼的柿皮。倒是那一双喜鹊面对面、你一下、我一下、啄柿如捣蒜的萌态模样,如同深山古寺口念佛经、手敲木鱼的小和尚,梆当梆当的地啄柿声,在阒无人迹的野岭里,清脆而有禅意。

七月核桃八月的梨,九月里的柿子乱赶集。

进入农历的九月,天气逐渐凉爽起来,原野就整个变了颜色,本来是一片葱茏的绿野,一夜之间,就变成各种红和黄颜料泼成的世界,原有草木的叶子,都魔幻似的披上了艳丽的彩衣,从娇嫩的鹅黄,到金橙、粉紫、丹红与褐黑,……斑斑驳驳,重重叠叠,不晓得有几千百种反复的变化,整个原野的辉煌,显示着大自然的一个宣告:秋天是生命成熟的季节。

哦,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山野里,秋粮收完了,山坡的胸膛无遮拦地袒露出来,清清朗朗,坦坦荡荡。风,是秋神的信使,放肆地吹着尖锐的哨子,从天边掠过,扑向山坡起伏不平的沟沟岔岔。当这萧杀的秋风掠过林木时,辞枝的黄叶翻飞挥舞,在一片片的低回中,柿子树是唯一的高音,用不着仔细地分辨就可以听得出:唏唏嘘嘘的是什么树?凄凄切切的又是什么树?只有柿子树,饮着秋风,扬起更高昂的声调,金属一般的声响,在静肃的旷野中,传得好远好远……

这时节,草丛里的蛐蛐不管你烦不烦,拼命地曲儿曲儿地叫着,好像将积攒了一年的音符,在这个时节全部释放出来;那贼头贼脑的田鼠,乐此不疲地将农民遗落在山地里的谷子、地瓜、大豆等粮食,忙着转运到地下洞穴中,高枕无忧地躺在粮食囤上,度过漫长的冬天;聪明的小野雀将蚂蚁啃剩下的蚂蚱腿、丰腴、泛着银光的蓖麻籽、暗红色的高粱粒,悄悄地藏在地堰的石缝里和皲裂张口的老树皮下。那身上不长羽毛的爬行动物,贴着地面、嗅着岩缝中散发出来的缕缕地气,寻找每一条通往地下的空隙,将在温暖的地穴中舒舒服服地度过一个寒冷的冬季。唯有那花喜鹊,闲庭信步、不慌不忙地穿梭在紫红色的、茂密的柿叶间,画地树牢、守着一树的红叶,守着一树黄灿灿的柿子,喳喳喳地向其他鸟类或同类示威,似乎在说:这是我家的领地,不容任何异类染指满树的果实。

每到秋天,人们望着满树黄澄澄的柿子,心里就充满了金灿灿的希望。

柿子是生产队的集体财产,除了鸟类能随便享用外,个人是不能随便采摘据为己有的,如果偷摘被看坡的人逮住了,要么背着赃物游街,要么在分粮食的时候,扣除本人应分的口粮。但是,那些过早成熟、变软、流汁的烘柿不在禁摘的范围内,可以摘取打馋,有的人便打着摘烘柿的旗号,偷偷地摘起那些没变软的好柿子来。黑娃就是其中一个,因长得黑加上好吃懒做,四十多岁上也没找上个媳妇来。从小在山里长大,倒是练就了一身爬树的好技艺,七八米高的柿子树,手抠着龟甲皲裂的老树皮,双脚蹬着树身,弓着腰,蝉猴般噔噔几下就爬到了树梢,先是把那些鲜黄、硬朗朗的好柿子摘上大半篮子,然后将那些软皮的烘柿盖在上面,大摇大摆地就回家了。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原来这柿子和淮北枳有同质化的品质,柿子从树上摘下来后是不能直接吃的,只有放在30°左右温水里漤上那么几天才清脆可口,有的不懂或饥不择食地抓过来就啃,吃不上几口,舌头就像被渔网缠住了一般,厚厚的柿鞣酸就会粘住舌头,让舌头在口腔里无法转动。虽然黑娃没进过学堂、不识字,但是,从小吃柿子长大,张嘴打个呵欠老远就能闻到柿子味,柿子脱涩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待柿子漤好后,他便挑着两笼筐柿子,夹在卖山货子的赶集队伍中,优哉游哉的向集市赶去。乡亲们都知道黑娃有叶底偷柿的嫌疑,但是,谁都不愿意挑破这层窗户纸,对他顺手摘柿的行为,多是睁一只眼,闭着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和他生那个闲气。黑娃心眼实,怔头怔脑的,只认死理。一个柿子卖一角五分钱,人家给三角钱买他两个柿子,他感觉吃亏,大声吆喝着:一毛五一个,三毛钱两个不卖,故而传出了黑娃卖柿子——只认死理的调侃。

霜降之后,山坡上渐露白霜,到处一片萧瑟的景象。只有那分布在岩边、地头、坡洼处三三两两的柿子树,顶着满头紫红且泛着蜡光的树叶,迎着浸骨的秋风,在荒草萋萋的原野上拍手歌唱,红艳艳的树头就像一把把燃烧的火炬或像炸开的火焰,散发着暖人的光芒。

晚秋的凉风一天比一天刮得紧,那些紫红色的柿子叶经不住气候的诱惑和呼唤,一片一片、恋恋不舍地脱离母体,带着美丽的梦想随着秋风飞向远方寻找自己的归宿去了。当树叶落尽,那隐藏在叶子下面、悬挂在秃枝丫上一窝窝的柿子显露出来,随着秋风的吹动,这些挂满枝头的柿子就像一群调皮的娃娃,手攀着光秃秃的树枝摇来摇去的荡秋千,更像大海上一盏盏发射夜光的航灯,为迁徙、迷途的野鸟指明了南行的方向。

我们村南的那片山岭上,生长着好多不成行的柿子树,这些老态龙钟的柿子树在我太爷爷那个时代就长得这么沧桑,到我懂事的时候还是那个样,树身出地皮一米高的这一截,树皮呈铁黑色,苍龙鳞甲似的布满深深的皱纹,粗糙中带着严肃,正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只能远远地观望,不能随意地靠近前去磨蹭。再往上看,从这一米距离处向上,一直到分叉的地方,树杆细腻、光滑,与下面那截树皮嶙峋、碳化状的树身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种形状。

小的时候,跟着大人去山坡放羊、捉蛐蛐、扑蚂蚱,看到这一奇特的现状后,总是怀着好奇心问大人:一棵树为什么下面树皮扭曲丑陋、上面的则细皮薄肉呢?这时,大人们紧憋着眉头,黑唬着脸堂,一脸严肃地说道:那是让日本鬼子将柿子树的上半身锯掉以后,拉走修炮楼去了,上面的树身及树枝是后来又长出来的。当时,因为小,对于日本人侵略中国,在我们的家园里实施烧杀抢掠的禽兽行为,还是从《地雷战》《地道战》《鸡毛信》《两个小八路》等影视作品中获知的。长大后,等奶奶给我讲了一个她亲眼目睹日本鬼子刀劈活人的真实经历后,那些头戴护脖钢盔、身穿黄军装、肩扛三八大盖、明晃晃刺刀挑着膏药旗的鬼子形象,在我的心里都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两脚兽。

我的故乡地处莱芜区云台山脚下,向南是一条穿越莲花山与云台山之间的南北大峡谷,长约三十公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抗战期间是新甫县(旧县名。又称莱南县。山东抗日根据地设。1945年撤销,仍并入莱芜县。)党政机关所在地。1942年8月29日,日军抽调6000余人,趁我军不备,偷偷“扫荡”了莲花山地区,对此峡谷中所居住的孙家庄、李家庄、程家庄、东凤阳、西凤阳、庞家庄、绿凡崖、张家庄、茂盛堂等九个自然村的老百姓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在张家庄,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外逃,被枪弹击中头部而死。孩子趴在母亲身上吮吸着汩汩向外冒淌的血水,哭得死去活来,等孩子吸饱母亲的血水后,最终也未能幸免于难,被日本鬼子从背后一刺刀穿透而死。

鬼子闯入我们村后,除了挨家挨户地抢掠、放火,最恐怖的是用长长的、阴森森的东洋刀劈活人,我的邻居郑三奶奶就是被日本鬼子劈死的。那天中午,三个杀气腾腾的鬼子钻入我们家居住的那条胡同,当路过郑三奶奶家门口时,她家那条皮包骨头的瘦黄狗听到动静后,悄悄地潜伏在大门跟前的墙旮旯里,等鬼子走到大门前时,突然,一个鱼跃从后面一口咬住了一个鬼子兵的脚脖子,那鬼子疼得哇哇大叫。郑三奶奶出于善心,一脚大门里、一脚大门外,嘴里喊着黄狗的名字,想把黄狗唤回家中。心胸残暴的鬼子兵听不懂汉语,误以为郑三奶奶使唤自家的狗攻击他们,于是一个腰挎东洋刀的鬼子在劈死黄狗的同时,将滴着鲜血的东洋刀朝着郑三奶奶的左肩膀挥去。藏在碾盘下面的奶奶透过石缝眼看着郑三奶奶整个身子分成了两半,喷溅的鲜血染红了胡同两边的石墙,眨眼的功夫,郑三奶奶就像她喂养的那条黄狗一样,抽搐了几下后就死去了。

从那后,日本鬼子在庄户人的眼里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恶魔,如果谁家的院墙倒塌了,过路的人看到了就会自言自语地说,这是日本鬼子扫荡时用手雷炸塌的;谁家的房屋因年久失修露了顶,人们也会愤愤地说,这是让日本鬼子给烧的;半夜里如果谁家的孩子哭闹不止,大人就会连哄带吓地说,日本鬼子来了,哭声噶然而止,不懂事的孩子躲在大人的怀里,大气不敢喘,瑟瑟地发抖。

原来,老家村南那片山坡上或高大通直、或驼背弯曲、或抱朴守拙、或清新俊郎的柿子树,之所以下半截树身呈现裂纹纵深、犬牙交错、生铁铸就的样子,上半身则细皮嫩肉、干练清爽,形成一棵树、两种模样,泾渭分明、两种不同的模样。这不怪罪于当年日本鬼子人为的破坏及柿树本身的生长因素,而是得益于先人对柿树的改良,如果不将柿树与软枣树嫁接、混血生长的话,这柿子树只会结小拇指肚那么大的黑枣,一包的枣籽不说,且又苦又涩,极难下咽。

除了过年,庄户人开心的日子要数收获的季节了。

过了初冬,当地面上所有能收的庄稼都归仓后,到山上摘柿子便成了社员们幸福的烦恼。为什么这么说呢?摘柿子不像割麦子、收棒子、刨地瓜那样,累了可以就地放下手中的工具,三五一团围坐在一起拉个闲呱、抽个地头烟,那在树上可就没有这么随便与自在了,脚蹬着晃晃悠悠的树枝,要么劈叉、要么并拢、要么前腿蹬、后腿弓、虚实结合,一只手紧抓树枝,另一只手则要将枝头上那一串串橘黄色的柿子,摘下来后放在胸前悬吊着的提篮里面。实在够不着的,要用柔性很强、花椒枝做成的钩杆,勾住树枝的当腰处,轻轻地将树枝拉到眼前,将上面的柿子摘取下来。有的柿子结在梢头上,杆钩又拽不过来,遇到此种情况,摘柿子的人也不会放弃的,在那人都不能果腹的年代,遗弃一枚柿子,心里也会感到很惋惜的,至于说什么“留下一枚柿子给过冬的鸟”,那是文人矫情的说辞。况且在灰白的冬野里,光秃秃的枝丫上遗留着几枚小灯笼似的黄柿子,远远的就能看得见,如果让队长看到了,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就会数落起来:真是个败家子,这么好的柿子不摘下来,留在树上当电影看吗?真是个不吃人粮食的孬种,你以为你家过上共产主义的好日子了!如果不受到队长的责骂,摘柿子的人就会一手抓住树杆,小心翼翼地磨蹭到树枝的软腰处,然后一上一下、使劲地蹬起树枝来,借着树枝上下摆动的弹性把那树梢上的柿子甩下来。

上树摘柿子这项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累死人不说,且危险性大,身子笨、不灵巧的还真干不了。这下可乐坏了队里那帮年轻人,为啥,一般是男的上树摘柿子,配对一名年轻的姑娘在树下接柿篮,给他们提供了单独说话的空间和机会。有的小伙子看到心仪已久的姑娘,与自己搭档摘柿子,就会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巴结、讨好自己的搭档,如果打动不了姑娘的芳心,则恶作剧的从树上摘下一枚烘柿,在姑娘低头专心捡柿子的空挡,故意将那红彤彤、软乎乎的烘柿照着姑娘的后背丢去,那晶莹透亮的烘柿就如一只彩球一样,啪的一下落在姑娘后背上。中彩后,姑娘那粗布碎花的棉袄面上,就留下一滩红红的柿汁。待姑娘还未反应过来,树上摘柿子的小伙子故作惋惜地对着姑娘说,“我可不是故意的,要不后天我赶集给你买件棒织的红绒衣还给你。”

“你这个天杀的,你再表白我也知道你是故意的,谁稀罕你那红绒衣!”姑娘佯装生气地对着树上猴般的小伙子嗔怪道。这时,如果姑娘不是真发怒生气,责怪声里含着谅解与哀怨的成分,事后小伙子再偷偷地送上当时流行的棒织红线衣,那这桩婚事八成就能成了。

村里吴军的婚事就是这么“粘”成的,当年吴军和媳妇搭档摘柿子,吴军在树顶上用烘柿故意“挆”她,一枚烘柿落在她的脑袋上,鲜红的柿液将她的两根粗辫子沾染成了两根丑陋的粗油条。虽然四十多年过去了,但想起那时候的事,吴军媳妇话里话外夹杂着满满的爱意。

俗话说,九月里冷,十月里温,十一月里小阳春。十一月的阳光将村北那爿圆形的场院照射得暖烘烘的,场院东北角那堆小山似的柿子,如同一团燃烧的炭火将人的脸映照得红艳艳的。秋粮食归仓后,曾一度无人光顾的集体场所,一时又热闹起来,为了将这些下树的柿子尽快转化成柿饼,青壮劳力们忙着将平时晒粮食的场院按南北走向,翻耕成笔直的垄沟装,妇女们则忙着用秫秸秆打成三米见方的秫秸箔以备晾晒柿饼用。小孩子们绕着场院的边缘捉迷藏、做游戏,整个场院沉浸在一片的欢歌笑语中。

翻耕好垄沟后,将打好的秫秸箔平整的铺在上面,然后就进入旋柿子阶段。这旋柿脱皮可是一项技术性很强的活,我老家那柿子品种独特,既不是水晶柿、也不是牛心柿,它长有四个棱边、老家人习惯称它为四棱柿。柿子年年摘、柿饼年年晒,旋柿脱皮这活再难也难不住已经摸索出旋柿经验的社员们。那技术高的,将一张四条腿的长条凳往秫秸箔跟前一放,用一根麻绳把纺车样、马扎大小的旋柿架子车牢牢地绑在长条凳的前头,人坐在旋柿车的后面,胸前揽着装满柿子的篮子,旋柿子就在紧张、忙碌、互不相让的气氛中展开了……

几十条凳子、几十台旋柿架子车,就如同几十匹即将驰骋疆场的战马,一字排开,那场景,真有杜甫《兵车行》中所描写的“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沙场秋点兵的气势,一枚枚柿子插在旋柿架车的插头上,旋柿人右手快速地摇动旋柿架车的木摇柄,左手将旋刀轻轻地贴着柿子的表皮,只见一条黄中泛着红色的彩带,吐噜吐噜地落在了凳子下面铺好的塑料布上。一枚柿子脱净外皮后,只见旋柿人用左手掌的外沿轻轻地一碰,那裸柿一个跟斗就跳在了光滑平整的秫秸箔上。那无旋柿技术或技术差的男女劳力,在这高手群聚、华山论剑的竞技场上,难以施展身手,甘拜下风,情愿当搬运工,来来回回往那旋柿高手的篮子里续添柿子。

脱净皮的柿子晾晒一周后,柿肉由红逐渐的变成黑红色了。为了将它捻成饼,要经过人工多次地捻捏。第一遍从上到下轻轻地捏,捏一遍后,一个一个的单摆开,并且萼朝下、尖朝上将柿子竖起来,以便柿与柿之间空气流通,防止黏连。这样,经过多次捻捏变软后,再像压弹簧似的将柿子一个一个地压成饼子状。半月后,将这些柿饼堆起来盖上三层秫秸箔,困上那么几天,秫秸箔下面那成堆的柿饼就布满了雪白的柿霜,看着就会让人馋涎欲滴。虽然社员们摘柿子、旋柿子、捻柿子付出了辛勤的劳动,但是,柿饼是生产队集体财产,按照当时有关规定,上霜后的柿饼生产队不能擅自做主出售,只能由人民公社的副食品站统一收购,换取的那点资金生产队将留作来年购买生产资料所用,既是队长也不敢随便将此资金挪用,更别说购买其他物品。

当物质生活丰富得没有一点欲望的时候,山坡上,那被人遗忘的柿子树,苦守着季节,成了一种幸福的孤独。

寒风中,柿子树裸露着光秃秃的枝桠,枝头点缀着黄澄澄的柿子,显得更加地伶俜与萧索,旷野里,风寒露冷,一片的荒烟,连太阳也泛起银白的颜色,再没有丰沛的热力了。唯有那缀满枝头的柿子,在冬阳的照射下,就像一串串被点燃的红灯笼,散发着温馨的光芒。

现在,那一树树被人遗弃、缀满枝头的柿子,自然成了看守雀鸟越冬的盛宴……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犁米(李书忠),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企业家日报驻山东记者站副主任、《当代散文》杂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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