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微刊ID:sanqinwenxue
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二O一九年四月十七日,是我们陈张冯异姓三兄弟分別三十年重聚的盛大日子。早早地,二O一八年国庆节的时候,我们就定下来年重聚。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一直阴晴不定,难以成行;再说老三冯峻青还没联系上,只好暂时拖着,且等机会,翘首企盼吧。
二O一九的三月,一个不经意的时节,终于联系到了老三冯峻青。电话的另一头,只听得冯三兄弟急切而又兴奋的声音:陈哥,这三十年你都周游到那去了?兄弟好想呀!谁说不是呢?单位换了,地址变了,电话遗了咋能不望眼欲穿呢?还是我们张二兄弟有心,工作之便,多方打听,终于把我们中断了三十年的纽带又连结起来。
二O一九年四月十七日,是个好日子,天气晴朗,蓝蓝的天空中飘洒着几许白云,一大早,我和老妻带着先一天驱车几十里专程挑选的户县土特产一一黄桂药米酒,乘着西户快客,风驰电掣,不到半小时,赶到城南客运站。还没下车,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冯三兄弟急切的声音:陈哥,你到站了没?我在出站口呢。几通电话下来,分别三十年的两双厚重的大手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唉,岁月不饶人哪,三十年前奋战在陕北黄土高原的两个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一眨眼,已是鹤发苍颜的半大小老头了。当年的骄人才子,己略显发福;当初青葱岁月的茂密高地上,早早流失了绿色植被,微风中招摇着几丝点缀荒原的消息树。驱车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号称八百里秦川的东大门一一陕西东府潼关县。
啊,久负盛名的潼关!它不单单属于陕西的骄傲,它更是中华民族的自豪!在这块无与伦比的热土上,曾经涌现过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曾经谱写了多少催人泪下的壮烈史诗!
潼关这个地方,我印象太不陌生了!很早地,它曾在我常读历史的梦境里穿越过;后来,它又多少次在我畅游神州的足下经历过。但哪一次也没有这次令人唏嘘!远远地,潼关县城到了,巍峩壮丽的石坊牌楼矗立在游人面前。牌楼前,停放着一辆电动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翘首企待。小车哧溜一下停在牌楼后边,三个曾经的难兄难弟拥抱在一起!一阵寒暄之后,电动车前边带路,小汽车随后跟行,拐了几个弯,我们来到了潼关县新城区黄金一条街,两拐之后,来到张光曙位于县城西街的小院。他家门前,夫人和孙子早早在迎接我们。走进二层楼的一层客厅,他的儿媳与女儿热请地端出花生与水果,我们一边重温着离情别绪,一边品着她们捧过来的热气騰腾的香茗。光曙不到三岁的小孙子,这时候已经和我们成了老熟人,一改起初躲在他奶奶背后看我们的腼腆,猴在我的膝盖上问我: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个啥?你不就叫个张捣蛋嘛!错!我叫杨武博研!
瞧着我不解且又疑惑的眼神,光曙淡然地开始痛说曲折而又悲伤的家史:原来光曙原本不姓张而姓杨,原籍并不属于陕北宜川,而是今天所定居的潼关。东汉时期弘农郡,也就是当今的华阴潼关一带,有一著名的丞相叫杨震,就是光曙的先祖,传至清末,大约是曾祖这一代,有那么杨姓一支,或是异地为官,或是长途径商之故,定居在湖北了。光曙父亲投笔从戎,考上了黄埔十六期,后参加国民革命政府。文革时,他母亲领着三个孩子,为政治避难起见,隐姓埋名,一路从湖北逃到宜川,张氏是随继父的姓。光曙兄弟及下一代均张姓,后继父去世,自己已返回杨姓原地,故孙子辈恢复祖姓。听着光曙的娓娓之谈,联想峻青及自己的家世,我不由悲从中来:何以我们三人相见恨晚,情同莫逆,原来我们是长在一根藤上的苦瓜呀!俗语说:同病相怜,同气相投。我们生在贫困的农家,长在动荡的年代,缺衣少食,无所依傍。我们走到今天,不靠天,不靠地,一步一个脚印,所有的一切,全赖自已独立打拼;我们凭着自己的努力,不只争取到生存的物质基础,更重要的是赢得了社会的认可与他人的敬重。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从来纨绔少伟男,自古英才出寒门。午饭后,我们去潼关县老城区游览,下洛河、渭河和黄河的三河口冲浪,登麒麟山远眺秦、晋,豫三省风光。下午五点,我们才恋恋不舍告别潼关,告别光曙一家,驱车返回西安。陈云鹏:笔名兰亭一客。春秋诗社副社长,陕西省秦风诗词学会理事,退休教师。先后有多篇辞赋诗文散见于刊物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