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363)以贵凌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厌!

读通鉴(363)以贵凌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厌!

太祖文皇帝上之中

1、奚斤的面子问题

元嘉五年戊辰,公元428年

春,正月,辛未,魏京兆王黎卒。

荆州刺史、彭城王刘义康,天性聪察,在州职事修治。左光禄大夫范泰谓司徒王弘说:"天下事重,权重难居。卿兄弟盛满,当深存降挹。彭城王,皇帝之次弟,应该征还入朝,共参朝政。"王弘采纳其言。

这时大旱,疾疫,王弘上表引咎逊位,皇帝不许。

秦商州刺史领浇河太守姚浚叛,降河西,秦王乞伏炽磐任命尚书焦嵩代姚浚,率骑兵三千征讨他。二月,焦嵩为吐谷浑元绪所抓。

魏改年号为元神。

魏平北将军尉眷进攻夏主于上邽,夏主退屯平凉。奚斤进军安定,与丘堆、娥清军合。奚斤马多疫死,士卒乏粮,于是深垒自固。遣丘堆督租于民间,士卒暴掠,不设儆备。夏主袭击,丘堆兵败,以数百骑还城。夏主乘胜,每日来城下钞掠,不得刍牧,诸将忧患。

监军侍御史安颉说:"受诏灭贼,如今反而为贼所困,退守穷城,若不为贼杀,当坐法被诛,进退皆无生还之理。而诸王公晏然曾不为计乎?"

奚斤说:"如今军士无马,以步击骑兵,必无胜理,当须京师救骑兵至,合击之。"

安颉说:"如今猛寇游逸于外,吾兵疲食尽,不一决战,则殆在旦夕,救骑何可待乎!等于就死,死战,不亦可乎!"

奚斤又以马少为辞。安颉说:"如今敛诸将所乘马,可得二百匹,安颉请募敢死之士出击他,就不能破敌,亦可以折其锐。且赫连昌狷而无谋,好勇而轻,每自出挑战,众皆认识他。若伏兵掩击,赫连昌可擒。"奚斤犹难之。

安颉于是暗中与尉眷等人谋划,选骑待之。既而夏主来攻城,安颉出城应战。夏主亲自出陈前搏战,军士识其貌,争赴与战。会天大风,扬尘,昼昏,夏主逃走,安颉追击,夏主马蹶而坠,于是抓获。

夏大将军、领司徒、平原王赫连定收其余众数万,奔还平凉,即皇帝位,大赦,改元胜光。

三月,辛巳,赫连昌至平城,魏主馆之于西宫,门内器用皆给乘舆之副,又以妹始平公主嫁给他;假常忠将军,赐爵会稽公。

任命安颉为建节将军,赐爵西平公;尉眷为宁北将军,进爵渔阳公。

魏主常使赫连昌侍从左右,与之单骑共逐鹿,深入山涧。赫连昌一向有勇名,诸将全都以为不可。魏主说:"天命有在,亦何所惧!"亲遇如初。

奚斤自认为身为元帅,而赫连昌为偏裨所擒,深为耻辱。于是舍辎重,赍三日粮,追夏主于平凉。娥清想要循水而往,奚斤不从,自北道邀其逃走的路。至马髦岭,夏军将逃遁,碰上魏小将有罪亡归于夏,告诉他们魏军食少无水。夏主于是分分兵邀击奚斤,前后夹击魏军,魏兵大溃,奚斤及娥清、刘拔皆为夏军所擒,士卒死者六七千人。

丘堆守辎重在安定,听闻奚斤败,弃辎重奔长安,与高凉王拓跋礼偕奔薄阪,夏人复取长安。魏主大怒,命安颉斩丘堆,代将其众,镇薄阪以拒战。

(奚斤一生征战,最后败得非常惨,而这种败,完全是败于意气,为将者最怕这种为自己的面子而战。诸葛亮送女人衣服给司马懿,司马懿一笑了之。为什么?曹操说:将勇而无虑,必欲死斗,不可曲挠,可以奇伏而中之。)

夏,四月,夏主遣使请和于魏,魏主以诏谕之使降。

壬子,魏主西巡。戊午,打猎于河西。大赦。

五月,秦文昭王炽磐卒,太子暮末即位,大赦,改元永弘。

2、乞伏暮末归附河西王

平陆县令河南人成粲再次劝王弘逊位,王弘采纳,累次上表陈请。宋帝不得已,六月,庚戌,任命王弘为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甲寅,魏主至长川。

葬秦文昭王于武平陵,庙号太祖。秦王乞伏暮末任命右丞相元基为侍中、相国、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任命镇军大将军、河州牧谦屯为骠骑大将军,征安北将军、凉州刺史段晖为辅国大将军、御史大夫,叔父右禁将军千年为镇北将军、凉州牧,镇湟河,以征北将军木弈干为尚书令、车骑大将军,以征南将军吉毗为尚书仆射、卫大将军。

河西王沮渠蒙逊借秦大丧,伐秦西平。西平太守麹承对他说:"殿下若先取乐都,则西平必为殿下之有。西平假如望风请服,亦明主之所疾。"沮渠蒙逊于是释西平之围,转攻乐都。

相国元基率骑兵三千救乐都,甫入城,而河西兵至,攻其外城,攻克;绝其水道,城中饥渴,死者太半。东羌乞提从元基救乐都,暗中与河西通谋,下绳引内其兵,登城者百余人,鼓噪烧门;元基帅左右奋击,河西兵才退。

当初,文昭王疾病,对乞伏暮末说:"我死之后,你能保境则善。沮渠成都为沮渠蒙逊所亲重,你最好归附他。"至是,乞伏暮末遣使诣沮渠蒙逊,许诺归附沮渠成都以求和。沮渠蒙逊引兵还,遣使入秦吊祭。乞伏暮末厚资送沮渠成都,遣将军王伐送去。沮渠蒙逊还是怀疑他,使恢武将军沮渠奇珍伏兵于扪天岭,抓住王伐并其骑士三百人以归。既而遣尚书郎王杼送王伐还秦,并遗乞伏暮末马千匹及锦罽银缯。

秋,七月,乞伏暮末遣记室郎中马艾去河西报聘。

魏主还宫。八月,再次到广宁观温泉。

柔然纥升盖可汗遣其子带着万余骑兵寇魏边。魏主自广宁还,追击,不及。九月,还宫。

冬,十月,甲辰,魏主北巡。壬子,在牛川打猎。

秦凉州牧乞伏千年,嗜酒残虐,不恤政事,秦王乞伏暮未遣使责让他,乞伏千年惧怕,奔逃河西。乞伏暮末以叔父光禄大夫沃陵为凉州牧,镇湟河。

徐州刺史王仲德遣步骑二千讨伐魏济阳、陈留。

魏主还宫。

魏定州丁零鲜于台阳率二千余家叛,入西山,州郡不能讨。闰月,魏主遣镇南将军叔孙建讨伐他。

十一月,乙未朔,有日食。

魏主到西河校兵打猎。十二月,甲申,还宫。

河西王沮渠蒙逊伐秦,至磐夷,秦相国元基等人将骑万五千拒战。沮渠蒙逊还攻西平,征虏将军出连辅政等人将骑兵二千相救。

3、刘义隆劝戒弟弟的书信

秘书监谢灵运,自认为名辈才能,应参时政。皇上唯接以文义,每侍宴谈赏而已。王昙首、王华、殷景仁名位一向出谢灵运之下,并见任遇,谢灵运心意特别不能平,多次称疾不朝直;有时出郭游行,一去二百里,经旬不归,既无上表报闻,又不请急。皇上不想要伤大臣意,讽令自解。谢灵运于是上表陈疾,皇上赐假,令还会稽。而谢灵运游饮自若,为法司所纠查,坐实免官。

(真有能力的人一般没有这种意气,谢灵运这种小家子女人气,就是孔子说的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现实。我们代入自己,如果公司里有这样的下属要怎么办?)

这一年,师子王刹利摩诃及天竺迦毗黎王月爱,皆遣使奉表入贡,表辞皆如浮屠之言。

魏镇远将军平舒侯燕凤卒。

元嘉六年己巳,公元429年

春,正月,王弘上表乞求解州、录,以授彭城王刘义康,皇帝优诏不同意。

癸丑,任命刘义康为侍中、都督扬、南徐、衮三州诸军事、司徒、录尚书事、领南徐州刺史。王弘与刘义康二府并置佐领兵,共辅朝政。王弘既多疾,且想要委远大权,每事推让刘义康,于是刘义康专总内外之务。

又任命抚将军江夏王刘义恭为都督荆、湘等八州诸军事、荆州刺史,任命侍中刘湛为南蛮校尉,行府州事。

皇帝与刘义恭写书信,诫他说:"天下艰难,家国事重,虽说守成,实亦未易。隆替安危,在我们这些人手上,岂可不感寻王业,大惧负荷!你天性褊急,志之所滞,其欲必行,意所不存,从物回改。此最弊事,宜自我裁抑。卫表遇士大夫以礼,与小人有恩;西门、安于,矫性齐美;关羽、张飞,任偏同弊。行己举事,深宜鉴此!若事异今日,嗣子幼蒙,司徒当周公之事,你不可不尽祗顺之理。尔时天下安危,决于你二人。

"汝一月自用钱不可过三十万,若能省此,益美。西楚府舍,略所谙究,计当不须改作,日求新异。凡讯狱多决当时,难可逆虑,此实为难。至讯日,虚怀博尽,慎无以喜怒加人。能择善的建议而从之,美自归己;不可专意自决,以矜独断之明!名器深宜慎惜,不可妄以假人。昵近爵赐,尤应裁量。吾于左右虽为少恩,如闻外论不以为非。以贵凌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厌;此易达事。

"声乐嬉游,不宜令过;蒲酒渔猎,一切勿为。供用奉身,皆有节度,奇服异器,不宜兴长。又宜数引见佐史。相见不数,则彼我不亲;不亲,无因得尽人情;人情不尽,复何由知众事!"

夏酒泉公赫连俊自平凉奔魏。

丁零鲜于台阳等请降于魏,魏主赦免他。

4、崔浩的北伐战略

秦出连辅政等未至西平,河西王蒙逊拔西平,执太守麹承。

二月,秦王乞伏暮末立妃梁氏为王后,儿子乞伏万载为太子。

三月,丁巳,宋立刘劭为太子。戊午,大赦。

辛酉,任命左卫将军殷景仁为中领军。皇帝因为章太后早亡;奉太后所生苏氏甚谨。苏氏卒,皇帝往临哭,想要追加封爵,使群臣商议。殷景仁以为古典无之,于是停止。

当初,秦尚书陇西人辛进跟从文昭王游陵霄观,弹飞鸟,误中秦王乞伏暮末的母亲,伤其面。等乞伏暮末即位,问母亲面伤的原由,母亲以情况相告。乞伏暮末怒,杀辛进,并其五族二十七人。

夏,四月,癸亥,宋任命尚书左射王敬弘为尚书令,临川王刘义庆为左仆射,吏部尚书济阳人江夷为右仆射。

当初,魏太祖命尚书郎邓渊撰《国记》十余卷,未成而止。世祖改命崔浩与中书侍郎邓颖等人续成之,为《国书》三十卷。邓颖是邓渊的儿子。

魏主将攻击柔然,治兵于南郊,先祭天,然后部勒行陈。内外群臣皆不想要出征,保太后固止,唯独崔浩劝行。

尚书令刘絜等共推太史令张渊、徐辩使言于魏主说:"如今兹己巳,三阴之岁,岁星袭月,太白在西方,不可举兵,北伐必败。虽克,不利于皇上。"

群臣因共赞他们说:"张渊等人少时曾劝谏苻坚南伐,符坚不从而败,所言无不中,不可违背。"魏主意不决,诏崔浩与张渊等人论难于前。

崔浩诘问张渊、徐辩说:"阳为德,阴为刑,故日食修德,月食修刑。王者用刑,小则肆诸市朝,大则陈诸原野。如今出兵以讨有罪,乃所以修刑。臣窃观天文,比年以来,月行掩昴,至今犹然。其占,三年天子大破旄头之国。蠕蠕、高车,旄头之众。愿陛下勿疑。"

张渊、徐辩再次说:"蠕蠕,荒外无用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民不可臣而使,轻疾无常,难得而制;有何汲汲,而劳士马以讨伐他?"

崔浩说:"张渊、徐辩言天道,犹是其职,至于人事形势,尤非其所知。此乃汉世常谈,施之于今,殊不合事宜。何则?蠕蠕本国家北边之臣,中间叛去。如今诛其元恶,收其良民,令复旧役,非无用。世人皆谓张渊、徐辩通解数术,明决成败,臣请试问之:属者统万未亡之前,有无败征?若其不知,是无术;知而不言,是不忠。"这时赫连昌在坐,张渊等人自以未曾有言,惭不能对。魏主大悦。

(术数能有什么用,崔浩自己就常借这种事物而用,自然知道这行的道行是什么?张、徐两人谈术数,崔浩用术数与他们相对,他们如果应对,满朝能懂的人并不多,输赢尚不可知,但他们与崔浩讨论政治,就是拿自己的劣势来作战了,崔浩话特别诛心,无论他们如何应对,要么无术,要么不忠。)

既罢,公卿有人指责崔浩说:"如今南寇方伺国隙,而舍之北伐;若蠕蠕远遁,前无所获,后有强寇,将何以待之?"

崔浩说:"不然。如今不先破蠕蠕,则无以待南寇。南人听闻国家克统万以来,内怀恐惧,故扬声动众以卫淮北。等我们破蠕蠕,往还之间,南寇必不动。且彼步我骑,彼能北来,我亦南往;在彼甚困,于我未劳。何况南北殊俗,水陆异宜,设使国家与之河南,彼亦不能守。何以言之?以刘裕之雄杰,吞并关中,留其爱子,辅以良将,精兵数万,犹不能守。全军覆没,号哭之声,至今未已。何况刘义隆今日君臣非刘裕时之比!主上英武,士马精强,彼若果来,譬如以驹犊斗虎狼,何惧之有!蠕蠕恃其绝远,谓国家力不能制,自宽日久,故夏则散众放畜,秋肥乃聚,背寒向温,南来寇钞。如今掩其不备,必望尘骇散。牡马护牝,牝马恋驹,驱驰难制,不得水草,不过数日,必聚而困弊,可一举而灭。暂劳永逸,时不可失,患在皇上无此意。如今上意已决,奈何止之!"

寇谦之对崔浩说:"蠕蠕果可克乎?"

崔浩说:"必克。但恐诸将琐琐,前后顾虑,不能乘胜深入,使不全举耳。"

先是,皇帝因魏使者还,告魏主说:"你抓紧归我河南地!不然,将尽我将士之力。"魏主方议伐柔然,听闻之大笑,对公卿说:"龟鳖小竖,自救不暇,何能为!就使能来,若不先灭蠕蠕,乃是坐待寇至,腹背受敌,非良策。我此行决定了。"

(拓跋焘心理上优势明显高于刘义隆!)

庚寅,魏主发兵平城,使北平王长孙嵩、广陵公楼伏连居守。魏主自东道向黑山,命平阳王长孙翰自西道向大娥山,同会柔然之庭。

五月,壬辰朔,有日食。

王敬弘固让尚书令,上表求还东。癸巳,改任王敬弘为侍中、特进、左光禄大夫,听其东归。

丁未,魏主至漠南,舍辎重,帅轻骑兼马袭击柔然,至栗水,柔然纥升盖可汗先不设备,民畜满野,惊怖散去,莫相收摄。纥升盖烧庐舍,绝迹西走,莫知所终。其弟匹黎先主东部,听闻有魏寇,率众想要就其兄;遇长孙翰,长孙翰邀击,大破其军,杀其大人数百。

夏主想要重新夺取统万,引兵东至侯尼城,不敢进而还。

5、河西两强的拉锯战

河西王沮渠蒙逊伐秦,秦王乞伏暮末留相国元基守枹罕,迁保定连。

南安太守翟承伯等据罕幵谷以应河西,乞伏幕末击破他,进至治城。

西安太守莫者幼眷据汧川以叛,乞伏暮末讨伐他,为幼眷所败,还于定连。

沮渠蒙逊至枹罕,遣世子沮渠兴国进攻定连。六月,乞伏暮末逆击沮渠兴国于治城,擒获他,追击沮渠蒙逊至谭郊。

吐谷浑王慕璝遣其弟没利延,带着骑兵五千和沮渠蒙逊伐秦,乞伏暮末遣辅国大将军段晖等人邀击,大破其军。

6、拓跋焘的遗憾

柔然纥升盖可汗既走,部落四散,窜伏山谷,杂畜布野,无人收视。魏主循栗水西行,至菟园水,分军搜讨,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俘斩甚众。高车诸部乘魏军兵势,钞掠柔然。柔然种类前后降魏的三十余万落,获戎马百余万匹,畜产、车庐,弥漫山泽,亡虑数百万。

魏主循弱水西行,至涿邪山,诸将担心深入有伏兵,劝魏主留止,寇谦之以崔浩之言告魏主,魏主不从。

秋,七月,引兵东还;至黑山,将所获班赐将士有差。既而得降人说:"可汗先被病,听闻魏兵至,不知所为,乃焚穹庐,以车自载,将数百人入南山。民畜窘聚,方六十里无人统领,相去百八十里,追兵不至,才徐西遁,唯此得免。"

后听闻凉州做生意的胡人说:"若复前行二日,则尽灭柔然了。"魏主深悔之。纥升盖可汗愤悒而卒,儿子吴提立,号敕连可汗。

武都孝昭王杨玄疾病,想要以国授其弟杨难当。杨难当固辞,请立杨玄儿子杨保宗而辅之;杨玄同意。杨玄卒,杨保宗立。杨难当妻姚氏劝杨难当自立,杨难当于是废杨保宗,自称都督雍、凉、秦三州诸军事、征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秦州刺史、武都王。

河西王沮渠蒙逊遣使送谷三十万斛以赎世子沮渠兴国于秦,秦王乞伏暮末不同意。沮渠蒙逊于是立沮渠兴国母弟沮渠菩提为世子。乞伏暮末任命沮渠兴国为散骑常侍,将其妹平昌公主嫁她为妻。

八月,魏主至漠南,听闻高车东部屯巳尼陂,人畜甚众,距离魏军千余里,遣左仆射安原等将万骑攻击。高车诸部迎降者数十万落,获马牛羊百余万。

冬,十月,魏主还平城。徙柔然、高车降附之民于漠南,东至濡源,西暨五原阴山,三千里中,使之耕牧而收其贡赋;命长孙翰、刘絜、安原及侍中代人古弼同镇抚之。自是魏之民间马牛羊及毡皮为之价贱。

7、崔浩的高光时刻

魏主拓跋焘加崔浩侍中、特进、抚军大将军,以赏其谋画之功。崔浩善占天文,常置铜铤于酢器中,夜有所见,即以铤画纸作字以记其异。魏主每次到崔浩家,问以灾异,有时仓猝不及束带;奉进疏食,不暇精美,魏主必为之举箸,有时立尝而还。

魏主曾引崔浩出入卧内,从容对崔浩说:"卿才智渊博,事朕祖考,著忠三世,故朕引卿以自近。卿宜尽忠规谏,勿有所隐。朕虽或时忿恚,不从卿言,然终久深思卿言。"

曾指崔浩以示新投降的高车渠帅说:"你们视此人尫纤懦弱,不能弯弓持矛,然其胸中所怀,乃过于兵甲。朕虽有征伐之志而不能自决,前后有功,皆此人所教。"又敕尚书说:"凡军国大计,你们所不能决的,皆当咨崔浩,然后施行。"

秦王乞伏暮末的弟弟轲殊罗暗通于文昭王左夫人秃发氏,乞伏暮末知而禁之。轲殊罗惧,与叔父什寅谋杀乞伏暮末,奉沮渠兴国以奔河西。使秃发氏盗门钥,钥误,门者以告乞伏暮末。乞伏暮末全部收其党诛杀,而赦轲殊罗。执什寅,鞭之,什寅说:"我负汝死,不负汝鞭!"乞伏暮末怒,刳其腹,投尸于河。

夏主少年时凶暴无赖,不为世祖所知。是月,畋于阴槃,登苛蓝山,望统万城哭泣说:"先帝若以朕承大业的话,岂有今日之事乎!"

十一月,己丑朔,日有食之,不尽如钩,星昼见,至晡方没,河北地暗。

魏主西巡,至柞山。

十二月,河西王蒙逊、吐谷浑王慕璝皆遣使入贡。

这一年,魏内都大官中山文懿公李先、青冀二州刺史安同皆卒。先年九十五。

秦地震,野草皆自反。

解读:魏国先攻夏国,再攻柔然,国力消耗相当厉害,然而宋国也没有什么人,王弘代表的王家人在逃避,谢家在耍脾气。大家都没有北伐之志,刘义隆没有刘裕那种拼命精神,魏国就这样慢慢统一了北方。将庞大的杂胡融合为一个整体。匈奴刘氏、慕容、苻、姚、石等等一众豪强聚在一起。

实际上这个时候的魏国是最虚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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