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声

天籁之声

文/梓楹

音乐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你并不能见到它究竟是什么模样,然而它能穿过你的耳膜,直接通达并和你的心灵接触。 在音乐中,你会感觉到你在穿越于起伏的群山之间,畅游于淼淼的鳞海之中,在浩瀚的苍穹中,寻觅着人世间最美妙的感觉。

音乐就是这样的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种直接作用于你的魂灵的力量。音乐可牵引你在时间与空间最广袤的原野上自由穿行,这样无形的却又是实实在在的精神漫游,是任何有形的感官刺激,所无法办到的。

我不知道天籁之声,是怎样一种音乐?然而我想那必定是一种足可以令人如醉如痴、欲醉欲仙的感受。这种绝响,只有当一个人闭上眼睛,抹净一切尘世的浮尘,淡漠一切人生的苦恼,才能有希望听得到。

好的音乐是无须用语言来诠释的,因为音乐本身就是一种语言,一种超越时空,为宇宙间所通用的语言,一种沉浮于自然之上的籁音。史载有一年,俞伯牙奉晋王之命出使楚国。八月十五那天,他乘船来到了汉阳江口。遇风浪,停泊在一座小山下。晚上,风浪渐渐平息了下来,云开月出,景色十分迷人。望着空中的一轮明月,俞伯牙琴兴大发,拿出随身带来的琴,专心致志地弹了起来。他弹了一曲又一曲,正当他完全沉醉在优美的琴声之中的时候,猛然看到一个人在岸边一动不动地站着。俞伯牙吃了一惊,手下用力,“啪”的一声,琴弦被拨断了一根。俞伯牙正在猜测岸边的人为何而来,就听到那个人大声地对他说:“先生,您不要疑心,我是个打柴的,回家晚了,走到这里听到您在弹琴,觉得琴声绝妙,不由得站在这里听了起来。” 俞伯牙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个人身旁放着一担干柴,果然是个打柴的人。

俞伯牙心想:一个打柴的樵夫,怎么会听懂我的琴呢?于是他就问:“你既然懂得琴声,那就请你说说看,我弹的是一首什么曲子?”听了俞伯牙的问话,那打柴的人笑着回答:“先生,您刚才弹的是孔子赞叹弟子颜回的曲谱,只可惜,您弹到第四句的时候,琴弦断了。”打柴人的回答一点不错,俞伯牙不禁大喜,忙邀请他上船来细谈。那打柴人看到俞伯牙弹的琴,便说:“这是瑶琴!相传是伏羲氏造的。”接着他又把这瑶琴的来历说了出来。听了打柴人的这番讲述,俞伯牙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接着俞伯牙又为打柴人弹了几曲,请他辨识其中之意。当他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打柴人说:“这琴声,表达了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打柴人说:“这后弹的琴声,表达的是无尽的流水。俞伯牙听了不禁惊喜万分,自己用琴声表达的心意,过去没人能听得懂,而眼前的这个樵夫,竟然听得明明白白。没想到,在这野岭之下,竟遇到自己久久寻觅不到的知音,于是他问明打柴人名叫钟子期,和他喝起酒来。俩人越谈越投机,相见恨晚,结拜为兄弟。约定来年的中秋再到这里相会。

这就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最美妙的传说,当伯牙抚琴,琴声忽而峨峨如高山,忽而潺潺若流水,千古知音钟子期悟到了其中的主旨。高山流水念子期,破琴绝弦我伯牙。《高山流水》属音乐上的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常人断不能领悟。音乐在两颗伟大的心灵之间撞溅出友谊的火花。当钟子期飘然而逝,俞伯牙焚曲毁琴……第一次读到这个故事,我为这血性男儿,几乎为之落泪,音乐,竟有如此神奇的魅力。

音乐是有些模糊,有些空灵,它无形无状,无影无踪,无法触摸,无法品尝的是一种流逝的时间,一种被曲谱同化的世界。音乐被人吸引到心灵深处,又传递下去到各个生命,各个阶段,从此音乐变得永恒了。

喜欢音乐,我去品赏许多音乐名家、名曲。我喜欢查里德克来德曼的现代钢琴曲,走进那忧郁,略带伤感的追忆氛围。深深为那细腻而炽热的情感所震撼着。

《秋日的私语》,如泣如诉,跌宕起伏,令人荡气回肠,压在心头的那种情感被刻得淋漓尽致,爱是如此的缠绵,动人心魄,一次次震撼我那原本脆弱的心灵,伟大的爱,因其炽热如火,因其温柔似水,才有如此强的感染力。

《童年的回忆》,则把我带进了那多梦的年龄,逝去的岁月渐渐的模糊,往事如令隔着漫漫的雨帘,母爱的温馨,童年的遐想,多么美丽的景色吸引我们驻足回首,让我们的童真在纷繁的物质生活中不至于沉沦,而被唤醒。

《星空》在摇曳,一颗、又一颗星星。所有的星辰都唱着一支歌,那一颗晶莹剔透的星星,明明灭灭,绽放出真诚的光芒,对宇宙,我们原有强烈的好奇心。曾几何时,被日常的烦琐细碎所取代了。今天,音乐再次给我思想插上翅膀,遨游在星空之下,我成为一名仰望长空而充满神奇色彩的少年,为宇宙之百思不解之奥秘而浮想联翩。

时光荏苒,岁月迁移,流行乐坛把《白狐》那忧郁缠绵的曲风带到了我的耳畔,让我那布满尘世的喧杂和纷扰的远年的心灵,又一次经历了情感的洗礼。听着那醉心醉髓的音乐,我的思绪还在九霄云外打转,那凄惨悲壮的千古传奇故事,像一串串强烈而轰鸣的音符敲打着我每一根神经,望着空洞而无法触及的穹顶,我泪流满面。

我知道,只有时间能证明爱有多么的伟大。就像是在看席慕容的小说一样,似水柔情,在朦胧深远的意境之中,看到美。我想真正爱一个人,就任由他去选择,生与死的距离并不遥远,只要有爱就可以穿越,与其用泪水为他饯行,不如默默的端起一杯红酒,从心底将他唤出,告诉他今生要多珍重。不必长歌当哭,因为有你那轻盈曼妙,空灵柔情的舞姿,一切在瞬间都会灰飞湮灭。正像,《幻城》里说的:“我匍匐了一百年,你微笑着焚烧了一百年,只为与你灰飞湮灭的重逢,因为你的快乐,是我生命之中全部的信仰。”

所以,传说中的一代乐圣师眶,要毅然将自己的双眼刺瞎;而到了近世,一个最令人感动的音乐《二泉映月》,终于是要出于一个同样瞎去了双眼的阿炳之手。在溟溟之中,或许便有了一种穿越了时空的心灵对话。其结果是,如果一个人竟然是要睁大双眼来听音乐,是必然什么也听不到的。在人生过程之中,音乐是个特别的角色,但若是真正割断情思,又是不甘的,在忧伤的乐曲中,重温昔日的缠绵和恩爱,毕竟还有一种依稀的幸福感。

这是个小小的世界,又是个包罗万象的世界,一个光盘旋转起来,天空布满土色的音符,这里有《玫瑰色的人生》,有《爱情的故事》,有《蓝色回旋曲》,《永恒的缠绵》等等。我沉醉于音乐林间,思索人生百味,为真诚而落泪,提笔写下只字片语,让心灵找到一个可以沉醉的彼岸。

然而这样的天籁之声,现在是再也产生不了;在这个虚脱的重金属乐器的震耳欲聋的敲打声,总在不断地拷打着人的灵魂的浮躁的世界中,人们日渐趋于疯狂和浮躁,于是这样的音乐,也就离开我们越来越远,并渐渐黯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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