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山西《鹤山戏班子（下）》作者•大智若愚 主播•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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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山戏班子（下）文／大智若愚人的艺术生命是有限的，老演员表演得再好，时间一长，人们对他们脸上的皱纹就没那么多耐心包容了，希望能看到一些鲜活的面孔。此时，盂县已经成立的晋剧二团招收的都是一堆小孩，经过勤学苦练，已开始登台亮相，名声大震。一些村民提议我们村也得赶快培养新人，推陈出新。一批刚毕业回村的初、高中生马上派上了用场。李铁和、李福林、郭秋林、李青云、李海元等纷纷报名参加。漂亮姑娘挤了一堆，小巧玲珑一张娃娃脸的李金平演金枝女，落落大方的李枝平演国母，沉得住大气的李跃华演唐明皇，英俊洒脱的李建平演郭爱，李林风、李桂兰、李贵花、张桂英等各有角色，他们都抓紧排练，号称“七仙女”。这阵势一开始就年轻化、起点高，人们期待着大戏开演。
与此同时，村里戏台也紧锣密鼓地加快修盖，这是一个乡村文化的主阵地，是传统教育的大舞台，舞台盖得漂亮大气。李反和老师在戏台两边写的对联“百花齐放，推陈出新”大气磅礴，潇洒飘逸，无不透出厚厚的文化底瘟。戏台子在搭建，戏班子在排练，物质文明精神文明齐头并进。为了让晋剧再上一个新台阶，村里从太原市专门请来一个专家指导。演员们起早贪黑苦练基本功，在油灯下背台词，在上下河滩吊嗓子，在田间地头对道白……老百姓连讽带刺地给加油鼓劲：“看你们这次能憋变出个啥来，如果还不如以前演得好，快不要给咱丢人败兴了。”演员们压力山大，暗下决心，好好排练，把这口气无论如何要争回来。转眼间春节到了，新戏台搭好了，下一步该唱大戏了。新戏台使用前要踩台，踩台是很有讲究的，由崔成毛扮演一个黑头子登台，杀鸡放血祭台，嘴里念念有词：“乌鸡黑狗血，祭台保平安……”祭台后，正式开台唱戏。
大过年的，讨吉祥，第一场便是带喜剧色彩的《打金枝》，这场大戏让人耳目一新。台上一分钟，台下千日功，演员们不负众望，一炮打响，汇报演出获得好评。大家反响强烈，人们几乎对每个演员都要点评，金枝女自然又成主角，人们夸金平扮演的金枝女真好！活脱脱一个金枝女，看来是金枝女飞到鹤山了。从《打金枝》开始，鹤山村唱戏的大幕正式拉开，也成为鹤山村春节待客的文化大餐。排练的节目都是老百姓喜欢的，人们百看不厌，剧目久演不衰，观众场场爆满，叫好声不绝于耳。从此以后，鹤山的戏班子更加正规化。一旦农闲，村里就给戏班子的人们记上工分，让他们抓紧排练，过时过节汇报演出。特别是过大年的时候，外面工作回来的人们，纷纷自掏腰包，购买香烟糖果，给演员们奖励和鼓励，演员们的演出更加卖力！有时李三毛、郭成俊、李二娃、李文林这些走外的人员，也情绪高涨，在人们的鼓动下进行助兴演出，极大地丰富了戏曲内容，给观众带来新的感觉。戏班子有时还被方圆百里外的乡村请去演出，在邀童来、樊家汇、西潘等地的演出都受到热烈欢迎。
相邻的上鹤山村也受到了影响，不甘落后，他们把过去的戏班子也恢复起来开锣唱戏，和我们下鹤山村打起了擂台。上鹤山村也是由一群实力派构成的戏班子，唱黑的朱娃子，唱生的和小子，唱丑的六儿等也是过去的老把式，一招一式足见功夫。特别是黑头子很是厉害，他们的传统拿手戏是《金水挢》《铡美案》《十五贯》，我们是难以和人家抗衡的，对方曾放言敢同县剧团叫板。这三场夜戏我是认认真真地观看下来的，对于人家的演出，我只能用陶醉和吃惊来概括。谢幕后，我和一群邻村的观众往回返，人们都兴奋的不得了，既夸上鹤山的戏好，又担心下鹤山要掉队，邻村的人纷纷议论：“今天真过瘾，上鹤山朱娃子就是厉害，十五贯不压于张鸣琴，张鸣琴来咱上社唱时，咱们也听过，是不错，人家每天唱，朱娃子他还得每天下地干活呀，真不容易！”“下鹤山可够呛了！王成林、王进双他们看了估计今晚睡不着觉了，下一步看吧，一定有好戏”……我也奇怪了，外村人对上、下鹤山戏班子的情况能这样了如指掌，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戏迷、粉丝！双方同时演出，互争邻村的观众，几次都难分高低。观众顾此失彼。最后观众们不干了，在人们的怨气声中，双方经过协商谈判，演出时间错开，最后皆大欢喜。双方演员也能借此相互学习，切磋技艺，共同提高。年年唱大戏，年年有看头。唱戏的前一个月，各家都要设法捎话让亲戚们都来看戏，谁家的亲戚最多，谁家招待得最好，谁家就会受到人们的称赞，也说明这户人家人气旺、人缘好。没有亲戚的人家倒显得比较尴尬，但却也会主动到亲戚多的人家家里帮忙做饭、招呼客人。往往在这时亲戚们的走动，一方面显出亲情的珍贵，另一方面也在议论着儿女们的婚嫁之事，有好事的媒婆往往更加活跃，走东家、串西家，极力进行撮合。年轻人则更多的关注着邻村的俊男靓女，设法打听对方根底，主动托人去提亲，其中也不乏极大胆的男女青年借此机会开始谈情说爱，但也只能悄悄进行。小孩们更体会到唱戏带来的许许多多好处，学校放假不用做作业，来了客人还可以改善生活。大人往往在这几天不但不随意责骂，而且也不会安排太多家务活，每天可以疯跑乱窜，由着自己性子来。“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这一家喻户晓的童谣，很可能就是人们依据小外孙来我们村姥姥家看戏玩耍时编的。
说书唱戏，给人比喻。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戏曲传播着道理，影响着人们的思想，也左右着人们的生活。如果邻里起纷争，也会请扮演黑脸包公的崔成毛来明断事非，主持公道。唱戏的姑娘们也琢磨想在本村找个婆家，立志献身戏剧艺术，一辈子唱下去。后来，“七仙女”们也进入妙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她们都陆续远走高飞，嫁走他乡。不过，故乡是他们留恋的娘家，是她们成长的地方，她们恋恋不舍，时常回来看看。演金技女的金平也嫁到外村，结婚生子，后来在太原安家落户，儿女双全，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过着安逸的生活。现在也奔六十了，每每听到晋剧音乐响起，不由又进入忘我的状态，她已经烙上了故乡的时代印迹，晋剧丰富了她的人生，留下了满满的回忆。鹤山大舞台发生了多少传奇故事，让人久久回味，戏曲文化对鹤山人的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戏剧既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草根文化，又是百姓津津乐道的高雅文化，说它草根，是百姓一种对它根深蒂固的喜欢，随时便可即兴哼唱，自娱自乐，开心解闷过把瘾，表现表现他们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另外，在鹤山文化中还有春节的年画。过年时 ，人们大都喜欢买古装戏的年画，村里几个画匠也喜欢画古装戏里的人物，用画抒情，张贴于墙上，欣赏在眼里，感受于内心！大过年的，大喇叭播晋剧，收音机听晋剧，旁边有人唱晋剧，处处洋溢着晋剧氛围。《打金枝》《斩子》《空城计》一些唱词，我都可以背下来，戏曲文化已经渗透到百姓的骨髓中，滋养丰富着人们的精神生活！农村唱大戏，就是农民的艺术节，也是农民的狂欢节、文化节，是农村文化主阵地。千百年来，农民正是靠他们这种特有的戏剧文化来促进自身建设发展的。不管走在何方，不管逝去多少时光，鹤山人爱晋剧的情结是难以改变的！远 方 诗 歌 文 化 传 媒往 期 精 选壹【远方】上海《一路徒行 风雨人生》作者·快乐风行 主播·山丫贰【远方】黑龙江《懂事得让人心痛》作者·轶男 主播·青鸟叁【远方】天津《催人泪下的<胡笳十八拍>》作者·申力 主播·袁嘉敏向上滑动阅览远方传媒人事建制总裁：星云之右总裁办：安宁 茶，有点苦 云出岫全国总社长(轮值组)茶，有点苦云出岫蕙泽兰香行云编辑部部长：夏末晨曦副部长：馨语李波 尘埃 紫韵飞雪评审部常务部长：茶，有点苦 云出岫主审：茶，有点苦 云出岫大漠行者 墨染寸心 冰子摄影书画评审：宏之韵文字：云出岫书画：张灿摄影：侯秉忠朗诵团名誉团长：神话团长：安宁副团长：嫣然 兰香 别亚 凝香图文部长：嫣然副部长：别亚美编：小璇 小鹿 小方 大琪琪内宣部长：云出岫外宣部长：张 灿常务部长：夏末晨曦 燕子飞翔协调部长：茶，有点苦艺术指导和培训：大漠行者财务总监：微笑全国创作总社及社长：安徽总社 宏之韵北京总社 云出岫福建总社 九九广东总社 行云 绥江清风贵州总社 夏末晨曦广西总社 安宁甘肃总社 马嘉海南总社 蕙泽兰香河北总社 墨岚 李波河南总社 好运随心黑龙江社 祖福林湖北总社 云出岫吉林总社 焱岭江苏总社 馨语军人总社 张灿辽宁总社 宁娟内蒙总社 禾和德仁宁夏总社 云淡风轻青海总社 茶，有点苦青年总社 行云山东总社 茶，有点苦山西总社 扬帆上海总社 云上太阳陕西总社 丁芳四川总社 楚菡台湾总社 云出岫天津总社 玲子新疆总社 大漠行者浙江总社 尘埃总 社 馨语书画摄影 宏之韵天籁天音乐团 行云星云之右2021年8月1日作者稿酬和诵者报酬说明本文系远方传媒原创首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