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网飞出了一部新剧,完美示范了什么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它就是由尼古拉斯·凯奇主持的《脏话史》,没错,它讲了整整俩小时的“脏话”。
这部剧一共有6集,将带你了解常见英文脏话F*ck、D*mn、D*ck、B*tch等词的起源及用法,溯源它们的前世今生。
虽然脏话看起来粗俗又充满禁忌,但它背后的故事却并不简单。
该剧采访了历史学家、艺人及语源学、流行文化等方面的专家,同时还探讨了脏话对流行文化和历史各个层面的影响。
看完以后,感觉自己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凯奇,当了至少十年的“烂片王”,已经让人快忘了他曾经拿过奥斯卡影帝了。
而在《脏话史》里,他那种“癫狂过火”的诙谐气质,搭配这部剧倒是显得恰到好处。
看看,有没有被他气吞山河,怒吼“F*ck”的气势吓到!这些令人欲罢不能的禁忌词汇,它们背后的神奇魅力,一直是个谜。
需要说明的是,很多脏话最初并不是脏话。
对于它们的起源,人们总是喜欢以讹传讹。
比如差不多等同于美国国骂的——“F*ck”,传说它是一个古老语句的缩写:
传闻中古世纪的人结婚后,必须去觐见国王,被国王的应允后才能行夫妻之道。
再比如“Sh*t”,传说是是英文中Ship High in Transit(船在运输)的缩写。
古时候人们必须开船横跨大西洋,才能将粪肥运往各地。
听起来这两个解释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但语言学家表示,以上完全是胡说八道。
起初,脏话并不是脏话,它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单词。
比如“F*ck”其实起源于中世纪的荷兰,据语言学家解释,它的原始定义是“吹”、“打”和“痛击”。
公元16世纪,甚至还有人用这个词取名,当时有一位男士就叫约翰·洛法克(John Lefucker)。
鉴于很多西方人的姓氏,都源于他们从事的行业。
有学者推测,姓氏里带有F*ck的古人,很有可能从事的是牛郎行业(真的么?)。
还有“Sh*t”这个词,在历史上有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冒犯之意,仅仅意为排泄之物。
中世纪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那时候人们,需要在这种没有隔板的厕所里,“亲密无间”地解决个人问题。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那时候“Sh*t”被大家避而不谈。
比如“Di*k”,它一开始只是“理查德”的英文小名,后来才从一个童年玩伴的名字,变成了一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双关语。
比如“Pu**y”最开始是用来形容小猫咪的,或者用来形容手袋和钱袋。
比如“Da*n”和其他粗口不同,它和情色以及排泄物无关,原意其实是一句诅咒,类似于“下地狱吧”!
这些看似普通的单词,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演变,开始被列为粗俗之语,然后被封锁在根深蒂固的禁忌之中。
以“B*tch”这个词的演化史为例,最初它被用来形容母狗,后来用来形容人,很大可能和“母狗发情”脱不了干系。
后来这个词逐渐演化为形容不道德、欲求不满或者太固执的女性。随着时间推进,又发展成一种性别意味浓重的羞辱性词汇。随之进一步衍生出了新的意义,比如形容某些不够阳刚的男性——这既羞辱了男性,也同时在羞辱所有女性。很多人可能会好奇,这些常用的脏话中,哪一个的“杀伤力”最大呢?
让我们先来看看,英文脏话的使用频率。
如果说在这个语言体系里论资排辈,那“Fu*k”毫无疑问是老大哥,“S*it”同样遥遥领先。
凯奇以自己举例,在他主演的电影作品中,六大脏话里“Fu*k”占据了71%排名最高,其次是“Da*n”19%和“B*tch”8%,
相比较其他脏话,'Fu*k'确实是拔得头筹,难怪要被严加管控。
令人意外的是,好莱坞男星里的“脏话王”,竟然不是著名的“妈惹发客侠”塞缪尔·杰克逊,不是阿尔·帕西诺、不是小李子,而是他——乔纳·希尔。
令他登上“脏话王”榜首的电影是《华尔街之狼》,他在这部电影里足足说了107句脏话,比“小李子”还多。说起来,脏话曾经深远地影响了电影行业的发展。
1960年代之前,所有影片都要经过《海斯法典》的审核分级,因此有些禁忌词不能出现在电影中。
后来,杰克瓦伦蒂出任美国电影协会主席,他觉得“观众越来越少了,有些来自欧洲的电影尺度很大,我们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如今的美国电影分级制度应运而生,而这个制度对于“Fu*k”的使用,有着精确的规定。
比如G级和PG级电影,是不能有一句“Fu*K”的。PG13级里的“Fu*k”只能用一次,且不能与情色场面有关,但“Sh*T”是可以随便用的。
这里不得不再提下经典电影《乱世佳人》。
1939年,如果好莱坞电影里出现“Da*n”这个词,那可是一件大事。虽然公众不太在乎它是不是脏话,但在制定规则者的眼里这可是大事。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奥赛尔兹尼克,辩称影片必须使用“Da*n”这个词,因为这是原著小说中的写法。
后来有人说制片人以这个理由申诉成功,也有人说他找到了起草《海斯法典》的海斯本人,付了5000美元(好处费),来换取这个词的使用权。
最终结果是,委员会同意了使用“hell”和“Da*n”这两个词,于是才有了电影里白瑞德的那句经典台词。“Frankly,my dear,I don't give a da*n.”如果把这句粗口换一个词,效果可能大打折扣。
这里再插播个冷知识,有的演员甚至因为脏话,成功打出了个人招牌。
演员小伊塞亚·维特洛克(Isiah Whitlock Jr.),就因在参演的剧集《火线》中,以前所未有的创意方式,念“Sh*t”这个词而成名。这句富有特点的脏话,甚至堪称是他从影经历里的一大成就。怎么着,需要来领个奖么?随着时代的进步,不少脏话的文化意义和社会属性,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在如今的美国,F*ck这个词成了受法律保护的单词,所有人都有权说出口。
这个拥有极强情绪的词,在某些特殊的时刻,变成了助人发声、表达立场的工具。
比如反对战争,比如抗议征兵等等,总之可以表达极度失望的情绪,尤其适合在抗议时使用。
而步入20世纪后,“B*tch”一词的含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大作家海明威,曾用这个词来形容母亲坚韧不拔的精神,还用来描述那些捉摸不透的迷人女性,形容她们既充满魅力,又难以掌握。到了20世纪60年代,“B*tch”的贬义在逐渐弱化。
不少美国嘻哈女歌手,经常自诩为b*tch反击舆论。
有社会学家认为,为这句脏话“洗白”,可以帮助女性摆脱受到歧视的体验。如今的年轻人,可能把这个词随口挂在嘴边,甚至在同性间表达亲密。但老一代人对这个词仍然感觉不适,他们始终认为这是个羞辱性的词汇。
如此说来,这个词是褒是贬呢?重点在乎使用的语境。
比如一个女生可以对她最好的女性朋友说,“B*tch,我有个事情要告诉你”。
但如果大街上的一个陌生女性,过来跟她说,“B*tch,我有个事情告诉你”,就会不太妥当。
再比如,女性可以用这个词,表示闺蜜关系亲密无间,但男性绝不能用来称呼女性。
如今人们认为“最温柔”的粗口“Da*n”,是唯一一个曾经出现在《圣经》里的脏话。
它原本是一句诅咒,祈求上帝惩罚对方下地狱,或谴责对方有罪。在中古世纪,人们笃信神明,都非常害怕被诅咒,但因为宗教的作用在弱化,目前很多人已经不再把它视为“脏话”。
“Da*n”的杀伤力变得越来越弱,可能在某天,它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形容词或加强语气的助词。
因为脏话来自大脑中一个更深层、更饱含情感,并具有进化能力的固有区块。而且不仅仅只是人类有这个大脑区块,其他哺乳动物甚至蜥蜴也有。人们普遍认为,讲脏话对释放压抑下来的情绪,非常有用。
科学家叫人把手伸进装满接近冰的水里,观察人在骂脏话和不骂脏话两种情况下的耐受表现。
结果发现,在骂脏话的情况下,人们坚持在冰水中的时间可以增加一倍。
写到最后,让我们以这部剧的几句台词来结束吧。
这个时代可能比任何一个时代都更需要骂脏话,因为我们需要放松和释放情绪。
如果想发泄不满和失望的情绪,当然有必要骂脏话,但请别无端端地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