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佩索阿、徐敬蕾与馒头
昨晚在一个酒吧,向外望去,汽车的尾灯闪烁着,之后渐渐远去。
坐在对面的这位朋友身份模糊,画画,写诗,在银川与盐池之间游离着,“七步到银川”,若干年前,我给一个也是画画的朋友写这首诗时,没想到他会跑到银川来,并且还保留着公务员的名义。有些细节是无法通过事实来说明的。就像他给我讲起一个同样是画画的朋友,那天他去参加这位先生的邀请赴宴。到了后看见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这位先生和老婆抱着刚出生的孩子笑嘻嘻地欢迎着他,说俺们今天结婚。不过典礼就不知咋弄了。说完这事,我们都沉默了,然后他说:佩索阿。
我们都知道佩索阿,看着窗外,心里都在彼此地搜索着佩索阿,对面小酒馆灯火明亮,人们进进出出,这几天银川正在迎接沙尘暴,但是晚上出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空气里充满着呛人的味道,我们的记忆开始闪过佩索阿忧郁的表情,想起他的《惶然录》。还有他那些无可奈何的文字。他每天记录下自己的表情,之后消失,然后在死后被时间的尘土重现,重复凡高之类的艺术家传奇。
而时间已经是第二日。我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晕乎的大脑开始在沙尘暴带来的寒冷天气里缩着头上班。电脑、喧哗、容纳百人的编辑部脚步声轻重不分的落着,开会、电话、撕开信封,这个时代还有些痴情的投稿者给我们寄信,不过内容几乎全是打印的,就像这个时代溢满的神经快餐,视觉的冲击和杂烩都成为重要的传递平台,于是每天我做的最快感工作是撕开信封,把里面的复印件倒入垃圾筒,今天早上的第一封信里装满了20页的健康指南,比如春天来了如何防止春困,注意这个和那个等等,它让我突然想起佩索阿的恍惚,他对工作按部就班的怀疑,对自己的怀疑。
其实我们能怀疑什么呢?这些日子,馒头和血案连到一块了,一个馒头引发了陈凯歌的愤怒。而一个女孩子的博客也红火起来。她就是徐敬蕾。你说,我上网不看徐敬蕾的博客干嘛?人家是明星,又是美女导演,所以点击率极其高。不过我看了几个就下来了,徐敬蕾的博客好象没说什么,大概谈自己今天和那些名人吃饭说事,明天又和谁谁聊艺术,这艺术聊多了,也不知她的电影能不能拍出来。再后来据说她和韩寒在博客上又才子佳人浓情蜜意着,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挺好玩的。
其实我能说什么呢?佩索阿也许是因为空虚才把《惶然录》折腾了出来,他实在是太寂寞了,他对某些东西的热爱必须要倾泻出来,于是他记录下自己的内心,但是我看到的却是“更多的人死于心碎”,这也就像博客在网络在现实世界的扩张,那些更多的寂寞飞快地随着虚拟世界进入人类的精神世界,我们的空间不再私密,博客的窗口悄然为我们洞开,成为隐秘的却是公开的交流,但他们与佩索阿无关,有些精神的幻象是属于艺术家的,而不是博客。于是,我写博客,制造自己的外在生活,却通过诗歌让内心抵达快乐的深渊。
写于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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