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父亲的背影
求学时代我有幸拜读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一文,那时的我总会情不自禁的在心底生出一种深深的敬意,一来因为朱自清先生这篇经典的散文,二来源于我心中无所不能的父亲。时隔今日,我也斗胆附庸一下风雅执笔写写我可敬的父亲。
时光荏苒,我已从翩翩少年步入而立之年,父亲更是从壮年步入花甲之年,他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已被满头银发所替代,当初挺拔如松的身躯业已有些佝偻,起初洪亮如钟的嗓门也变得低沉,曾经矫健如风的步伐也有了些微沉重,起初光滑紧致的皮肤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爬满了皱纹,这一切无不预示着父亲已在慢慢苍老,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我在心底禁不住生出一种深深的悲凉与心痛,我宁愿依旧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父亲依旧是无所不能的英雄。生活中我依旧不能独当一面,因为我在心底依然对父亲有着深深的依赖。然而时光不能倒流,一切只是奢望罢了。
贾平凹先生曾这样精辟的论述过“父亲的前半生是儿子的缩影,儿子的后半生是父亲的缩影。”我有了女儿后,自己也做了父亲,这才感同身受了父亲为子女、为家庭所做的一切,那种情愫,那种担当,此种责任相互交织在一起,更为父亲的高大形象加持了些许光环,熠熠生辉。
生活中我是一个木纳而内敛的人,由于生活缺乏阅历和历练的缘故,考虑问题往往不能正反兼顾,父亲为此常常告诫我处处留心皆学问,而我却不以为然,到头来常常碰壁,吃了堑买了教训却依然没有长智,但心里却对父亲却愈发钦佩了。
生活中父亲是无所不能的,从日常用电的维护到用电器的维修,父亲都是信手拈来,生活的这本哲学之书,父亲更是深谙此道,行门入户之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虽然身边有父亲这样优秀的导师我却不能学以致用,我不禁在心底涌现出些许自责与悔恨。
父亲任教时先后把我和姐姐带在身边,由于贪玩的天性我和姐姐常常遭受父亲的拳打脚踢,这是众多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初心,只是父亲的愿望更为迫切了一些,试问天下那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将来有所成就,能光耀门楣自然再好不过了(不喜勿喷),父亲的言传身教和恩师的教诲让我和姐姐有了份勉强糊口的工作,而这一切无不归功于父亲对我们的严厉要求。
父亲任教时课余时间颇多,培养了打乒乓球、下象棋两个爱好,那时经常见到父亲的身影活跃在乒乓球台,与人鏖战数局是常有的事,象棋更是棋高一筹,常常杀的对手溃不成军。退休后,父亲与棋友、球友分道扬镳了,老有所乐再正常不过了,时隔今日打麻将成了父亲唯一爱好,我常常劝说父亲尽量少打以免对身体不好,父亲此时竟隐隐有了些许怒意,认为我限制了他的自由,干涉了他的生活,更有甚者将我臭骂一顿,我只好摇摇头,虽然有时我也会做偶尔的反击,但大多数情况下父亲发了怒我只好缄默不言,每当此时我心里总有些微不快,但很快便释怀了,也许真的要如同姐姐所告诫的“凡事多顺着父母便好了……”。
我喜欢羽毛球运动,为了让父母对身体也能有所锻炼,我常常希望他们参与进来,父亲很多时候是拒绝的,母亲却欣喜的答应了,父亲最终还是经不住我的执拗勉强答应了我的“无理取闹”,看着父母迟缓的击球动作以及反应,我的心里竟再次隐隐作痛起来,因为父母真的已经慢慢苍老,而这一切让我猝不及防,父亲已没有当初“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场,母亲也没有了将我举高高的力量,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我多想时间老人能走的慢一些,让我可以继续在父母怀里撒娇,但时间老人一点也不讲情面,我不得不去面对一切,试着替父母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打羽毛球嘛想着能陪父母一起参与进来,内心一时也是满心欢喜的。
自古以来,老子教训儿子可谓天经地义,有时我竟隐隐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父亲教训我说明父亲还没有苍老,而它对我来讲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幸福与甜蜜呢?
岁月是一把无情刻刀,任谁也无力更改,虽然父亲的身躯已不再挺拔如松,步伐也不再矫健如风,但在我的心里,他的形象依旧无人能比,他的背影依旧高大如初!
作者简介:刘荣,男,笔名跳跃的灵魂,陕西省丹凤县竹林关人。1984年出生,2007年毕业于延安大学中文系,喜欢阅读、写作、观影,擅长篮球、羽毛球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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