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富：第一次东北之行始末 —— 回忆参加首届月牙湾中国诗歌节暨1994年全国诗歌比赛获奖者颁奖典礼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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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国富
一次偶然机会，在文学网站上结识的朋友湖北省作协会员、著名诗人、长江日报社编辑谷未黄先生，邀请我加入他新建的文化交流微信群里。我在群里发布几首诗歌和散文后，突然有个叫巴城的问我，你1994年到过辽宁吗？我犹豫了一下，马上想起来1994年6月份我到过辽宁营口，参加过由中国青少年作家联谊会和辽宁省新闻出版局共同举办的全国诗歌比赛获奖者颁奖典礼暨首届月牙湾鲅鱼圈中国诗歌节活动!
1994年我还在上海嘉定县（现在是嘉定区）的上海星火冶金器材厂马陆镇分厂上班。那时候书记兼厂长是黄树国，会记员是沈金花，朱祖兴，统计员是余月琴（我的二表姐），教我在半自动车床上做切割铁管技术的师傅是许小妹。那时我吃住在单位男宿舍里，一下班就爱看书写文章，向报社杂志社投稿，偶然还获奖。
1994年6月份我参加全国诗歌比赛并获奖只是其中之一。当时举办单位把领奖通知和请求单位支持的函件一起寄到厂里的，书记兼厂长黄树国看到这些后，马上派人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简单谈话了解后就批准我参加这次活动，给我七天假期呢！我高兴的不得了，把喜讯告诉二表姐，二表姐又打电话把喜讯告诉他的爸爸——就是我的伯父余治坤（我姑奶奶的大儿子，比我父亲大几岁），他也非常高兴。伯父马上安排我到市中心杨浦区河间路眉州路口的家里准备去营口事宜，因为我就是1992年由他介绍到上海星火冶金器材厂马陆镇分厂工作的啊！
到伯父家吃好午饭后，我就乘37路公交车到黄浦区外滩，再走到金陵路凭身份证和参加诗歌节活动的代表证，买了一张上海公平码头直达辽宁大连的船票。在船上航行，刚开始看浦江两岸夜景很漂亮开心，然后进入大海，越来越看不见什么东西，连海鸥也看不到，只有海浪在涌动，看得疲倦了一点快感都没有，回到船舱床上呼呼就睡着了。
我乘船到了大连市码头是早晨，二表姐夫正好在大连市出差，就派人开车到码头把我接到他办事处。离开会活动还有两天时间，我就在大连过了两天，大连有山有水是好地方，玩玩很好的。二姐夫很忙，我就自己上山玩了，但是下山时候却迷路了，稀里糊涂就从山坡上走到山脚下一个大院墙上了。院墙里有棵大树离墙很近，我就爬到树上，又从树上滑入到院子里。刚落地走几步，就过来两个人把我带到警卫室里，检查我证件盘问我干啥的？还好我证件齐全都带在身上，还有二姐夫在大连办事处的电话号码也在，向他们解释清楚后就打电话让二姐夫来把我接走了！
第二天，二姐夫带我去老虎滩乐园游玩，看海洋世界，到海边游玩。大连确实很美，但没有时间玩了，还要乘大巴车去营口市鲅鱼圈风景区举办地报道呢！二姐夫把我送到大巴车里，还嘱咐我一定注意安全第一，别贪玩，别再弄错了地方，早点去会场报道，到了打电话给他说一下就放心了。
我在大巴车里，把代表证和会议地址拿出来再仔细看看。邻座大爷看到我的代表证，马上说，你是来营口鲅鱼圈开会的？我儿子也到鲅鱼圈开会的!我看看他，有点迟疑，他附近的大妈说话了，小伙子是真的，我是他老伴。我们就把儿子送到营口汽车站，再转上车去鲅鱼圈就行了。前排一个小伙子回头看看我笑笑说，我爸我妈是教师，不让他们送就不放心。我从上海来的时候，伯父和二姐，小姐，小姐夫也叮嘱很多，还有二姐夫不也不放心吗？
一边看两边风景，一边与他们聊天，觉得东北挺安全的。快到营口市了，大巴车里有人站起来，玩赌博游戏，他们一家三口看着我说，别理他们。我们马上到营口汽车站转车了。果然很快就到车站。
刚下车就看见一个背包的高个小伙子，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看上去像个学生。他正在问路，也是去鲅鱼圈风景区会场参加诗歌颁奖典礼暨首届月牙湾中国诗歌节活动的！我说我也是，还把我的代表证给他看看。他也把代表证给我看看，原来他是四川省巴中的名叫杨黎，确实是正在读书的学生，他是第一次出远门!这下彼此都放心了，一起坐上小巴士向鲅鱼圈风景区进发。
还没有到主会场，远远就看到路上有彩旗飘飘，热烈欢迎全国各地代表参加活动的横幅在呼啦啦地响着。临近鲅鱼圈公园门口，更是锣鼓喧天，迎接代表的同志已经忙碌起来。我们以为自己来的早，结果别的代表也都来了。
全国各地（西藏，新疆未到）获奖者几乎都来到会场，参加庆祝诗歌节活动的人很多，举办方领导就站在主席台上，用话筒宣读到会报道代表的名字，并宣读安排住宾馆旅馆房间的名单，因为当时毛阿敏也在鲅鱼圈演出，宾馆紧张住不下所有参加诗歌节活动人员。作家舒婷和我们见面后说几句话就散了，围着她的记者也多，签名的人也多。有人说《星星诗刊》的叶延滨也来了，我们没有去找，赶紧跟着组委会工作人员到旅馆才行。杨黎和我被安排在同一个旅馆房间，还有湖北的教师李荆钟和山东的一个小伙子。安顿好后，我给大连的二姐夫，上海的伯父打电话报了平安，他们几个也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
吃好晚饭我们都睡不着，就互相聊天，但不敢出去散步，举办方领导强调过，这里是新开发区，又是渤海湾海边，不要私自出去走动玩耍，安全第一！明天白天组委会会统一安排大家活动和游玩的。
我们正在聊天谈作品交流心得时候，忽然进来一个拿着相机的人，他说自己是记者，来采访我们的。我们有些怀疑，就请他出去，让他明天白天再来采访。他啪啪真的拍了几张照片走了，但是照片我们后来也没有看到报道过，这是后话。
第二天起床洗漱好后，我们就一起去附近兜兜转转看看，吃好早餐，李荆钟有照相机，我们就请人帮忙拍了几张合影。快到开会时间，我们就到会场坐下，会场很隆重人很多，警察和治安队员就在附近维护安全。首先是举办方中国文联领导致辞，后承办方领导致辞，然后颁奖典礼开始，宣读获奖者名单逐个上台领奖状。颁奖结束，又进行演出活动，没有想到我们住宿的旅馆老板，居然是吹笛子和拉二胡高手!东北不愧是文艺之乡。
全国诗歌比赛获奖者颁奖典礼暨首届月牙湾中国诗歌节开幕式结束后，组委会就组织大家乘两首旅游船到渤海湾里的仙人岛上游玩。沙滩上人很多，乘快艇游玩的人也不少，但是到仙人岛上去的游客好像不多，原来仙人岛上没有啥好玩的，大家兜兜转转看看坐坐就结束了。岛上只是有一座地下餐厅建筑风格有一定特色，菜肴也不错的，但是要排队等候。
大家回到宾馆或旅馆休息，此时可以自由活动。我和杨黎，李荆钟，还有一个山东小伙子回到旅馆，继续谈论文学，还把包里带来的作品拿出来互相看，评论。旅馆老板也过来和我们聊天，我们请求他拉二胡听听，他盛情难却就拉二胡了，拉的曲子是华严钧（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我们听得如滋如醉……
晚饭我们吃的是水饺，和几样小菜，还喝了点酒，然后参加组委会组织的篝火晚会活动。篝火晚会歌舞表演很疯狂，我们都被热烈气氛感染，也围着篝火手舞足蹈起来，李荆钟乘机又抓拍了几张篝火晚会照片，累了我们先回到旅馆洗洗睡了。鲅鱼圈风景区的夜景其实不错的，但是就是有点小。
早晨起来，吃好早餐。组委会又要求大家在公园里完成描写鲅鱼圈风景区或营口的诗歌，进行即兴写诗比赛，比赛结束马上评奖颁发获奖证书。当时还出了插曲，有的人拿着名片说自己是诗人，却没有得到奖状，认为评委会不公正要求重新评比，几个评委很生气坚决不同意改动，引起一阵骚动，警察出面平息的。就在这种情况下，组委会要求大家拍照留念，先拍摄的全体人员照片，后根据片区拍照。最突出的是四川省获奖和参加活动的人最多年纪最小，他们单独拍摄了一张照片，四川自古以来就是诗人辈出地方啊!
然后所有活动都结束了，有的人得了两样两本获奖证书，有的就一样证书，还有几个女孩没有获得比赛证书的，原来她们就是纯粹来庆祝首届月牙湾中国诗歌节的，真令人敬佩！
到了依依惜别时候，有的相互留言纪念，有的再一次合影留念，然后乘车到营口汽车站各奔东西……
我和湖北的李荆钟，还有浙江温州的一个女孩也是学生，山东的小伙子，青岛的一位海军一起乘大巴车到大连，再从大连乘船直达山东烟台。我们在烟台火车站吃的午饭，本想转转看看的但是没有逛街，因为感觉烟台很小，一眼就把街道看到头了，这与烟台的名气有些不相称。
我吃的比他们几个人快，看到饭店门口有几个人在出宝赌博，其中一个人输光了钱把手表也压上去了，结果手表也输掉了！这种玩法就是要眼疾手快，多数人会输。我走过去几个人让开了，出宝的人说你也来。我说对呀。行，你把钱拿出来。说完他把几个股子盖在盒子里，我看好是两个子儿，他说是三个，我们两个把手和钱都压上去了。我拿出五十元，出宝人拿出一百元；我拿出一百元，出宝人拿出两百元；我拿出三百元，出宝人也拿出三百元，他不敢再加了。我说一起打开盒子，结果打开一看是两个股子，我赢了他的三百元!我站起身就走，里面几个人吃好饭也出来看到我赢了，他们有些惊讶。我们走到哪里，那几个输钱的人就在后面跟着。李荆钟和浙江女孩有点害怕，李荆钟劝我把赢得三百元扔给跟着的人吧，免得发生意外。同行的山东小伙子和青岛海军向我笑笑，我也笑笑，就把三百元钱还给了那几个输钱的人，他们拿到钱就跑了!这时候山东小伙子才说，他们都是一伙的骗人的，你胆子真大!我说我祖籍也是山东青州的，怕他们干嘛？几个人都笑了，显然他们认为我在开玩笑，其实我祖籍真是山东青州的。
在烟台还是买了一些吃的后，就乘火车离开了，一路上看到很多苹果树，这倒像是著名的烟台苹果故乡。
火车到达青岛，山东小伙子和青岛海军都走了。浙江女孩和李荆钟要和我一起到上海。但回上海的火车还要等两三个小时，李荆钟提议到崂山风景区看看去，我也想去看看，听说蒲松龄的作品《聊斋》里的崂山道士故事原型就是这里，还有青岛啤酒泉水也在崂山上面。浙江女孩说身上钱不多，到风景区玩要买票的，恐怕钱不够了。我给了她一百元，劝她一起乘车看看吧，好不容易路过别错过机会了。她同意了后，我们三个坐上去崂山风景区的大巴车，在崂山上玩了几个景点后，就回到青岛火车站，还有一些时间就看看逛逛青岛服装批发市场，感觉青岛服装不便宜。
再乘上青岛到上海的火车，我一路在火车上东张西望，一边看沿途风景，一边与湖北教师李荆钟聊天。那个浙江女孩基本不说话，好像陌生人一样，只有在车厢里吃晚饭时候，她才与我们说说话。回到上海闸北区火车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我与李荆钟和浙江女孩握手道别。我下火车了，浙江女孩突然从窗口对我大声说，“大哥你是好人，谢谢你照顾我。回到温州我会叫爸妈寄钱给你的!”我笑了，“不用了，回去好好读书吧！”“照顾好她。”我对李荆钟说，“放心，我会的。以后我们书信联系啊！”火车又启动了，我挥挥手，他们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我走出闸北区上海火车站到北广场，准备乘公交车回到上海星火冶金器材厂马陆分厂（上海嘉定县马陆镇）。但是当天到嘉定县马陆镇的公交车都已经停止运行，那时候嘉定县属于郊区，上海市中心到郊区的公交末班车，一般到晚上七点半左右就截止运行了很正常。
这时候从闸北区火车站到杨浦区河间路眉州路口小区伯父家的公交车还有，但是也要转两部公交车才行。我明天一早就得上班，必须想办法回到厂里才行。我正在等的有的焦急地东张西望时候，一辆摩托车开到我身边，一看骑车师傅车头上还挂着一个头盔，就知道他是载客用的。
我知道有救了，就向摩托车师傅问到，“师傅到嘉定县马陆镇去吧？”“这么晚了去嘉定马陆做啥？”我便向他解释，自己是从辽宁营口鲅鱼圈风景区参加完首届月牙湾中国诗歌节暨全国诗歌比赛获奖者颁奖典礼活动回来的。师傅听完半信半疑，“侬有啥证明？”我连忙拿出身份证和代表证，获奖证书给他看。“哦，还真的呢，侬来塞!好吧，我送你过去。上来，把头盔带好。”
“谢谢师傅，侬放心，我单位就在大马路沪宜公路1923号，一到单位门口就把钱给你!”我高兴的不得了，戴好头盔就坐在师傅身后，抱紧他的腰，摩托车就启动了。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我就回到了工作厂里，把钱给了摩托车师傅。门卫老孙给我开的大门，还笑着说，“你个秀才真行，早点到楼上宿舍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
作者简介
李国富，校名李怀富，笔名山林。工作于上海市徐汇区梅陇文化馆。1969年出生于淮南市凤台县毛集镇何台行政村第一生产队，1982年迁居桂集镇颜王社区庙李庄。1992年到上海工作至今。爱好文学，文体多样，作品多发表在《黄河文创》《羽墨飘香》《淮南作家》《诗意八公山》《和讯博客》《中国博客》《文学笔友网》等媒体。2018年9月出版个人在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会上海馆工作的图片和散文集一部。是上海文艺出版社读者俱乐部终身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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