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底的雨
今早一觉梦去,窗外仍是雾蒙蒙的,就想起昨日一觉梦去后如同江南清晨的一窗烟雨——那浓雾中结晶的雨珠儿,像是从毫无私心杂念的天空淌下来的血,不停地滋润着树叶、青草、干涸的黄土地,静水流深——从随地球刚刚自转八万里的房檐上落下,怪不得半睡半醒中有时断时续的嘀嗒声……昨晨上班途中,车窗上乒乒乓乓的亦是雨珠儿,但是不到中午就停了。下午一直阴沉沉的,未见雨点儿落下。林荫中有鸟在叫,但未闻蛙声蝉鸣。路上满是土木的清香和雨水的味道,有风也凉快,无风疾走稍感闷热潮湿。
昨夜九点多,一阵凉风猛然袭来,叮叮当当的雨珠就落在窗栏上,几阵雷声、火光从远处传来后,雨珠便成了冰雹,伸手窗外,打在手心里,即刻融化在梦里……昨夜早早睡倒了,不知是否下了一夜,想必有冰雹就不会下一夜的。
今早仍是烟雾蒙蒙。拿起手机,恰遇婷婷唱读的李清照的《昨夜雨疏风骤》,遂将此唱集转给了同事红宇、柳雨、民驿,以便荐给孩子听——整个宇宙,其实,就是一个绿肥红瘦的宇宙……
望着窗外阴沉沉的,我又盼着下雨了。到窗前望望,“沙,沙,沙”的,是风声,却并未下雨。雨,与阳光、空气一起是恭候已久给予晚生的人类的生命恩赐。据考,地球,起初是不停转动的一团火球,水汽升高冷却降下,反复降雨方得今日一硬球。远古的先民们,想必很惧怕闪电雷鸣暴雨的,并且一定因此而死去不少——今天,干净清醒的雨,却成了一种奢盼。
不过,现在虽无雨下,却有千里烟波,它似乎将博大精深的大自然神秘屏障移到了眼前,省却了晴空万里被穷尽远方而牵引的累,尽管这是自欺欺人也算是一种收场,因为我的眼光往往在眼前一览无余后就引颈远望,而遇上这道屏障却不得不“难得糊涂”到此却步了……(为民,21.6.26,朝阳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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