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家乡的春节(4)

老家豫南  ID:ljyn_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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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里,做一盆甜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先蒸上一锅糯米饭,把它平摊在簸箕上,然后把像麻将骰子一样的甜酒曲压成粉末,均匀的洒在糯米饭上。在把糯米饭装进瓦盆里,再注入用糖精融化的凉开水,之所以不用白糖,除了是因为比白糖省钱外,还因为糖精做出来的米酒,甜味会有点儿芳香,口感且比白糖做出的清爽,不会发粘。
在瓦盆中间的糯米饭挖一个窟窿眼,这里大概就是了“酒窝”了,甜酒酿成后,这里搲出的酒酿最是绵甜,就像我表妹笑起来脸蛋上的酒窝一样甜蜜。加曲的糯米饭装进瓦盆里后,最关键的技术来了,就是发酵。
我母亲通常是在灶台内侧的备用锅里先铺些稻草,把瓦盆座进去,然后盆上加个盖子,盖子上面再铺些稻草或废旧的棉衣,最后盖上大锅盖。冬季太冷,为了发酵成功,锅底每天需要放一丢丢火。这个火不能太大,否则米酒会酸掉,浪费了粮食。也不能太小,否则便会不甜,前功尽弃。具体需要多少摄氏度才能完美发酵成功,母亲也说不上来,总之全凭感觉。
大多时候母亲做的甜酒是很成功的;这样发酵个三天左右,甜酒就做好了,吃上一碗,曲香浓郁,清甜可口。可以用它煮一锅甜酒糍粑,开春后乍暖的日子,中午外面干活回来来它一碗,顿觉神清气爽。

我们湾年前有一个让全村聚集在一起的盛会——打年鱼。
与北方村名叫某某庄、某某屯不同,我们这里的村子大多叫做某某湾。大概因为我们这里的人都喜欢傍水而居吧。即使不是在河边的村子,村里也一定都会有几口水塘的。
我们湾也不例外。村前村后有若干大小水塘,都已承包到户;村中央的水塘最大,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我们称之为“大塘”或“门口塘”。大塘不对外承包,每年腊月把鱼打起来,按人头分给村里每户人家。
到了打鱼那一天,人们早早起床聚集到池塘边。有负责打鱼的,按照惯例他们参加打鱼出工出力,下午分鱼时会多分十斤鱼;大多数人是围观,当然也会顺便搭把手;我们小孩子自然是不肯放过这热闹的场面,兴奋的跑前跑后。
腊月间,池塘经常会结上锅巴那么厚的一层冰,需先下去几个人划船去把冰敲破。我们村离大河近,村里有几户靠河里打鱼为副业,他们家有船。
我们这里的渔船非常有特点,恐怕在全球也是无有雷同。两个外形像香蕉一样两头上翘、狭长的黑色船斗,长约一米五,宽约40公分。船斗中间最深,约莫50公分吧。用两根木棍将两根船斗并排连接固定,中间留出约40公分的空档。船板很薄,船斗里是不能站人的,在两根连接船斗的木棍上铺了两块踏板,供驾船的人脚踏,用竹篙或手持单桨做动力。这船的优点是阻力小,轻巧快捷,一个人轻松搬运。缺点就是驾乘体验差,尤其需要一定的操控技巧。
几个撑着船破冰的,抡起竹篙奋力击打着冰面,“biu”的一声,裂纹顺着竹篙向四处延展开来,又“咔”的一声,冰面瞬间四分五裂。不一会儿功夫,满塘的冰像碎玻璃一样,在水面上来回荡漾。巨网已经拉开,从塘北侧的塘埂处下网。
塘南侧是一片小慢坡地,方便收网起鱼。我们这里塘都是依地形而挖的,在两座山坳间地势低的一侧拉一道堤坝,就可以蓄水成塘了。
两队人马在岸上拉着网绳,从池塘南北两侧包抄过来。刚行进没几步,便有大鱼跳出水面。随着两侧的网越收越紧,更多的鱼不断的来回跳跃出水面,水面上水花四溅,噼里啪啦闹腾一片。
白花花的的一大片鱼被拖到岸边,水里,岸上,就像开了锅,到处都是跳跃的鱼。
人们喜笑颜开把鱼捡到花篮里,挑到北面塘埂下的稻场上,将在那里过称记数,然后分鱼。“嗯,这条鲢子不小!”“那个胖头牌尚!”“这条草鱼不闲人,等下我要了!”
中午刚过,人们丢掉饭碗就聚集到了稻场。会计已经计算好了每人多少斤鱼,然后挨家轮流分鱼,也是按人口大小搭配着分。当然每年不可能分的刚刚好,总要多预留一些,用于卖钱买鱼苗,来年再投放。这个都是在大家的全程监督下,没有什么暗箱操作。
(未完待续)本文作者:宁波阳光轮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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