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越反击战,越军就算当了俘虏,还是很不老实
在1979年的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中,面对我军大兵团作战的迅猛攻势,守不住阵地的越军,只能化整为零,化军为民,三五一伙,四处逃窜,和越南老百姓混杂在一起。因此,被我军抓获的越军俘虏,身份情况非常复杂,军民难分,官兵难辨。本来是正规军或者武装公安,但往往自称是农民、民军,年龄30多岁的报40岁,17、8岁的报13、4岁,不少俘虏改名换姓,乱编部队番号,假报出身籍贯,有的身份一天三变。
据统计,广西方向收容的893名越军俘虏中,身份比较清楚的只有252名,占28%,身份不明的高达72%。俘管所为了搞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反复认真地进行甄别审查,做了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
进行宽俘政策宣传,消除恐惧心理。由于河内当局大肆进行反华排华宣传,捏造事实,煽动民族仇恨,胡说当了俘虏不是活埋就是剥皮、打毒针,以此欺骗越军官兵和老百姓。所以越俘在战场上负隅顽抗,被抓获之后既害怕又顽固,特别是杀伤过我方军民的俘虏,抱着等死的思想,拒不交待自己的身份。
军官俘虏农大刚,被俘虏时身上带有身份证件,明明是少尉侦察队长,但他拒不承认,还说什么“我现在就是菜板上的肉,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要杀就杀,要想从我嘴里捞到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士兵俘虏黄文忠对其他俘虏说:“你们不要讲实话,讲真讲假都是要死的。”“如果暴露自已是军人或者民军就算为俘虏,罪恶就大了,如果说是农民就不成为战俘,就没有什么罪了。”
因此,大部分俘虏都说自己被抓前是农民。很多越俘反映,在越南根本没听说我军的宽俘政策,所以对我军的这一政策持怀疑态度。针对这种思想和态度,俘虏到俘管所后,首先进行宽俘政策的教育,反复向他们宣讲《俘虏须知》;其次采用各种形式组织他们学习,开展各种文体活动,按规定发放物品,受伤有病的及时给予治疗,做病号饭。
在我军宽俘政策和行动的感召下,俘虏很快稳定了思想,逐步消除了敌对情绪。俘虏丁德庆说:“这里的事实和河内当局的造谣攻击完全相反,我们是受害者,中国军队的确是执行宽俘政策的。”思想很顽固的农大刚经过教育之后也有转变,他说:“在越南只听电台、看报纸,很多事情我是不懂的,来到这里后才知道。”他后来不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交待了越南公安屯的一些情况。
一名叫武洗卿的俘虏,开始非常害怕,改名为阮文清,1975年2月入伍改为1978年5月,24岁改为20岁,班长改为战士,上士军衔只报二等兵,部队番号也是乱编的,经过宽俘政策教育,看到我军言行一致,消除了恐惧心理,主动报告了真实身份。
反复宣传报真名、讲真情的好处。俘管所对越俘讲明,如实交代身份不仅便于在可能的情况下与家人通信联系,还可以减少将来释放时可能造成的麻烦;不管是正规军还是民军、军官还是士兵,不管其在战场上表现如何,我们都一律给予宽待;过去说假话,现在讲真话,我们同样欢迎,不受任何歧视。通过宣传,越俘的思想态度明显好转。主动更改原来报假姓名、部队假番号,假籍贯、假身份的达186人。
查经历、查证书信、查人事社会关系和观察言行举止。在甄别工作中,审查核对俘虏登记表,他们自己填写的简历和人事关系,把简历与年龄、我军前沿部队介绍的情况与俘虏本人的交代、他自己讲的与到俘管所后的行动表现,逐一加以对照,进行综合分析研究,从中抓住线索进行甄别。
俘虏黄文嘎,年龄为21岁,前沿部队介绍和本人交待都是高平省公安厅照相工人,但是他的简历中却写道:1976年3月被迫入伍,4月逃跑回家,5月被安排在公安厅工作。从军队开小差后,不仅不受任何处分,反而进公安厅工作,这是和越军规定相违背的反常现象。在两次提审中发现,该人有照相技术,但言行举止不像工人。黄文嘎对自相矛盾之处无言可辩,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照相工人,而是高平省公安厅的公安中士。
利用俘虏中的骨干暗中揭发,以俘认俘。俘虏中有的本来就对河内当局很不满,被俘后经过宽俘政策教育,表现积极,愿意提供情况,因此在甄别身份中用骨干以俘认俘,是个非常有效的办法。俘虏黄文忠,本来是越军炮兵部队的通讯员,但是隐瞒身份,自报是学生。他在俘虏班偷偷吹嘘自己同中国军队打过11次仗,被俘虏班长武某听见,武某立即向俘管所汇报。在后来的提审中,黄文忠只好承认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俘虏裴进,被俘后只交代是生产部队,俘虏范某知道后,揭发裴进和他是一个连的,是作战部队。俘虏黄文定、黄玉河、黄文平、黄文俊、黎基明自报是农民,俘管所找和他们同社的民军副指导员丁某了解情况,经过做工作,丁某揭发他们都是民军,而后对这五个人分别提审,他们最终都承认是民军。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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