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南浔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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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他眷恋的故乡，如同每个人都有他眷恋的童年。我的故乡在浙江湖州南浔镇，虽不曾出生在那里，也未曾在那里生活过，然而儿时常听大人们讲起我的故乡；弯弯的小桥，清清的溪水，幢幢的临水人家，十里稻花香，农妇采桑忙的江南景色，常使我魂牵梦绕。岁月在流逝，寻访故乡的心情有增无减。

一九九八年岁末，一次去南方出差的机会圆了这个梦。在杭州乘上去湖州南浔的汽车，向着我的故乡驶去。车厢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车窗外一座座浓绿的小山在薄雾中时隐时现，往远处望去，竹林深处一个个农家小院一掠而过。没过多久，展现在眼前的已是大片的平原—杭嘉湖平原。

雾渐渐散去，南浔越来越近了，车窗外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大厦，现代化的厂房，喧闹的商贸区。我那梦里的故乡在哪里？小桥,流水，我们的祖屋在哪里？

幸好有镇政府宣教部的同志热情接待了我。离开新建的镇政府大楼，同乡联络会的杨丽儿同志陪我来到了保留完好的老城区。沿着嘉业路向南走再向东就来到了南大街，一条由南向北的溪水把这南大街从中分开，我们的祖屋（周申泰）就在南东街上，这是一栋白墙，黑瓦，红柱，雕花木窗，有着三个庭院的两层楼房（现在是南安桥居委会）。走进大院恰好见到住在这里的董老师，她对我说：一厅的房屋被日本人的炸弹炸毁，只有二厅和三厅还基本完好的保存下来。几根粗大的圆木柱，上面的红漆已脱落了很多，二厅北侧有一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临街的木窗似乎更换过，隐约看得见没有油漆的木质本色。这座大院记载了南浔的那一段历史，这座老房子似乎在向人们讲述着那是非成败的往事------

房前的小溪上架着一座座石桥，夕阳下的垂柳，柔细的枝条在水面上摇曳着。石板路边的小草还那么绿，在透过柳枝的阳光映照下显得那么妩媚。我不禁想起不知是哪位诗人的诗句"流水暗连芳草绿，夕阳低抹小桥红"。

走进老镇政府大院，见到了德高望重的林黎元老先生，虽已86岁依然思维敏捷，对我说起“周申泰丝行”，说起我的祖父周柏年，又说起我的父亲在一九五三年时回南浔，林老先生陪我父亲一同去给我的祖父上坟。林老先生接着又说:你祖父的墓地在“湘水墩”，那里一面连着村里的地，其余三面溪水环绕。这个“湘水墩”在哪里？能找到吗？我真想马上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我和“南浔通讯”主编眭桂庆在炬红村治保主任陪同下，一起走在去“湘水墩”的小路上。小路两边留茬的稻田里长满小草，待春天来时，人们会把杂草除去，播种上新的希望。那一片片桑树，修剪过的枝条那么整齐，孕育着来年为勤劳的人们做出更多的奉献。钱主任一边走一边对我说:这些年家乡的变化特别大，在镇政府的领导下，党和国家的好政策使得我们早早的奔向了小康。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田野，我们走在这小路上，先向东后向北再向东南，“湘水墩”已经可以看见了，这里确是一面和村里的地连着，其余三面环绕着水，由远望去，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墓，周围都是新修剪过的桑树。

钱主任对我说：当年这片墓地上种着各种果树还有修剪的特别漂亮的草坪。经过那个动荡的岁月，墓志铭已被毁掉，墓上留着被斧和镐砸过的痕迹，原来摆放在墓前用来祭奠的石茶几，还有两排由铁环连着的汉白玉栏杆都不知被抛向何方。经过那样一场洗劫。这座高大的墓能基本完好的保留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幸事了。望着祖父周柏年这座高大的墓，我的眼睛湿润了。

为寻求真理，我的祖父和张静江，何思敬，陈英士一起参加孙中山先生领导的革命。攻打制造局，光复上海的隆隆枪炮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对军阀，你深恶痛绝。在当时，弹劾安徽省政府主席刘珍年，轰动全国。振兴新文化，开发天目山旅游。筹设制种场，为家乡桑蚕业的兴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怀着晚辈对你崇敬的心，带着晚辈对你思念之情，我来看你来了，我的祖父。新编的《南浔镇志》历代名人传中，对你光辉的一生给与了高度的评价。南浔人民没有忘记你，湖州人民没有忘记你。

对于南浔，如果说当初吸引我的，只是儿时常听大人们讲起的江南水乡的景色。那么，当你来到这里，你会感到这里有太多的文化积淀；“万卷琳琅嘉业堂，鹧鸪溪上小莲庄”小镇的人们带着小镇独有的那份宁静，过着安详的生活。也许正因如此，才有了小镇的魅力。

我为家乡的飞速发展感到自豪，更为能留下这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秀色感到欣慰。这就是我的故乡也是我们的根——南浔，我相信，看过你的人都会喜欢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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