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北这个叫小草的女孩（下）
文/张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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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时间过得真快，不觉小草十七岁。她和二哥一起卖菜快三年了，从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现在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这几年二哥对小草的关心和体贴，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上。小草那活泼开朗的个性，白里透红的皮肤，浑身散发出少女迷人的气息。在二哥心里，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孩。他们从兄妹之间的感情渐渐地变成了爱情。也叫日久生情。他们相互喜欢，但不敢公开恋爱，把每天一起赶集卖菜当做约会。
一般情况下，他俩卖菜都到十二点后收摊，然后一起到街上逛逛买点吃的，在到避静的小路上溜溜，去没人的地方拉拉手，亲一下或抱一下，那种感觉既甜蜜又让人心跳。傍晚在一起回家。为了能天天在一起，他们家菜园没有菜卖了，俩人就去菜市场批菜卖。如果一天不见面，他们的心中像心里像少了点什么，寝食难安。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小草与二哥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憧憬。一起海誓山盟，今生今世永不分开。那个年代的青年男女，婚姻恋爱很简单，只要两个人各自喜欢，两家父母同意，这个婚事就成了。他们就能同甘共苦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他们在一起时，常幻想着结婚后的幸福生活。小草认为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定能得到父母的祝福。俩人相处不到半年，被小草的爸爸知道了，他暴跳如雷坚决反对。原因就是，同姓的不能作亲。小草抗争、哭闹、绝食也无济于事。她十分痛苦，想不明白从小顺着她宠着她的爸爸，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就不能顺着她？
小草苦苦哀求爸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结婚后我离家近，可以照顾你们照顾家。同姓的怕什么？我和他又没有血缘关系。没想到她爸一下跪在小草的面前打自己的脸，闺女，爸求你了，这次真的不能顺着你。同姓祖上可是一家人，在一起结婚就是伤风败俗，会遭人唾骂的。那样祖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我在这个庄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小草听不进去爸爸的话，仍然哭闹不停，这些天家中一直争吵不断。最后爸爸在院子里放出狠话，除非我死管不了你，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小草心里明白，她和二哥家住的很近，平时大声说话他家也能听到。她爸表面是说小草，其实也是给二哥敲警钟。
小草除了哭，也无计可施了。更让她伤心的是，二哥家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关键的时刻，如果二哥爸妈找个中间人来说说劝劝她爸，也许会有转机呀。小草又气又急，你这个孬种，以前对我说的山盟海誓都跑到哪里去了？那段时间爸爸把小草关在家里，不让她赶集卖菜，也不让她出门干活。她在家等呀盼呀，半个月过去了，二哥家始终没有音信。一个月后，爸妈开始托媒人给小草介绍对象了，前后见了二十多个小伙子，小草一个也没相中，因为她心里想的是二哥。后来，小草出门都有爸爸陪着，偶尔遇到二哥，他也不打招呼，低头就过去了。小草心里气他，软弱无能。
他们分开不到半年，这年秋天，二哥突然结婚了，小草彻底失望了。快过年了，家人又托媒人给小草提亲了，这个人长的又矮又黑比她大六岁，是小草相亲中见过最难看的一个。好像是鬼使神差，小草见面就对媒人说，同意。爸妈都没看中，这个长相不行，配不上你，再等等。我说行就行！小草倔强的说，我在家给你们丢人现眼，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早点嫁人吗？定下吧！
年底小草就和那个人结婚了。婚后，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知道体贴心疼小草。处处听他妈的话，认为找老婆回来就是生孩子干活的。洗衣做饭家务活都是小草一个人做。开始她忍了，后来就和男人吵，和她婆婆吵。一般闺女在婆家受气都会去娘家找安慰，但小草不愿意回娘家，她怨她爸也不想再见二哥。是爸的自私和无知毁了她的幸福。是二哥的软弱负了她一片真心。小草在争吵中痛苦中生活着，虽然她对那个男人没有感情，但结了婚就是夫妻。她不得不尽做女人的义务。后来小草三年内生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小的是儿子。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没改变多少。
在儿子六个月的时候，小草回娘家了，没想到二哥晚上来找她。他深情的看着小草，我知道你在那边一直过的不好，你带上儿子，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好不好？小草问，你能舍得丢下你家庭和两个儿子吗？能！他肯定的回答。我还舍不得我女儿呢。我日子没过好，是谁造成的？忙着结婚，你日子也没好哪去？小草流下心酸的眼泪，我不会原谅你。二哥忙用手给她擦眼泪，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有苦衷呀。事情都过去了，什么也别说了。如果你没结婚对我说这话，我会义无反顾的跟你去海角天涯。如今我们都有了孩子，身上多了份责任和义务，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过日子吧。二哥流着眼泪走了。
此刻小草心在流血。后来，那个男人出去打工了，到年底回来家一次。小草在家种地带孩子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三年后，男人不回家了，只打点钱来。听别人说，他在外面找个相好的。小草才不管这些，不回来更好，爱找谁找谁去，省的回来给她添烦恼。再后来，小草把孩子带到城里，她一边打工一边带孩子上学。男人再也不管他们了。为了养孩子，小草不怕苦不怕累，努力挣钱。
五年后，男人回来了，话不投机，他们打起来了，小草的肋骨被打伤了。出院后，她直接去法院起诉离婚。十多年的婚姻，从此划上句号。当一切归于平静，小草反思，没有爱的婚姻就是坟墓。当初是她和爸赌气才结的婚，这一赌却输掉她终生的幸福。她为自己草率的决定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的婚姻就像噩梦，当梦醒时分人已物是人非了。
后记
是的，人生有许多遗憾，只有经历过坎坷才能使人变得更加成熟。如今的小草生活得很幸福。希望她未来的日子一切都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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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本名张晓群，灵璧某单位退休职工，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