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情感】对母校灵璧一中的回忆
母校的回忆
剪纸、文/无极
光阴似箭,时光如梭,在不经意间,离开灵璧一中已三十六年了。也许是人老了,总爱回忆过去;也许是身处外地,思乡心切;也许是几十年的风雨坎坷,让我有过多的感慨。每每夜深静默,放下剪刀,那些校园生活的点滴总会跳动于眼前,勾起我对母校的眷恋和对同学们的思念:
1978年秋,做为建校后首招的学生,我跨进了灵璧一中的大门。当时是全县统招,被录取的学生有167名,分成四个班。因中专录取通知书下达后,部分学生上中专离开了学校,最后留下来上课的学生也就成了3个班。老师有时为了节省时间能给我们多讲些学习内容,会让同年级的学生挤在一个教室里上大课,所以我们学生之间班级与班级的界限很淡。
那时灵璧一中正在初建,条件非常的简陋,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也都非常艰苦。我们家在城里的学生不住校,除了上课,吃住在家,条件相对要好些。但大部份学生都是从农村来的住校生,他们成绩优异,家境贫寒,可谓真正的寒门学子。
教室是学校最北面的一排砖瓦起脊的平房,也算是学校条件最好的教室了。学生们的宿舍是临时搭建的低矮的地震庵棚。夏天宿舍内蚊虫乱飞,冬季宿舍内四壁透风。遇上阴天,宿舍漏雨,睡在上铺的学生还得用脸盆接水。那时的冬天特别冷,学生们洗漱的水龙头在室外,会冻得打不开。清晨起来,他们不得不敲开教室西边池塘里厚厚的结冰,打一盆刺骨的冰水去洗漱。没有洗浴条件,很多学生的身上、床铺上长着虱子,因营养不良,每个班都会有几个尿床的学生,经常是上铺尿床,下铺下雨,望着他们晾在外面画满“地图”的被子,我总会掩着嘴,偷偷地笑。
那时的住校生每月的伙食费是9元钱,农村的学生把家里红玉干、玉米交到当地的粮站,由粮食部门换成粮票和学校统一结算,统称“换红条”(那也是县政府为了照顾统招的学生给予的特殊待遇)。农村来的学生有时连饭都吃不饱,他们没有钱买衣服和草稿纸,就在旧报纸上做习题。特困的学生一条裤子、一双鞋从春穿到冬。周末,有的学生回家付不起几毛钱的车票,常常会在放学后徒步摸黑走上几十里。尽管那时学习和生活环境不好,我们学生的学习风气很纯正,同学之间的友情很真挚。大家比学习,比干劲,相互帮助。为了提高学习成绩,都争先恐后学到深夜。学校每晚十点半息灯,为了学习,许多同学点着蜡烛在夜战。校食堂边有一盏路灯,也是全校唯一在夜里亮着的灯,马同学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人站在那读书。冲凉水澡也是学生们常有的事,为的是刺激神经,清醒大脑,增加记忆力。
我不是住校生,家住在城外,每天早晨必须比学校规定的上课时间提前30至40分钟起床。冬天的时候怕冷不想早起,基本上是穿着毛衣毛裤睡觉,有时还会连棉祅都穿上,为的是早晨起来节省时间,避免迟到。记得有一次早自习,我到校还未打预备铃,班主任李荣炎老师站在教室门口,用严厉的目光望着我: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我并没有迟到。”我感到很委屈。
可李老师说:“你进教室去看看。”
进了教室,看到全班的同学们都在大声地朗读着课文,而我进教室是最后一个。
至此以后,不管什么环境,什么场合,只要不是特殊原因,我从不会迟到,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也将影响我的一生。李老师那严厉的目光一直在勉励着我:做人、做事要懂得勤奋。
那时我们学生是从全县选拨出来的,老师更是全县的精英,他们都是具有多年丰富教学经验的老教师,那种忘我的敬业精神是我永生敬佩的。他们关怀着每一个学生,对待学生就象自己的孩子,该严的严,该爱的爱。潘健老师象大哥哥一样教我们唱《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戚玉珏老师教我们做人的道理,李荣炎老师身边总放着个装有理发工具的小木箱,哪位学生头发长了他会及时帮助修理。记得有一天,李荣炎老师拿着学校救济的30元钱,带失去双亲的李同学到东关旧货市场买了身旧衣裳。
晚自习,他站在讲台上,满足地望着李同学,老得掉了牙的嘴都乐得合不拢,就象一个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已能得到温饱的儿子。荣超群、徐君豪二位老师身体不好,有时是带着病痛给我们上课。看着荣老师脸色蜡黄用手在顶着胃部坚持着,一站就是二节课,那种感动真地是无法形容。还有年近古稀的桑英武老师,儒雅的丁再节老师,博学的郭昭明、柏家营老师......老师们不光传授给我们知识,更是用自己的行动教育了我们如何做人、做事,也一至于我们这一届灵一中的首届毕业生进入社会后能有良好的素质在工作中发挥各自的才能。
那时我们没有成册的习题、讲议买,除了课本,所有的习题、讲议都是老师亲手整理、编制的,一学期下来,各科油印的讲议、习题堆满桌,每一页、每一题、每个字都浸透着老师的心血和对我们的希望。每科老师都生怕自己的学科落后,对我们更是严上加严,我们的课程基本上是每科二节连上,中间不休息,有时还会上大课,不分班级集中教学,让我们学生觉得老师们不把自己的全部知识灌输给我们就决不罢休。
那时为了铺平学校的体育活动场地,我们用课余时间把残垣断壁的城墙土全部搬运到操场。农村的学生总是让着城里的学生,重活抢着干,轻活留给体弱的同学,大家相互帮助,没有谁会因为多干活留怨言,全年级十几个女生,干活时成了男同学保护的重点。我们用铁锨、平板车这些简单的工具,把整个体育场铺平。但操场必竟全是泥土,每天的早操、体育课都是在泥土、灰尘中进行。晴天还好些,下过雨的早操最难进行,天还没亮,大家看不清路,就象进入了沼泽地,每个学生的脚上挂满泥土,都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操场上跑步,下早操的铃一响,大家会相互取笑、打闹着走进课堂,走廓、教室的地面上到处是一块一块的土坷垃和泥脚印......
离开母校近三十六年,风风雨雨我们走过。现在我们首届毕业生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遍布在国内外,工作在各行各业。惜日聆听恩师谆谆教诲的学生,而今已双鬓银丝,安居四方。但不管走的有多远,飞的有多高,时间有多长,在灵璧一中的这段学习时光仍历历在目,校园里洒下的汗水,留下的欢笑,付出的努力,获得的成长,变成了一个个片断,深藏在脑海里,成为我们终生不忘的回忆。
(作者王艳,灵璧一中80届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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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副剪纸作品【八骏图】的作者为本文的作者王艳女士)
作者:王艳、笔名无极,安徽省灵璧县人,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剪纸艺术委员会会员、安徽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安徽省诗词协会会员、宿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现就职于中国工商银行宿州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