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三千人,先帝遗孀归何处呢?过得最好的莫过乾隆的母亲!
唐代大诗人白居易《长恨歌》中有“后宫佳丽三千人”一语,形容当时宫中美女之多,其实也是对古代后宫的实际写照。总的说来,时代越古,帝王越是野蛮,后宫女子就越是多。随着时代发展,情况逐渐好转。至明代宫中女子一般不过几百人,清代则更少。
说到宫中女子的命运,皇帝在世时,大多不甚幸福,皇帝死后可想而知。根据史书的记载和考古发掘证明,秦朝和秦朝之前,皇帝死后,宫中女子多被用来殉葬。1978年在湖北随州发掘了战国时期一个诸侯小国之君曾侯乙的墓葬,墓内陪葬者竟有21人,都是青少年女子。秦始皇死后,秦二世胡亥下令将其父生前宫中没有子女的女子全部殉葬。汉代似乎宽松些了,皇帝死后,新君在先君陵园旁边建造寝园,把先君生前用过的衣冠、几仗等供奉在那里,让先帝留下的后宫女子在那里看守、侍奉。当然,皇帝的母亲即太后向来是不殉葬也不移居陵寝的。
明成祖朱棣在建设北京紫禁城时,考虑得比较周全,宫中建有太子居处的文华殿,皇城内建有皇太孙宫,皇城东墙外建有诸皇子居住的十王府,但独不见先皇太后太妃们居住的宫院。原来,永乐即位时,无论是朱元璋的马皇后,还是他的生母硕妃,都早已去世,朱元璋的其他妃嫔们多已在南京孝陵殉葬。朱棣死后,他的妃嫔们也被迫殉葬,直到他的儿子仁宗、孙子宣宗都这样。从明英宗起,妃嫔殉葬的野蛮制度废止,紫禁城中开始大量出现安置先朝后妃嫔等遗孀的宫院。
按照封建礼制,皇帝不能与前朝妃嫔同居在东西六宫,因此,太后、太妃们居住的宫院都在外东路和外西路。明英宗的儿子明宪宗时,在外西路建造了仁寿宫,在外东路建造了清宁宫,这些都供太后和地位高的太妃住,至于其他人则在其周围附属建筑中居住。嘉靖皇帝继承的是伯父明孝宗之子的皇位,登基后偏心眼儿,把外西路仁寿宫拓建成慈宁宫,请自己的生母蒋太后进去居住,却将孝宗张太后送到清宁宫后改造的小型宫殿本恩殿住,殿后为哕鸾宫、喈风宫等所谓“一号殿”、“二号殿”,住的都是孝宗的妃嫔宫人。
清朝顺治皇帝入京,请自己的生母孝庄太后住在慈宁宫,到康熙时,孝庄文皇后仍健在,依然住慈宁宫,祖孙二人感情极深,康熙帝尊祖母为太皇太后,并在慈宁宫旁建了五间新殿。新殿建成不久,祖母不幸去世,康熙帝知道祖母喜欢这所新殿,于是原封不动拆迁在祖母的陵前,作为陵寝享殿,让祖母死后享用。对于自己的母辈孝惠太后也不能薄待,于是康熙帝又把明朝的外东路宫院改造了一番,改名宁寿宫,供太后居住。
孝惠太后于顺治十一年年仅14岁时被顺治册立为后,21岁时便守寡孀居,一直活到77岁。康熙五十六年,康熙帝已64岁,闻知母亲病重,他不顾自己年老患病,轻骑简从由西郊畅春园赶回宁寿宫,跪在母亲床前,拉住母后的手,叫一声:“母后,臣在此。”母子虽分别不过几日,却仿佛有无尽的话儿要说。母后昏迷中听到儿子的声音,知觉重又回复过来,她强睁双眼,用手遮住渐渐散开的目光,望着儿子,轻轻地握住儿子的手,不愿离去。激动人心的场面,令在场群臣无不落泪。
享尽人间富、贵、福、寿的,莫过乾隆皇帝的母亲孝圣宪皇后。孝圣宪皇后是在康熙三十年年仅13岁时,入雍亲王府作雍亲王即后来的雍正皇帝侧福晋(清朝亲王之妻称“福晋”,侧室称“侧福晋”)的,雍正即位后封为熹妃、熹贵妃,乾隆即位后,母以子贵,被尊为皇太后,当时已44岁。从此,这位太后在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平天子乾隆皇帝的侍奉下,养尊处优,度过了富贵荣华的一生,活到86岁,是清朝所有太后中寿命最长的。
乾隆在位期间的前三次南巡、三次东巡、三次巡幸五台山、一次巡幸中州、每年木兰秋猕、谒陵,乾隆帝都要奉母同住。遇山开道、过河架桥等些礼仪性事情,乾隆帝也都要躬亲执行,一方面确实出自对母亲的敬爱,一方面也是有意做给人看,率先垂范,以孝治天子。当奉母亲登山时,遇有山路崎岖不平或高险难攀时,乾隆帝总要降辇步行,到母亲坐的轿子旁边,为母亲扶辇。这些事情本来可以让别人来做,但乾隆帝非要自己去干,看来也确实出于真诚。至于遇到母亲数旬大寿,乾隆帝更要铺张财力,为母亲祝福一番。
乾隆十六年,孝圣宪太后60万寿,乾隆帝事前专门为太后盖了一所宫院,这就是在原咸安宫基础上改建的寿安宫。十一月二十五寿辰前夕,自紫禁城西华门至西郊清漪园(慈禧太后时改为颐和园)一带,一路张灯结彩,道路两旁每几十步搭戏台一座,演出各种戏曲,并陈列各地生日贡品。本月中,京城各文武衙门不理刑名即不办理那些不吉利的刑事案件,专等庆寿。
二十五日一早,王公和三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及外国特使排班等候在午门外,长信门外、隆宗门外等处,皇帝本人等候在太后正殿慈宁宫的宫门外。吉时一到,太后由居住的寿安宫来到慈宁宫,在中和韶乐伴奏下升座。首先是皇帝率诸王大臣向太后行三跪九拜礼,然后是皇后率内廷各妃嫔和公主、福晋、大臣命妇(大臣有诰封的妻子)等向太后行六肃二跪二拜礼,接下去是皇子、皇孙们给太后行三跪九拜礼,再依次是各级官员等。在这一系列礼仪中,最尊贵、也最有趣的,是乾隆皇帝身着彩衣,手捧羽觞,先舞蹈一番,再祝福称贺,再将祝福酒献给母亲,如此三次。这是满族等东北地方的习俗,表示儿子无论地位多高,都要像孩子一样,在父母跟前取悦,以使年迈的父母开心高兴。
另外,皇帝还要向太后献九九寿礼,从生日前五天开始,每天九种寿礼,每种九件,一连献五天。如第一天有九尊佛像、九对宫灯、九件玛瑙花瓶、九件玉玩、九件古铜器、九盒果品、九幅挂轴、九本册页、九件手卷;第二天进九件玻璃陈设、九件象牙大盆景、九对髹漆香几、九柄玉石玛瑙如意、九盘蜜蜡果品、九盒香料、九件彩漆手炉、九个葫芦匏器、九件牙雕陈设。乾隆二十六年、三十六年,在孝圣宪太后70岁、80岁万寿时,乾隆帝都为太后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其中80岁庆典尤为隆重,事前两年,乾隆帝就将单檐歇山顶的慈宁宫大殿改建成重檐歇山顶,规格与皇帝所用保和殿相等,以使典礼更加隆重,并对母亲尽最大孝心。
清朝几位太后一般都比较得意。清朝规定后妃不得干预朝政,太后们一般在后宫事务中有一定权力,在处理皇亲国戚事务中也有一定影响。每年正月十六日,皇太后在慈宁宫宴请下嫁外藩的公主、郡主以及蒙古王公的福晋、夫人等,感谢她们为国尽力。但清廷在经济上算得很清,宴会的饮食要亲王、郡王们贡献,太后只出名不出钱。公主订婚和下嫁时,太后也在慈宁宫宴请公主夫家的女眷,仿佛民间见亲家,表示两家结好。
晚清慈禧太后挟天子发号施令,攫取皇帝的权力,在清代后妃中是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