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 叶丨愿你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走在城市中,偶尔会遇到背着长约一米高的大包,对人群熟视无睹的人。他们像是在穿行一座无人沙漠,陌生的城市只是地图上一个名称,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用脚真正踩踏这座城市。徒步者,横贯想要到达的地方。
走在马路上,经常会遇到沿街跑步的人。有人说城市空气污染严重,交通复杂。但仍有人习惯沿道路跑步,这种人在任何时候出现都不算惊奇,无论多么早的清晨或者多么寒冷的夜晚,抑或烈日炎炎。他们像一阵风或者一辆行驶而过的公交车,你看见他,但很快他又远去。
参加公司跑步团时,有一个女同事,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跑完十个马拉松,这些马拉松分部在地球上不同地方。有一次我看见她在甘肃像个斑马穿行在彩色条纹状的山川之中,但太阳还未落下时,日不落的新加坡赛马赛人群中又有她。再一次是在美国,当她举起杯子,杯子里倒映着洛杉矶的标志建筑。
现在再看到这个同事已经辞去跑步团团长职务,她说她已经完成了人生目标之一:跑完人生十个马拉松。接着是谈恋爱,养狗。男朋友也就是跑友,在一起跑过几个全球马拉松以后两人确定关系,带着一只狗,品尝美食学着侍弄生活。
许多人还在唱着歌,我想去桂林,但我没钱。我想去桂林,我有了钱,但没有时间。世间仿佛开了一个玩笑,当你读书时有大把时间和精力可挥霍,但英雄气短苦于没钱。工作之后自己开始赚钱,略有盈余,却又诸多惦记。除了老师行业有寒暑假以外,其余岗位的很少有充裕的公休假期。即便有也要分给重大节日,分给日渐年迈的父母,或者分给某些突发状况。这么算下来,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正在往箱底碾压过去。
你想过自己真正想要过的生活吗? 手拿一把破木吉他,站在旷野里,在无人的街头,唱着无人能懂的歌谣。背着行囊孤身一人,来一次真正的旅游。重新回到当初一无所有的样子,可以不刷牙不洗脸不用考虑明天穿什么衣衫。经历一次渴望已久的徒步或者穿越到从未到达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你是谁,也无需在乎别人的眼光。即便是累和苦,也觉得很纯粹。
一个横穿沙哈拉沙漠的中国小伙子,从美国工作地飞到非洲撒哈拉沙漠。同时有一千多人从全世界赶来,参加一场“人类最艰难的用脚进行的比赛”,全程两百五十公里。一共七天六个路段。
第一天晚上他们分成各个小组,7人一组,当中还有一个女生。整个行程中无法洗澡的七个人就在一个四米宽的帐篷里挤在一起。随时间流逝,他们塑造了“一种建立在响彻夜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动物园一般的弥漫的体味、以及咒骂赛道的基础上的深刻的共同情谊。”
这场赛事有很多常人无法经历的故事。比如有人半夜起床,忘了倒一下鞋子,结果踩到写字,被蝎子蜇得晕了过去,救起来后继续完成比赛。有个人小脚趾伤口感染,找医生切了半个指头,睡了一觉又上路跑去了。脚底长血泡已经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事了。
完成比赛的人基本上都一个德行,因为脚底起泡或者腿部酸痛,整个团队就像像个僵尸片场,但所有的僵尸们情绪激昂。
和我的参加过过沙漠徒步的苏州同事一样,这位第一次参加世界级徒步沙漠的中国小伙子在结束时说。“打死我也不来第二次了。”
然而,从他的故事讲述中,你能感觉到热血沸腾正在嗞嗞作响。因为怀念这样特殊的旅程,他正在和那位苏州同事一样,心底里冒出再来一次如何。
当我读到这个小伙子的文章时,我没有嫉妒也没有嘲弄。相反,我有些羡慕,继而无比鄙视自己的懦弱。最后一句话让人无地自容:自2013年起,他用业余时间,以跑马拉松的方式旅行,去过七大洲和南北极。
曾经有很多人跟我说,你不要去跑马拉松,那不适合你。但从那可这里我们学习了另一种马拉松方式,那就是旅行。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做着在你看来无疑是自虐的疯狂的事。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用近乎绝望地方式做完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情,并强行美化到最后发现居然还真是挺有趣的事。这是一种经历,有了这些经历,当你老了,走不动了,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一切,往事缓缓划过,清晰或者模糊。你会有一种感慨,这辈子过得,真他妈的不算赖。
作 者 简 介
禾叶,原名张秋华,祖籍河南息县。作品多散文、诗歌。作品散见于《岁月》,《息壤》,中国诗歌网,散文网。行走散文作家联盟签约作家。微信号heyebenben
投稿信箱:289341034@qq.com
版权联系:jgy328(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