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思录:纵情叙述,感受尘埃中的凄丽与美好
文丨曹旭
若非才智惊人,叙述难以行云流水纵情恣意;一般的叙述者,还是要讲求布局谋篇方式方法,以此技能来补拙吧。当然,讲方式方法也许依然是一种才智,尽管是叙述的一般才能,通过勤奋的学习来弥补先天的不足。但“拙劣的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用尽膀臂、腰胯、腿脚甚至牙齿的力量,仿佛才可以,把这个可能是商品而非性灵的物件塑造出来,表达出来吧。
一位知名作家,很少抛头露面的作家,在凝视京城和外域及远镇的时候,很流畅地,像敲打桌案搓面檊饼一样,敲擀着北京、东京和伊利的区别,极其神奇,令人惊叹。归根结底是他的才情,那些城镇的氤氲文化底蕴给予的提醒,那些城镇的气质轻易就激动起他本有的才情,而伊利河水,开封冰流,夹凌而下,气势凌厉,异象纷呈。从神性到气质,从面相到底蕴,从靠近到背叛,从亲昵到挚爱,随处可以看到作者在词语表里的游刃有余,才智入化。那不漏声色的叙述方式,就是最好的叙述方式,所谓形散神聚吧。当然,这样的现代作家,比比皆是,不胜枚举。
自己也曾经认为天资聪明,但几十年证明是一个拙劣的人。即使如此,每一天,如若都可以记下这些有用或无用的文字,便自觉充实、轻松。这并不能算是什么文字的文字,不能是自己思想轨迹的见证,而是继续向前的明例,是我仍然保持着良好心态的自慰吧。我告诉自己,每天都应该藉此记下一些什么,尽管常常只闪亮一些星点,就像看到路边碎兰的野花,就像把自己划亮如一枚小小的火柴。总要记些什么,很有意思。
眼前,是我移植的一株树木,叫南山竹。她为什么是这样的名字呢?刚搬回几天,满枝的叶,纸片一样纷纷落下,我按捺不动声色,很以为是水土及适应的问题,只是忙剪下三分之一的枝干,抱到凉台,浇透三次水,渐渐的,果然落下不少的叶片之后,有新芽萌生,虽不茁壮焉。但叶落干稀,一盆花木的萧瑟之气渐成,与客厅的冷色,家设的俊逸,颇有神通。尽管我仍不敢抱她回屋,每天打开窗子供她晚风,也松过了土壤,准备在周末和儿子一块儿给她浇水。我答应过伯元儿子的。这是我和儿子的故事。
不久,我打开音乐,好像才知道,音乐离我如此之近,我数十年未曾察觉一样。步入中年,看到她恒星及卫星一样的光辉,听到深夜天籁般的声音,才知道,世界上叙述的另一种美好方式就在身旁。当我去触摸她,与之攀谈,她却旋身而起,飘逸而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唏嘘自责,仰天感叹,庸碌的自己怎么可能步入艺术的殿堂。没有阅览这音乐和绘画、雕塑的历史,那些不同声调的叙述,不能畅翔乐曲的时空,无法听取深夜里渐起的天籁,便只会一面鄙夷着当下的所谓文学,一面徘徊悱恻于艺术的殿堂之外。遗憾哉。
现在,阳光柔柔地洒满我的凉台,《音乐笔记》《傅雷家书》《艺术哲学》厚重地摞在我的桌上。家人出门去了,他们不知道心思可如此自我叙述,情感更加如此安稳;自己的叙述和故事,因此孕育在什么之间,平添一份平和,哪怕是感伤中的平和,那生死之间追述和反叛之间的平和。
叙述,便如此凄丽,如此美好。叙述,无论是天才纵横,自然流淌,还是力不能逮,拙劣粗糙;叙述本身,叙述的本身行为,已然凄丽而美好吧。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