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游的苦与乐 || 作者 李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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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退了休，便有了闲暇。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和犹豫，我和老伴终于决定于2018年2月4日出发，自驾赴海南万宁的乡下去过冬。从兰州到万宁大约有2600公里，考虑到年龄和驾技的关系，我们计划用4天时间完成行程。由于摆渡琼州海峡颇费周折，前三天每天至少要行驶800公里以上。第一天宿四川苍溪县，第二天宿贵州都匀市，第三天宿广东湛江，第四天到海口住下已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从甘肃陇南到广西南宁境，基本都在穿山越岭，长长短短有着数不清的隧道，钻不完的山洞，不但影响车速，也影响心情。好在越往东南走天渐暖、山渐绿、水渐多，多多少少冲淡了旅途的劳顿，到得湛江已然是南天了！每天投宿之后，不由我会回想起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居然每天能诌出一篇杂感诗来，具体如下:
其一
自驾赴海南，顿感行路难。
武都到广元，涵洞密相连。
欲速则不能，幽暗惹人烦。
到得苍溪境，细雨拂人面。
雾从路央起，时时迷人眼。
无奈已黄昏，只好去投店。
行路难，行路难，自是花钱受罪加自残。
其二
自驾赴海南，顿觉行路难。
导航出状况，引我入深山。
山路弯且狭，疑问起心间。
投住都匀市，日暮天又寒。
可悲闹肚疾，只图为解馋。
翌日出行时，犹觉腿发软。
行路难，行路难，自是前路茫茫未可辨。
其三
自驾赴海南，顿感行路难。
钻过无数洞，穿越重重山。
抵近南宁境，方得见平川。
荒凉渐变绿，气候也转暖。
脱下冬时装，身轻不觉倦。
夜宿湛江市，已然是南天。
行路难，行路难，自是有苦有乐两相伴。
万宁的气候似乎比海口要干燥一些，最显著的标志是万宁没有太多的雾气，虽渐行渐远，但心情却是愉悦的。和海口相比这里少了繁华和便利，多了村味和安静，获得了几份平和的心态。所以，天天早餐后，便寻着田间小道到处转悠。万宁礼纪镇是海南有名的蔬菜集散地，往往转一圈，辣椒、黄瓜、豆角等便都有了，生活成本倒也不高。在瞎转的过程中，也曾诌得几首歪诗，但难登大雅之堂，唯觉有一首尚可:
漫步东山下，苍翠似图画。
路重出田园，水曲见人家。
草丛鸡乱鸣，椰林人喧哗。
行至极佳处，满地卧冬瓜。
万宁乡下的2个多月时间里，我们也基本玩遍了海南东部有名的旅游景点。由于天气渐热 ，遂于2018年4月18日开始返兰，先参观了遵义会议会址，本想再游玩其它景点，谁曾想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久负盛名的茅台镇，镇子可以说被挂在赤水河两岸陡峭的山坡上。镇子略为开阔的地段，是镇子最为繁华的所在，两三层的建筑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店铺林立，然70%是卖茅台镇生产的酒，空气中便弥漫着茅台酒特有的酱香味，使人有一种欲醉不醉的感觉。在游玩了中国酒文化城、红军四渡赤水纪念园等景点后，我们便沿着赤水河的老路北上，游赤水丹霞风景区，到纳溪泡温泉，再到兰州。一路游来，不由得不为如画的风景所吸引，为乌蒙山和赤水河的险耸而震撼，为山民的贫苦而动情。为此，写下了下列一段文字：
茅台镇到赤水市160多公里的深山峡谷，孕育了太多的神奇。从云南镇雄县发源的赤水河沿着云贵高原斜坡和高耸入云的乌蒙山脉形成的峡谷中歌唱着、呻吟着、咆哮着，由于河水的浮躁和任性，加之处于丹霞地貌，故河水呈暗红色，这也许就是赤水河名字的由来，此一奇也；山，高耸入云，行进中仰望不免头晕目眩，站稳后俯瞰不由心中发怵。此二奇也；不管山多高、水多险，山民们都会依山而居、逐水而生，山是根、水是魂，无山无水山民们会不知道怎样生活，此三奇也；赤水河沿岸催生了无数大大小小的酒厂，成就了中国名酒的典范，如茅台、五粮液、习酒、郎酒、泸州老窖等，此四奇也；生活在乌蒙山区的山民自古少盐，于是川盐便源源不断地输入（现今四川的自贡市就是当年自流井和贡井的简称），于是遗留下羊肠小道似的盐道，此五奇也；赤水河佳作出无数的美景，这里便成了中国著名的旅游胜地，上帝在创造贫穷的同时，又恩赐给人们财富，此六奇也；赤水河流域打上了太多的红色印记，红军的故事就像赤水河一样日夜流淌，此七奇也。
从海南回来，总感到东郊椰林等景点已褪去了往日的光彩，也成了我们此次在海南旅游时不大不小的遗憾。为了给各位亲朋好友一个善意的提醒，遂写下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文字，其题目和内容如下:
旅游景点的衰败
位于文昌市清澜湾的东郊椰林，是海南的著名旅游景点。可以说，凡去海南旅游的人必去东郊椰林。我第一次去海南是1992年的国庆节之后。由于单位在海南有分支机构，公干后便首先去了东郊椰林。椰树之多自不在话下，但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清澜港。海水很深也很清澈，顺着岸边一字排开的是大大小小的渔船，傍着渔船的是风格各异的酒家，主人即是渔人又是店主。每只渔船的旁边是渔网围成的魚箱，里面放养着从大海深处捕来的各种生猛海鲜。游人需要用餐时，便在店小二的引导下来到鱼箱边，游人看上什么就亲自捞上来，店二小便拿了去加工。超不过五、六分钟，做好的、鲜亮的海鲜便上了桌，味道是我们这些内陆人从未品过的好。酒足饭饱后，游人或漫步沙滩，或合影留念，或小憩于亭廊，或卧于沙滩之上，仰望湛蓝的天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如果有闲情余资，你还可以下榻海边的酒店和渡假村，晚饭后漫步或坐于沙滩，沐浴着凉爽的海风，倾听着海浪拍打海岸发出的既有节奏又悦耳的声响，令人心旷神怡，乐不思蜀了。然而，26年前的美好印象和我26年后的再次探访时的实况怎么也对不上号。首先是开着车花了一个多小时从景点前经过四五次硬是没有认得出来，内心便生发出打道回府的念头，但回头一想，我是专门来故地重游的，就这么放弃实在是于心不忍。无奈之下，只好停车询问当地老乡，老乡说这就是呀。沿着老乡手指的方向望去，我依稀有了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便停车寻找当年的盛况。进得景区，我所看到的是:清澜港的海水全然退去，金色的沙滩依然成了荒漠，渔家和渔船早已没了踪影，更不用说当年星罗棋布的大大小小的酒家了。唯一能向你诉说的是岸边的渡假村和别墅群，在夕阳的残照里显得是那般的孤独和无助，虽近春节，但游人也是出奇的少。原本想在此再吃一次大龙虾和螃蟹的想法只能是一种奢望，一种梦想。带着无尽的愁怅草草地结束了这次令人五味杂陈的重游，我在心里念叨着别了东郊椰林。
座落于琼海市的红色娘子军纪念园，也是当年有名的旅游景点，游人如织，煞是热闹。进得园内有一四合院，院内各屋除陈列着红色娘子军的有关遗物外，最吸引人的应属当年参加过红色娘子军的老游击队员，白发鹤首，或坐于坑沿，或立于门首。游客出于尊敬，时不时要和她们握手攀谈，照像留念，甚或慷慨解囊，以资相助。整个四合院笑声不断，其乐融融。出得院内，游人或小憩于树下，或笑谈于湖畔，使人感觉到整个纪念园充满了生机和活力，让人留连忘返。如今，进得园内，仍然唱响的是红色娘子军的军歌，四合院内却一片寂静，当年带给人们欢笑的红色老太都已作古，人去楼空，物是人非，今非昔比，倒使人觉得平添了几分戾气。由于房地产商的侵入，园内面积也大为缩小，使人游兴索然，少了再去游玩的雅兴和欲望。
2019-0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