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向任何一个作家索要过书||点滴录

可以绝对地说,我从没张嘴向任何一个作家(无论好友还是陌生人)索要过书。一些作家朋友主动赠送,我就收着。如果没赠送,而我想读,就自己去买。有时候不一定读,但为好友捧场,我也会买。至今已多次买过朋友的书。作家辛辛苦苦写完并出版的书就像工厂的产品,吃白食早晚把人家吃黄了。有些人向作者索要著作时,或有“给你面子才读你书”之优越感,千万别这么想,有些面子还真不需要给。几十块钱买他一本书才是给他最大的面子。

我也极少极少赠书。一个原因是省钱,对受赠者不过几十块钱,对赠书者来说却是几千几万块钱。我自己的书都要到网上去买。另一原因是麻烦,一个个填写地址,随便一填,周末两天就过去了。有那个时间我睡会儿觉多好。

我从没主动向任何作家朋友求过签名,名气再大也不求。读书而已,整那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除了一些工具书,我几乎不收藏书籍。过一段时间就清理一次。免费送给旧书店老板,希望他们能换一点零花钱。

人行道一侧,有一块白灰打的补丁。此处曾是一个报刊亭,开了至少十几年。稳定客户是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买《读者》、《意林》,各类漫画书,饮料和各类小零食。报刊亭去年被拆掉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店主差不多五十多岁,他能重新找到工作了吗?

此前写作,爱用悲悯两字,现在越来越不敢用。背不动。

文明社会不允许随地大小便,却接受有人往各个群里随便扔链接。

对所谓的底层人,仍葆有同情心,却越来越少同理心。他们的“朴实”只对上,不平视更不对下。对同等或更低等境况者的凶狠,对异议者的残酷,盲动之疯狂,破坏社会之惨烈,皆无底线。社会的社会的建设者,终究还要靠贵族。

变得令人讨厌其实并不容易

我要先跳脱自己的固态思维

我和对面的那群人审美相似

除非我让他们都先怀疑自己

《金瓶梅》与《静静的顿河》两部大书插花着读,竟产生了李瓶儿和葛利什卡偷情的幻觉。

听刘福助的《牵亡歌》(又名《牵仙歌》、《师公歌》),闽南语,只能听出个大概意思,据说牵亡乃闽南与台湾一带的巫术,可令亡魂与在世者对话,或是祭祀的一种。“逝者还在我们中间”,这样的感觉挺好。想到二人转中的《神调》和《哭七关》,亦是与另一个世界的对话。再由对话而成文艺。

我偶尔会提醒周围的人,不能被情绪左右了判断,要接受'高人就在身边'这个残酷的事实。

长春媒体生涯,其实大部分是在《城市晚报》度过的,约十年。也最感念之。此前在《新文化报》编过两三年副刊。版名是任白起的,叫《大街温柔》,似乎取自谁的一个小说名。记得有一个月,刘庆先后转过几篇杂文来,说,发头题。虽用了笔名,但我也知道作者乃谷长春,退休的省委副书记,应该还当过省委宣传部长,关照过洪峰等作家,以开明著称。其文每篇约一千五百字,我读了一遍,心说,这都什么玩意儿。二话没说,嘁吃咔喳删了一半,标题也改了,内文还加了几句,使之更顺。当面向刘庆吐槽,他也没怪罪。

后来在本省一次文学座谈会上。白发苍苍的谷长春说,'长春晚报(也许是日报)的编辑给我打电话,说要改一个字。问可不可以。改就改嘛,你们是老师。'我才晓得,原来别人改一个字都要请示的。心生不屑。至今也没觉得当时做得不对。

一辈子极少帮无用之人,做无聊之事的人,要离他远点。

看一些作家的原稿,越看越闹心。错别字、句子不连贯、标点符号胡乱用、得地的不分、通篇都是多余的“然而”“但是'……某种意义上讲,作家也是一个职业,也有职业规范。很多作家都需要补课,什么饭都不是躺着吃的。

听一首舒缓的音乐都能落泪的人,读一篇王国华的文字也能心潮起伏的人,在早晨的薄雾中忽然停下来的人,被树上的滴水敲醒了三根头发的人,我,羡,慕,你,们。

地上黄乎乎的一小摊。开车一晃而过。回忆,可能是一只手套,也可能是一只被反复碾压过的小猫。希望手套的概率大一些。如此,小猫就无需到我的夜里来。

我抚摩一个词,围绕它,被它征服(还有比这个词更贴切的,可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一个词创造了我,在早晨的鸟鸣中变得清脆。

对孔子诛杀少正卯一事一度耿耿于怀。你孔子可以传播自己的学说,少正卯也可以,况且少正卯的听众不少,孔子的学生绝大多数都被少正卯吸引,跑到那里听过课。真理不怕辩,孔子你有本事就跟少正卯辩嘛。为何一朝权在手,毫不留情地诛杀了少正卯,连他的“学说”也都消失了。及至读到周带鱼几篇胡说八道的“10万+”,看到胡叼盘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状的视频,心内忽一闪。当年孔子面对的少正卯,岂止反智反人类,一定是阴损如周、胡。让它们多活一天,都是对人类的侮辱和损害。

所有的梦都被晨光消化了,只有这个梦清晰可见:有人送给我一张一千万的银行卡,上边写着密码。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还赋了几句诗,表明心意。依稀打捞那些理由,似乎也不怎么充分。

外地朋友忧心忡忡地说,深圳房价动辄十几万一平,年轻人一辈子努力都买不起一个房子,那个地方不能去。听起来蛮像那么回事。其实你若不是特别挑,只求在深圳有个安身之所,一百多万甚至几十万一套的房子,大把。所谓农民房(小产权)也都是楼房。万一拆迁是否鸡飞蛋打?这个,谁也不清楚。不过,只知道深圳至今没发生过一起与拆迁有关的恶性事件,多数人还偷着乐呢。如果要求品质高,过亿的房子也有得选。所以,不要被点滴的表象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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