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方的人,确实有很大的差异。

晚饭没吃,这段时间绷的太紧,人有时候是这样,心里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像塌了方的土崖,瞬间瘫塌下来。无意识的躺在床上睡了醒、醒了再睡,或者用昏迷来形容也贴切,房间顶处的空调冷气,宛若盘在树枝上吐着信子的蠎蛇,嘶嘶作响,吐了一宿的冷气。记得中间起身套了件半袖,之后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凌晨四点多终于醒了过来,如同重启后的电脑屏幕,由一个亮点逐渐连成一条线,再到满屏的图像,这算是满血复活吗?这悲催的现实,讲心里话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起床上卫生间,继续坐在马桶盖上发呆,然后用老式的电动剃须刀在脸上比划,拆开一包小肥皂洗脸,最近一直用硫磺皂洗漱,昨晚雨太大了,没来得及去超市买。拧开瓶盖狂喝了大半瓶水,再就是用手指轻捻着往脸上抹马油,直到脸色油光亮才停手。

昨天一早起来和孟兄弟去了宝山寺,上次来是在两年前了吧,当时记得开着他的那辆陆虎,在寺院里请香时,各要了很大支的一柱高香,沉甸甸的举在手掌里,心里暗自好笑,自己这是有多少诉求要跟菩萨讲。时光荏苒,今次再来开着孟兄弟新款宝马X6,看来佛祖心里还是有数的,运气是眷顾有准备的人。上海,是座让我很纠结的城市,05年来的时候,并没有把它当作自己会一直生活下去的地方,城市的快节奏和繁华,一度让自己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现在离开后细品,还是会从微妙的角度看得出来,这是一座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城市。在北京生活了八年,上海十年,如今回过头来看,为什么没有留在大城市的圈圈里,于内心的执拗有直接关系。总觉得这里不属于自己,用全身而退来表述,算是客气了。常年累月的异乡漂泊,现如今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即使回到草原家乡呼伦贝尔,也时常会有很强的违和感,吾乡已然是他乡,这或许就是骨子里不安定的真实原因,也注定造成自己至今居无定所的人生写照。

昏昏沉沉的睡到现在,人仿佛是从被麻醉的病床上苏醒过来,身体也似刚经历了一场手术治疗后又复活了。歪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写点东西,这算是自己最近两年养下的写惯,权作是写日记了。想想自己还是喜欢杭州和上海的生活,“人优物满”很适合人居。上海人有个特点,讲话喜欢说:“阿拉晓得了”或者是“有数了”。而且形容上海人的智慧还有一个词比较贴切:喜欢用“不响”来表明态度。言外之意就是:对于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可是我“不响”。也就是说,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有数了”代表已经通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不响”则代表了处理事情的态度和能力。这就是上海人最牛气的一面,遇事沉着冷静,绝对不会磨磨唧唧的任由事态继续向坏的方向发展。如今的自己是个南北交融的半吊子,兼有北方人大咧咧的臭脾气,又掺杂着南方人“不响”的小心机,有些时候处理事情,确实很尴尬,明明心里“有数了”,却不知道该“喳喳呼呼”的表现出来,还是该闷在心里“不响”,这一度让现在的自己很困惑,活该在人间受罪!

2021.6.13.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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