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家国天下篇（十七）

[公孙策]说: 威——

[展昭]说: 武——

[陈世美]说: 包大人，你要学生认罪，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可不是随便找个女人来胡乱攀扯，就可以服天下人心的！

[展昭]说: 好，我开封府就再给你两个人证。林玉龙、任飞燕夫妇，你们可敢与驸马当面对质？

[林玉龙]说: 哼！陈驸马，你对咱夫妻胡说什么杀她们母女便是救包青天，救天下百姓，挫败奸党图谋。害得咱们险些犯下大罪孽，如今倒敢做不敢当么？

[陈世美]说: 包大人，你不知从何处寻来两个江湖草莽，凭着满口胡言就想定学生的罪？这冤屈可堪比当年岳元帅之风波亭了！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包拯]说: 陈驸马不必巧言令色，咆哮公堂。你仔细端详这状纸，上写着陈秦氏名香莲，年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告他欺君王藐圣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女良心丧！ 陈驸马，人赃俱获下，你还咬定了牙关为哪桩？〈一拍案！〉

[陈世美]说: 包黑炭！你这沽名钓誉之徒！陈某当真错看了你！〈圆睁怒目，戟指【包拯】〉你该当知道公主殿下在圣上和太后心中的分量！你也该当知道陈某一众同年在朝野清流的分量！就为这么一个不识大体的乡下女人，朝堂政争、国是大局你都不顾了么？

[包拯]说: 〈声音悠远，不尽感慨〉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本府一看这三口铡刀，就想起过去那些死在铡刀下的人。本府若是不铡驸马，那这些死在铡刀下的人，岂非要怪本府不公？本府若是不秉公办理此案，何以面对天下苍生？一时朝局是非，又焉能比千秋万代的民心教化？

[秦香莲]说: 包大人，我再求求您老人家。您真的把他给斩了，这两个孩子岂不是小小年纪就没了爹爹了么？他犯了大罪，那就不做官好了。哪怕远流刺配三千里，我们母女也总是陪着他。

[包拯]说: 陈驸马杀妻灭女，毫无人性，畏罪行凶，一错再错。要不能正治以法，何以大昭于天下？秦香莲，你母女失去丈夫和父亲固然可悲。可若国法失信于民，必将形同具文。届时上焉者知法犯法，下焉者无以为纪。届时之悲，只怕千万倍于你母女今日之悲。

[陈世美]说: 秦香莲，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惺惺了！我不会死的，公主一定会来救我的。就算我当真死不足惜，官家跟太后也不会让公主守寡的。

[秦香莲]说: 相公，你醒醒吧。公主救不了你了。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替你做的。

[陈世美]说: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个贱女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作对，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是安分守己待在老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偏偏你这个贱人，你自以为是，明明知道我娶了公主，居然还上门大闹，你能争得过公主吗？我陈世美十年寒窗苦读，一腔为国为民雄心抱负，居然坏在你这么个无知蠢妇手里！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霜儿]说: 〈哭泣〉爹爹，你不要打妈妈。

[陈世美]说: 〈状似癫狂〉你滚开，你滚开！我哪儿来的这些野种！——都住口！滚开！

[秦香莲]说: 陈世美，你真是个忘恩负义、人面兽心的畜生。你连亲生女儿也不认，却叫我对你最后的一点情分，也都变成蜡炬之灰。好，算我错了。从现在起，你和我们母女恩断义绝。雪儿、霜儿，这人的下场不必看了，我们走。

[包拯]说: 陈世美身犯欺君罔上、不认父母、杀妻灭女、教唆杀人四大罪，龙头铡伺候，即日行刑，开——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