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这座小城古老得像个“谜”!人们至今住窑洞,汽车挤在古道上
习惯了快速翻篇的生活,日新月异的城市,突然间,遇到陕北这座小城,让我很惊讶,现在真的还有这样的地方吗?人们住在有着几百年年头的老窑洞里,过着和几百年前差别不大的生活,恍惚间,真的感觉自己是穿越了。
这里是陕西省榆林市米脂县,属于陕北黄土高原偏北的地方,以出美女和小米而闻名。历史上,曾经出过两个很有名气的人物——美人貂蝉和闯王李自成,英雄红颜,给这个面积只有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小县涂抹了几分传奇。
米脂县的县城在县境的中部,黄河的支流无定河自北向南穿城而过,将县城分为河东和河西两部分。
河西是新城区,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河东是老城区,唐代就已经建城,自宋代建立米脂县以来,这里千年来都是米脂县的县治所在地,陕西有名的米脂窑洞古城就在这里。
画线部分就是老城区所在的地方
近处是老城,远处是新城
因为建城历史悠久,千年来人口又在不断扩张,因此,米脂古城不像其他很多地方一样,只有一个古城——它有三套古城,分别为宋元古城、明清古城和民国古城。
三套古城其实大致在一处,在县城东南,银河注入无定河的夹角处,有一座叫凤凰岭的土山,米脂古城就依形就势建在凤凰岭的缓坡上,上部是宋元古城,下部是明清古城,跨过银河,河对岸的山头和河滩上,则坐落着民国古城。
由于宋元古城年代已久,遗迹难以找寻,民国古城又大多已经翻新,三套古城里保存最好的还数明清古城,现在的窑洞古城景区指的就是明清古城。
古街上走过米脂婆姨
虽然早就听闻了米脂窑洞古城的名声,知道这里保存着许多独特的“窑洞四合院”,但真的走到这里,走在石板古道上,走进古城人们的生活,已经被各种各样旅游信息和美景冲击得麻木的心还是瞬间苏醒了,感觉的触角开始顺着古街巷探索。
这是一座真正的古城,甚至有些破烂,透出几分年久失修的落魄,但它确实还真真正正活着,作为一个人们赖以生存的居住之地,而不是冷冰冰的景区。它现在主要功能还是居住,并不是展示。
古城虽然是倚靠着山坡建的,地势高低不平,但它还是严格遵循了中国古代城池建设的格局,围绕一个中心向东南西北延伸出四条主街道,又在大街两侧延伸出分支小巷,4条主街和13条巷道构成了这个像迷宫一样的、总面积达2.4平方公里的古城区。
十字口
略有不同的是,因为古城中心点往南几十米就到了银河岸边,因此,古城的南大街略等于无,只有短短一截。
南大街
与此相对的是,因为凤凰岭的上部都属于城区,因此它有一条比主街更长的巷道——“石坡”,“石坡道”一直向岭上攀爬,曾经,这是连通着宋元“上城”和明清“下城”的主官道,古道中间还有一道城门。
石坡
游客游览主要是走东大街、西大街和北大街3条主街。这三条主街街道宽阔,尤其是东街和西街,街道宽度达到了4-12米,最宽处可并行4辆现代小汽车。
街道上铺着结实的灰色大石块,数百年的人踩车轧虽然磨圆了它的棱角,却并没有损坏它的身躯,它依然结结实实,作为通车道和停车道在使用着。
街道两边,就是米脂有名的明清窑洞四合院。陕西这边的古建筑,要么就是四合院,要么就是窑洞,米脂的窑洞四合院却把两种建筑的优点都结合起来了——只看门脸,分明就是精美气派的四合院。
走进大门,跨过月亮门,绕过照壁,眼前出现的分明又是窑洞,但这窑洞也是按照四合院布局,分主窑和厢窑,就像上房和厢房一样。宽敞的院落、繁缛的雕花,处处透露出古城人家过去的富贵。
如果不是来了米脂,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米脂其实不是黄土地上落后的边远小城,它和韩城一样,曾是一个文风昌盛、商业鼎盛的地方。
街道两边的一些院落门口有介绍牌,通过这些介绍文字,我才知道,这些老院子曾经都是米脂当地的书香世家、名门望族。
印象最深的是东街的“五世同堂院”,由高廷对创修于1700年前后,这个院落曾走出去1名进士、2名举人,6名知县、县长。这家的高氏后人也继承先祖遗风,上进有为,建国后出了2名厅局级干部、5名处级干部、1名国家级专家、2名清华大学生,3名教授……
五世同堂院内
像这样的百年家族院落街道两边还有许多,因为在明清两朝,从这座古城走出过24位文武进士、105位举人、345名贡生,虽然比不上韩城的数量,但在陕北却是首屈一指了。我还看到,早在清末时,很多米脂子弟便已经外出留洋,日本名古屋、早稻田大学便是他们外出求学的首选,可见那时小城风气之开化。
米脂县自古便重视文教。在东大街,有座“东街小学”,便是由历史上的学宫(后来的成德书院、圁川书院、圁川小学堂)改建而来,校园里还有文庙大成殿古建筑。
在石坡道上,则有米脂女子高级小学校旧址。1919年,米脂第一所女子专门学校在米脂开办,1924年,随着女学生数量增多,当地艾姓富商便将自家住宅捐献出来作为女校办学之用……
这些古宅院落,如今都住着人,有的是原来主人的后人,有的却是没有关系的外来人,好多院子里同时住着好几户人家。
也许是习惯了游客的好奇探访,当我鼓起勇气走进人家院子里询问是不是可以参观拍照时,他们都很大方地说可以随便看,于是我便一家一家地看过去,大饱眼福。
即便如此,因为时间的原因,还是遗漏了很多院落——这些老宅院实在太多了,难以一一看完,就算看完主街的,还有藏在小巷里的呢!
安巷则,又叫庵巷子
从古城北大街,出“柔远门”,便是米脂有名的景点——盘龙山古建筑群,也即李自成行宫。
李自成行宫
但相比李自成行宫,我更爱米脂窑洞古城,因为它实实在在地充满了古老的人间烟火气,在这个年代,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十分珍贵!
黄小黄走陕西:爱陕西,走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