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秋色:從錢祠旌忠到玉皇飛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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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小南湖]
钱王祠站下,移步至不远处牌坊群,冬日里十点半的阳光不温不火,光线柔和,从两旁的树木间漏下斑驳的影子,落在钱王祠猩红的外墙上、牌坊间的道上和斑斓的草地上,枯叶不时从空中摇落,一片两片无数片,告别热恋了一夏的树丫,在此刻换上浓妆,轻吻了大地。牌坊下人来人往,从这一头到那一头,仿佛时光回流,直至一尊巨大雕像前停下,钱镠(liu2)是吴越国首任君主,在位其间尊重文人和教育,兴修水利,着力解决钱塘江水患,被称为“海龙王”,钱塘射潮就是他的事迹,雕像身披铠甲,拉弓搭箭,气宇轩昂,孔武有力。吴越历代君主不好征伐,在五代十国刀光剑影、生灵涂炭的中国大地上保留了一片生机安居的乐土,有宋以后经济重心南下,江南经济逐渐取代中原,我想与吴越国的和平经营是分不开的,钱家后世人才辈出,与钱家重视教育和保境安民的功德也是分不开的。犹如孔子开私学之先,开民之智,孔家因此国恩累世,荫及子子孙孙,历史会记下帝王将相和名流草寇,但时间只让少数贡献有着普世价值的人流芳,如果一件能长久的惠及广罗大众,是最正确的政治,应毫不犹豫的去做。
[钱王祠的院墙]
[钱王祠的牌坊]
[钱王祠的牌坊群]
[钱王祠的萌物]
犹豫之后,选择由太子湾上山,翻越九曜山,最后,至此行的真正目的地玉皇山,而不是反着走。对这条条线和沿途的风景颇熟悉,哪些位置适合拍照也了然于胸,途经西湖南小湖,湖水清碧,为西湖之最,近处垂柳、枯树,湖中小舟、游鱼,对岸楼、阁、桥、廊,天空翔鸟、浮云,与远山、峰塔组成意境悠远的国画水墨。
[西湖小南湖]
[西湖醉美]
顺访张公苍水之墓,墓道森然,两旁古木苍天,秋意斑驳,两侧墓兽七对,相待而立,保存完好,应是清代原物,隔墙后有一塔隐于密林,难于发现,不知是何朝代?曾想一探,却无路可寻;少顷出,取道太子湾,未经停留,直上山巅,立于九曜阁前,西湖尽收眼底,往西北由近及远浴鹄湾、乌龟潭、小南湖、苏堤、雷峰上的雷峰塔……往东南看山林起伏,楼舍夹杂其间,延伸至虎跑、龙井一带。不知怎滴,今秋山顶多有瓢虫,上下绕飞,游移于脸臂之间,冷不停亲咬一口。九曜山顶另有一亭台,可望玉皇山顶,仅里许,一下一上翻一道岭便至,翻越九曜山前往玉皇山是条野路,平时少有人走,我也是一人走在山间,四下寂寂,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沙沙声响,偶尔传来数声鸟啼,下到谷间,向左取道茶园往上爬,不一会便来到大路上,继续往前有亭曰挹(yi4)江,俯瞰洋江畈湿地,往南不远处钱塘江横亘于前,亭之名取之于此吧,向西远眺,山峦层叠起伏,夕阳下,近处火树争红,及远山色由暗而黛,渐远近渺茫。
[西湖俯瞰]
[西湖俯瞰]
日前读到一篇《打造玉皇信仰第一对地——杭州玉皇山福星观的历史与当代发展》,非常细致的研究的玉皇山的来历和福星观的道教兴衰史,让我起念重访玉皇山,莫明对这片山林含情,每每念及,心中总无端的泛起涟漪。置身于故地,时空仿佛虚静,旧时的路已有些陌生,而幽远的往事还似昨日的亲切。确切的说,从动物园上山,经山顶福星观、紫来洞,至老玉皇宫慈云岭一带,继续往北寻访月崖、圣果寺遗址、古棲云寺,至万松书院下山,是闭着眼能走的路,曾数番来此,一为寻古,这一带线路交杂,遗迹甚多,南山造像三处在此:慈云岭造像、石龙洞造像、天龙寺造像,还有效坛和烧窑遗址等;时而也来此排遣心神,这是计划走遍《杭州的山》以来,最先来徒步的一条线,这里埋藏了一路的过往与故事,在那强说愁的纯真年代,这条路曾为我留着无忧的时光和清寂的心情,在跳动的激情岁月里,它收藏了发美好的点点滴滴,而那些曾经灰色的日子里,它也见证过落寞、消沉、孤寂与争扎,那些曾经的理想、情趣、青春与影子,好好坏坏,林林总总,寻着旧踪,从过去步步走来,渐成清晰的自己。如今,当我又站在这里,离那年 “十年一觉杭州梦”,又数年过去了,花开花落,江潮奔流,多年未变的福星观终也整修了,我似乎看清了一些荣枯:人生翻山越岭,追逐了一生的“梦与信仰”,最终只是化作山脚南山陵园的一掊黄土。再前往紫来洞路上遇着行人询问,得知八卦田为林木所遮,于是折回下山,至虎跑返。
[福星观的狮子]
[西湖无名琴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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