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一个理发师
今天是2020年3月29日,星期日。
截止到今天,武汉封城已经67天了。
尽管有很多人或主动或被动地上班了,但其他的人还是不能出小区,还是封城状态。
2020年3月28日0-24时:全国新增45例,境外输入44例,其中甘肃本土1例,湖北0例,武汉0例。
骤减了国际航班到每周只有一班,但是境外输入并没有减少多少。
相对于高企的境外输入,还有云山雾罩的本土病例。
前两天在微信群里看到一条3月26日的消息,是一盖着红章的公告。
公告显示,3月26日,武汉人民医院确诊一汉川病例,并具体到有18名密切接触者。
但是3月27日官方通报的整个湖北都是0新增。
今天微信群里有三则消息。
昨天,也就是3月27日,荆门一无症状感染者因到医院医治甲状腺,核酸检测为阳性,并附有详细行踪。
同样是昨天,武汉青山区和平街盛世花园社区确诊两人,森林花园1人,铁机馨苑1人。
还有武汉广电兰亭小区一位复工业主做核酸结果为阳性。
不知道明天的疫情通报有没有关于这几例的消息。
又听说核酸阳性的不算确诊,复阳的也不算确诊,无症状感染者也不算,不知道什么样的算,搞不懂。
总之,就像医生提醒的,非必需不出门。除非两会召开,那都是国家的精英;除非孩子开学,那都是国家的未来。
但不出门,却有一件很小的头等大事,那就是长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本来在家里,头发长一点短一点没什么关系,家丑没有外扬嘛。
但是LG上班了,他的头发比较软,经过60多天的疯长,就像顶着个鸟巢。
妹妹曾经是个理发师,开店多年,并且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
但是本着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的原则,近水也解不了近渴。
LG忍无可忍,网购了一套理发工具。
而我则不动声色地窃喜,因这个活只能我来做啊,终于可以过把理发师的瘾了,晚上雄心勃勃地准备给我家老少两个男人捯饬捯饬。
当然练手先从娃儿开始。
我家娃儿愤怒地说,你们大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总是欺负我们小孩子?
平时没少看理发,剪刀咔嚓咔嚓,推剪嗡嗡嗡嗡呗。再说我的要求又不高。
但是,在拿起剪刀的那一瞬间,心还是突突一跳,我,纯新手,行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三七二十几了,开始!
右手拿梳子梳一缕头发,左手食指和中指夹起,再右手换成剪刀,把露在左手手指外面的剪掉。
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剪刀太快了,咔,左手被剪破了。
轻伤不能下火线——关键是,客户跑了怎么办?
就这样,前半个脑袋的头发被剪短了一截。
后半个脑袋咋办?用推剪。
脑海里迅速搜寻发型的样子,然并卵。
就像一首歌,心里知道怎么唱,但出口就是走音。
不是有个雕刻家说过吗,我只不过是把多余的东西去掉了。
郑板桥画竹时说,我只不过是把心中的竹子画出来罢了,所谓胸有成竹是也。
嗯,我只是想把多余的头发去掉,我只是想把脑海中的发型呈现出来。我现在知道了,他们说的只不过,原来都是骗我的。
最后,给娃剪了一个新发型——后面推成个半圆形,前面的头发向前伸展。
从侧面看,这不就是跟我年前买的一个鸭舌帽一样吗?
还有,我默默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个撮箕。
LG看我创新能力这么强大,吓得落荒而逃。
逃到半路,又折回来,以一个同样纯新手的身份指导我该怎么剪怎么剪。
倒数第二名给倒数第一名讲题也还说得过去,这两个并列倒数第一,画风有点魔幻。
他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但是手上表现出来的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的创新能力太强大了。
最后的最后,他顶着个文革时期流行的阴阳头,还是去了妹妹家,只到电梯间,让妹妹收拾了残局。
LG回来跟我说,师傅就是师傅。
哼,师傅曾经也是新手,新手也有可能成为师傅。
我是一个理发匠,理发本领强。我要把那茅草棚,理得变了样。剪了一撮又一撮,剪刀飞舞忙。唉呀我的小剪刀,不听我使唤。
今天,我是一个理发师,一个别具一格的理发师。
这本来是昨天的事情,但昨天被娃写日记的事抢了头条,就顺延到今天吧。
2020.3.29
第95篇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