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亚红:犹忆儿时年味浓

 “寒君意未尽,冰封何时了?窗外轻风吹欲暖,不觉春来到”。当看到大街上已满是川流不息的办年人群的时候,当大街两边被商家摆满各式各样的年货的时候,我才感觉年的脚步已经近了,待到大路两侧挂满了红色灯笼,年的喜庆就不知不觉的充斥了整个梅城的上空。

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渐行渐远的年俗,日益式微的传统,带走了关于年的种种感受,年味貌似越来越淡。随着年岁的增长,对过年的期盼越来越少,尽管年货照样准备,而且越来越丰富,亲戚之间照样互相拜年,但总有一种程序化了的感觉,缺少了那份期盼,缺少了一份温情。特别是现在生活水平的提高,各种时尚新颖的服装常换常新,鸡鸭鱼肉顿顿不断,再也不会因为想吃好吃的而盼着过年了。相比而言,孩子们更是体会不到我们曾经拥有的“年味”。现在想来,年味最浓的还是我们小的时候。进入腊月那种日长似岁、翘首以待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大人们最忙碌的时候却是我们小孩最开心的时候。虽然那时物质匮乏,可是到了年关,母亲总是想尽办法为我们准备好过年的新衣服和各种自制的诸如:糯米果、糖粑乃等好吃的零食,还有那期盼已久除夕夜那如满汉全席般的美味佳肴。

记得那时候每到腊月,大人们就念叨着一首关于过年的民谣:“二十四,打扬尘;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办鱼肉;二十七,洗金漆(洗澡);二十八,刜鸡鸭;二十九,家家有;三十夜(方言读ya),鐤罐咵。” 那时候其实尚未完全懂得这首民谣的意思,也就只是随声附和的跟着念叨着。只是知道,一般在二十四这一天,母亲就会带着姐姐们开始打扫卫生。床上所有用品挨着清洗一遍。这一天家里的晾衣绳最是热闹。花红柳绿满满一绳,一阵风吹来,翩翩起舞,犹如七仙女的舞会,绚丽纷呈。接下来的日子,就忙着买豆腐、鱼肉,记得鸡鸭是自家养的,到二十九这天就基本万事俱备了。到了三十这天,母亲一早就在灶屋忙碌了起来,而这一天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贴春联。母亲用面粉给我们煮一锅浆糊。我们先把门上的旧门画、对联给撕下来,撕不下来的就借用工具铲下来。然后再认真地贴对联。贴的时候讲究可多了,不能贴反了,不能贴歪了,不能翘了。待到对联贴好,灶屋已经飘来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但中午还是简单的吃点,那些好吃的是要等年夜饭上享受的。

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永远透着庄重、神圣和美好。当火红的炮衣满满的盖了院子一层时,这一神圣的仪式就宣告结束了。当看到满桌的好吃的,我迫不及待的想拿筷子大快朵颐时,母亲总会拿出一块早就准备的红手绢,象征性的给我擦了擦嘴,那时候年龄小,加之面前美味的诱惑,也不予以深究。后来年岁渐长,才明白那是怕小孩不懂事,说出了不该说的“破口话”。擦了嘴意味着不禁童言,无非是寻求一种心灵安慰。在享受一番美味的年夜饭后,我们就换上了期盼已久的新衣、新鞋,守岁就在一家人围在火盆旁,一边吃着好吃的零食一边听着父亲的故事中开始了。当然那时候守岁也不会真的坐上一夜等到天亮,孩子们强打精神坐着是为了十二点一到,拉起大人到门口去放烟花爆竹。“爆竹声中一岁除”,当响亮的爆竹和着我们的欢乐笑声,绚丽的烟花印在我们红红的小脸上,我们又长大了一岁。放好最后一只表示辞旧的“关门炮”,于是关上家门一家人带着一年的满足美美地睡觉了。

年初一早上的饭是有讲究的。全家人必须到齐了才可以开饭。菜的花样也有讲究,鱼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寓意着“年年有余”,芋圆也是必不可少的,寓意着新的一年遇事圆满。吃完饭就可以跟在姐姐的后面,到亲戚家一家家地去拜年了,很少有压岁钱,但瓜子、花生和糖是总是把衣服兜兜塞得鼓鼓的,我们笑着、唱着、高兴地相互追逐着,开心极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那个小女孩早已变成了一个中年人。但童年时过年的记忆就像一个胎记,镌刻在我的心里,成为我最幸福、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

作者:唐亚红   黄梅县图书馆工作人员、黄冈市作协会员 、《大美黄梅》一书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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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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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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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亚红

执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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