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酒:关于宋庄和《庄》
在宋庄的北京里,在北京深处,我所拾捡的任何心灵
都依附在中国的画布上,那么清脆,深沉,驯服
象品味依附于品尝,象沉静庇佑于沉醉,象婴儿蜷缩于子宫
——选自潘漠子长诗《 宋庄,宋庄》
关于北京宋庄,其实我说不出更多的什么。但是关于宋庄的诗人们,我是熟悉的,虽然很多诗人至今未曾谋面。
2007年底,活跃在宋庄的诗人安石榴和刀策划了一本中国首部村庄诗歌读本《庄》。当安石榴风尘仆仆地从北京把《庄》带到银川送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被其中的诗歌打动了。
打动,我不想用这个词,但是我用了,当我们沉醉于物质生活而自得,打动什么时候能来临呢。
一直以来,宋庄于我而言,是北漂艺术家们的栖息地。我曾去过宋庄的喇嘛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生活在那里的当代艺术家们,不仅仅是用画布,还用行为、装置以及更多的艺术形式来表达着自己的主张和艺术诉求,在那场小雨里,我被领着,沉浸于最前沿,在宁夏,应该是被称为最先锋的艺术家的工作室中,观看,也许是聆听,被那些从写实到超现实的绘画作品以及巨大的装置作品所震撼。
但是在那里,我与作家诗人们的交流则是清谈,坐在屋檐下,支起酒桌,脚下是一筐筐的“普京”(普通燕京啤酒),小二(“北京出的小瓶二锅头”)、牛二(牛栏山二锅头),下酒菜来自院子里的菜地,葱,红萝卜……
在这个时候,宋庄是诗意的,诗意在于,我们以为的先锋,那些具有冲击力的艺术语言,在宋庄的生活中,被消解,之后重构,然后通过北京这个庞大的城市,散布于更广阔的艺术空间。于是,宋庄成为传说。于是,宋庄在传说中,成为艺术家的传奇。像798工厂,鲁迅文学院,成为来自全国各地的艺术朝圣者的精神寄托与必须的访问地。
宋庄是不安的,2007年,在“创意产业”开始流行,宋庄也就此成为北京的创意产业链之一,这或许标志着宋庄作为艺术家栖息地的功能开始向商业化功能转变,这种转化,带给宋庄的艺术家们会是什么?我不在宋庄,只是在想象再次去往宋庄的路上,希望能在那里,还能品尝到老安种的白菜和萝卜。
于是,在诗歌读本《庄》里,我看到诗人们的无奈,“又徒劳地开始了,我们从村庄出发,寻找村庄”,但这无奈里,我又看到当代诗歌的不死之舞,“我们关注两种写作:人;大地!并由此构筑我们的精神的世界!”
其实,我更欣喜的是,在诗歌读本《庄》,我依然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诗人的名字以及他们新鲜无比清澈无比的诗歌,在北京巨大的生存之境中,他们以诗歌,安慰着我们越来越贫乏的精神世界。
此文写于2008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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