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鲁迅文学院高研班总结:作家们的乌托邦

正如同学赵卡所言,在鲁迅文学院学习是世界上所有作家最奢侈的“文学生活”,在其他国家,根本找不出有像鲁迅文学院这样,给我们作家提供一个放下一切的安静的,纯粹的地方,生活,写作,大家的话题都和文学有关,并且自由,热烈。

“这个感觉让我真舒服,让我忘掉没地儿住。”四个月的鲁院生活,也确实如崔健的歌,“这个感觉真让我舒服。”这个舒服,在于自己的完全放松,抛却在单位刻板,平淡,甚至是平庸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在鲁院,享受四个月的完全的“写作生涯,”对我而言,是一生中非常珍贵的极其难忘的一段不可能再放下的日子。

从媒体的全压力状态逸出,在北京(我的诗歌写作中称之为“帝都”),在鲁院,感受到的东西很多。鲁院虽然是个小院子,可是却有着来自全国各地的50位作家,还有鲁院的老师,不是博士就是硕士,专业也都很文学,很敬业。

在这个远离喧嚣的院子里,我们每天上课,讨论,吃饭,吃酒,读书,写作……女同学有她们的天地:可以在院子里摘杏子,桑葚,看梅花,小池塘边花前月下。男同学们则是吃酒,吃酒,再吃酒,给女同学照相,献殷勤和“爱心”,社会实践当“小工”,扛包。等等吧。或许,每个大学都是如此吧。不过鲁院却更独特。在深夜,小院寂静,不少同学的屋内灯光依然闪烁,长夜漫漫,笔耕不辍。

在这样的场景里,我突然想起米兰昆德拉的那句话“生活在别处。”在鲁院,在这里,我们是在别处,吸收大师们的讲座里的富氧成分,而当我们复归自己的日常生活,我们也许会发现自己的此在不过是别处,鲁院四个月的完美生活才是我们精神历程中的“此处。”

从2003年起到媒体工作至今,文学几乎成为我自己的一个“业余爱好”。虽然写作,虽然热爱,却始终不在状态。而鲁院生活,使我的热爱成为真正的“文学在场。”

第一次的文学讨论,郭艳老师的阐述使我受益匪浅。博尔赫斯曾经说过,“作家中的作家。”一直困惑于这句话。郭艳老师其实说的就是我们不能再把自己当作一个“文学爱好者”,而是要从作家的立场和态度来说话,写作。而这个“作家在场”,是我以前从未去想过的,也从没有把写作当作一个很正式的事来做,囿于自身的处境,一直处在写作的业余状态。我想,郭艳老师的这个话,或许就是作家的仪式感,从这个出发,作家本身的写作就有了立场,有了一种理想主义的姿态,这样的写作,才能凸现作家的使命感和崇高感吧。          在鲁院的写作,我的诗歌写作进行了一些尝试,创作的组诗《帝都史记》约40首,在博客发出后,褒贬不一,批评占主流。或许,在鲁院,我完成了一次“失败之诗”,但是不管怎样,如果不是在鲁院,我不可能写出这组实验之作。大帝都,小鲁院,在这样的碰撞中,我“泥沙俱下”的完成了《帝都史记》,还有一个副产品,类似散文体的组诗《鲁院史记》。

一直很喜欢司马迁的《史记》,鲁院的大课有两堂正式关于《史记》的。也许是听者有心,也许就是故意为之,我以诗歌的方式完成着自己对《史记》在当下存在的个人解构与消解。

鲁院生活期间,还拉拉杂杂写了一些杂感,小评论,编纂了几本关于宁夏的历史之书。很难想像,自己竟然写了这么多东西,如果时间再延长一些,或许自己能写出更多的作品。但这不过是无妄之说而已,四个月的鲁院生活,聆听各种类别的讲座,确实感到自己在阅读上的虚弱,尤其是在与传统的对接上,在深度的阅读上,缺失的东西是巨大的。这对我的创作而言是非常致命的。所以,鲁院的生活可谓是让我打开了一个阅读新视界,这就是“豁然开朗。”

四个月的鲁院生活已经结束,有很多的话要说,现在说,以后还会说。有时候想用“作家们的乌托邦”来描述这四个月的鲁院生活。人的个体差异虽然很大,可是在鲁院,能感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发自内心的真诚,那种干净至纯的关爱,这在自己以前的生活中是罕有的。可以说,鲁院就是一个庞大的温暖的“文学场”,将我们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作家们牢牢的吸引住,于是,在这里,我们回归了,也因此,有不少同学们发出了他们一生中最珍贵的,最打动我的感慨,“鲁院是我们作家中的”家“,希望我们在这个家能多呆几月,几年,哪怕是多呆几天也行。”我何尝又不是这样想呢。

然而,我们终究要“长大成人”,于是我们离开家,怀揣一个叫“鲁迅文学院”的门牌,在远方,在这巨大的现实世界里,写作着,生活着,那家,那鲁院,却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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