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艺副刊总第414期】一个人的战争 ——关于一场疫情的忏悔
国艺副刊
一个人的战争
我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为了一场战争
一次一个人的战争
我期盼着胜利
战胜自己
笼子就是我的武器
我要打败自己残忍的过去
换来那片原野上
所有野花的开放
野鸟的群集
听佛陀每一个动作
告诉我
什么时候花飞满天
什么时候顽石点头
什么时候我可以放弃武器
以及笼子
与天空站在一起
我知道自己的命运
可能是一个杀害自己的凶手
一场悲剧的诞生
在于忒拜王子的刻意
我是那没有眼睛的俄狄浦斯
苦难归于自己
于是,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为了平息那场瘟疫
我坐在笼子里看到远方多少缭乱
发现很多属于自己内心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很想成为奥古斯丁
给自己和所有看到的生物予以忏悔
向爬行的刺猬，向飞行的蝙蝠
低下自己充满欲望和金钱的高贵
我刺瞎自己的双眼
我堵塞自己的咽喉
我与我曾经爱着的亲友和女人别离
我还是重新回到人的原始
在城市的每一个大门
将自己悬挂在那里
战斗，领受与生俱来的八宗痛苦
我要拷问自己的灵魂
为什么失去了羊水里的纯净
为什么要去捕获求不得的猎物
为什么要将爱的衣裳缝制的那么华丽
为什么就因为那小小的舌尖，舔毒天下的生灵
我问天，天不语
我问佛，佛曰空
我问心，心无解
我本有原罪在身
我放浪形骸藏匿了不少有害的隐私
虽然每一次我都会做一次睡前的祷告
想着为自己吃了醉虾喝了蛇血作一次一次的辩护
我没想到，因为一次反自然的媚笑招致大祸
我又一次揭露自己的私下的肮脏
长跪在树林里，对天对地对佛陀
将我记忆里每一次丑陋
作一次斩臂断指的悔过
让飞鸟，让花朵，让野草
重新认识我，帮我洗涤过去的贪婪
使我恢复宁静，与每一棵萌芽和每一只雏鸟撒欢
在童话的草甸
在没有怨怒、没有贪求、没有对手的山林
我应该会赢取这一场关于悔罪的战争
它的结果会收获很多鲜活的生命
我最终明白自己的获罪之身可以涅槃成一只凤凰
祈请佛陀降临我的身体和灵魂
我希望
我用眼泪和解剖自己旧身的形式
求得亡灵的宽恕
让我回到混沌的初年
我不知道
伟大的盘古，你会容纳我曾经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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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谭五昌 郑允钦 张炜
主编：欧阳滋生
编委: 金镯 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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