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有梅花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射下来,那密密层层的雪只得逐渐消散与融化,露出了被覆盖住的树干和枝丫,低垂着,沉默着,像刚苏醒过来的冬日精灵,在慢慢地恢复生机与活力。
瞧,这是一株梅花树,四周也有她的同伴,但数她出众些,枝干纤瘦而不嶙峋,枝丫细长而不萧条,是绝对上佳的倾城容貌,是其他树木所没有的秀美。
雪,在她的肩上停留,随即消融,与之化为一体,留下一抹微微的湿润。湿润处,开出了梅花一朵朵,洁白的,娇嫩的,又是淡定从容的,无惧于这冬日里的严寒,有着清冽的幽香。宋代文学家王安石有诗云:“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诠释了梅花之形态及风韵,以至于后来的我们在读此诗时,都能透着那卷经书,极自然地嗅到那隐隐传来的阵阵梅香,脑海里更是浮现出这雪一般洁白的梅花。是啊,记忆里的梅花兀自开了,开得悄悄的,像一位故人如约而至,轻轻地来,来到我们的身边,带来漫山遍野的美。
这美,是独属于梅花的。花开五瓣,瓣瓣清寒,瓣瓣薄,犹若蝉翼,极小朵的,不施粉黛,却又是绮丽无双的。不管是花苞,抑或是半开着的梅花,都如事先商量好了一般,点点簇拥在枝条上,错落有致,不争不抢,兀自绽放着,欢喜着,也诉说着对这一个琉璃世界的向往和憧憬。
北方人见惯了梅花开放,便不觉得稀奇了。梅花未开时,他们打猎砍柴;梅花欲开时,他们采收烤火。可无论什么时候,梅花都是默默的、安静的,你来或不来,她都在原地等待,如着一袭素衣的女子,冰肌玉骨,遗世独立,婉约而清雅。
倒是南方人喜爱梅花多些,他们在梅花下歌唱,他们在梅花下舞蹈,好不自在,分明是和梅花交上了朋友。唱得累了,舞得乏了,他们便倚靠在梅边,开了随身携带的佳酿,和着梅花之香气,笑着对饮,闲叙家常,洒脱得很。
当然,梅花不仅是南方人的朋友,还是南方人的媒人。小哥哥折梅一枝,赠予心上人,以诉相思,在这阵阵清香的指引下,又促成一桩良缘。
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也确实如此,古往今来,梅花已成为人们心中万千情思之所寄。
那时,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讲的是晚清名臣彭玉麟为逝去爱人梅姑画十万朵梅花。初听时,内心是震撼的,十万朵,是怎样的一个数字,是怎样的一份痴情?可能,我们是局外人,终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们能够确定的,是这份如梅花般纯洁的感情,毋庸置疑。
写到这儿,思绪早已飘至窗外的梅花旁,随着她们,一朵两朵,缀满了枝头,兀自绽放,兀自欢喜。她们,仍然是一样的脾性,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