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摄影文章引起的争论

文章原文:

郎静山的摄影,我以为还只停留在对写实主义绘画与印象派绘画的模仿阶段,欧洲的摄影家早在十九世纪初就做完了这个功课。但因为中国摄影起步较晚,所以郎静山的东西也就成了中国摄影界的“老大”。
可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我绕了一大圈儿,主要想说,郎静山是个惟恐自己的摄影不像绘画的人,正因惟恐不像,他甚至将他的摄影作品用毛笔字题上格律诗,还要加盖上红印章。如此一来,就更像一幅“中国山水画”了。
这样一来,他把原本属于摄影的真山真水,反而变成了绘画里的假山假水,并从而向世人显示他在摄影中所谓“高超”的“绘画技术”。不客气地讲,我以为这其实是很无聊的,郎静山要让观众看自己的“摄影中国山水画”,那我真不如去看黄宾虹或张大千的“真山水画”。
这是个荒诞的悖论,也就是说,当摄影使真山真水变假时,绘画里原本就是假山假水的山水反而让我感到是“真的”。所以,郎静山的这种做法,是将摄影独特的真实属性给丢了,与其如此,何必玩摄影,直接去画画不就完了吗!
直到今天,我们的摄影家依旧有很多人在模仿郎静山,把真山水真风光故意弄成假山水、假风光,弄成一幅油画或中国画的效果,使原本有着“真情实感”的大自然看上去就是一张纸画,当然很失败。
亚当斯用不着玩这些小伎俩,十九世纪末直至今天的所有西方摄影家与亚当斯一样,也早就不玩这种小把戏了。这种“技术”大于“心性”的摄影,是极其媚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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