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水悠悠》连载】孟宪洲丨初 恋
初 恋
作者/孟宪洲
说初恋,其实不过是彼此爱慕罢了,早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谁还敢和谁谈恋爱呀!
我的初恋也就是高中读书时同班同学杨智香。由于在初中读书时代就相识,到了高中又分同一个班,当然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尽管见面羞涩,不多言语,但彼此从内心里就有好感。对学习有兴趣,对学校有感情,再加上心中有一个喜欢的女性,每天充满了生机,每天虽然很累,日子很清贫艰苦,但也却常常快乐着,甜蜜着,幸福着。直到42年后同学们再次重逢时,我和智香也没有勇气向大家披露这个隐藏了42年、鲜为人知的秘密。如今子孙满堂,已入花甲,两鬓斑白,智香那位先生病故一年后又找到称心如意、我们的上届同学李先生结为终生伴侣,他们又开始了甜蜜的新生活,我想这个秘密该大白于天下了!不然,同窗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去猜测呢!
与智香相识是1974年我们共同进入保安联中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在同一个班级,也是一(2)班,不过,那个十年动乱尚未结束、不让读书的年代,每天情绪压抑着,每天机械地从家到学校,从学校返回家,一来一回8里的路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没有更多的希望之梦,一切信念好像都将被扼杀。然而就是这样的时光也很快匆匆划过,一年后我们又回到了本大队创办的“五七茶中”,然后我与街上的同学、与智香都失去了联系,直到1976年秋,按正规录取,我被送入保安高中读书,又与原来初中时的不少同学重逢了。
1976年,仍然没有结束十年动乱,我们在学校的学习生活又夹杂了义务劳动,先后在庙岗深翻土地达一个月之久,在公社繁育场(农场)又劳动了两周,就在繁育场劳动期间,杨智香在我请假离场的那天下午,她悄悄地溜到我们男生住处,送我一本封面上带有熊猫竹子的白色日记本,匆匆忙忙几句话,便逃离了现场。
我怔怔地拿着日记本,此时的心情翻江倒海,无法言表。
我回到学校,每周日下午返校时,她让我去她家里陪她学习,辅导她做功课,有时还会帮她家打打煤球什么的,当时智香的父亲还在外地土产公司工作,妈妈是名小学教师,阿姨见我一身土儿巴叽、憨厚的样子,也没有表示出讨厌的样子,虽然听说她在学校时对学生很严厉的,但对我还是比较温和慈祥的,有时还问我些家里的情况,比较平易近人,每次她老人家问我话,我都会怯怯地一五一十地回答她。
慢慢地我有了几份胆量,智香再约我去她家时,就没有先前那种胆怯了。去时还会带些红薯什么土特产的,因为人家是吃“商品粮”的,全家非农业户口,所以没有农产品。
智香当时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宣传队,每周要在晚自习的时间会组织排练几次,她不会唱不会跳,只会弹琴,但当时也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琴,宣传队每次排练很晚才结束,常常是学生晚自习早就下课了,她们才结束,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智香又要回家住宿,学校距她住的地方有二里半路,路上一片漆黑,一个女孩在路上行走会很害怕的,每到这时,她有时会主动要我送她,有时我会观察着宣传队的动静,一旦结束,我就到学校大门外等她,送她回家。
她家就在保安老烟站院隔壁住,那时候那里属于镇南端,有些偏僻,当送到她家门口时我们会站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谈学校的事,谈学习的事,谈宣传队的事,谈人生、谈理想。
不知送了她多少次,也不知重复了多少话,说的什么,至今回忆不起来,反正两个人到一起就有讲不完的话题,有依依不舍的眷恋心情。夏季好说,夜深人静,清风凉爽,不热不冷,而到了冬季那就受罪多了,身上特别冷,尤其是那个不争气的脚,由于没有棉鞋裹着只有那生硬的白轧底鞋,这个时候好像跟没穿鞋似的,脚僵硬的疼,尽管如此,我们挪着步子,不停地走动,企图驱走穿心的脚寒,也不愿分手。但两个人不知道牵着手,更不敢拥抱对方去“抱团取暖”,那种牵手和依偎拥抱是很遥远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其实也没想,更没有真情的表达过“我爱你”这类肉麻的话。只是默默地牵挂着,默默地藏在心底,唯恐师生知道了不知要丢多大的人!但正是这纯真无暇的爱却支撑到今天,尽管几十年断断续续,彼此却永远忘不了对方。
到了高二下半学期,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同届同学王智慧,由于她大姐与我们同一个行政村,有时她为了省伙食,中午也会跑几里路去她大姐家吃午饭。她在南泽河,我们在东泽河,当我们吃过饭赶往学校时,走到她姐家门前,正好她也吃罢,于是,三五结群,一同返校。
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向我借书看,之后在送还我书时书里却夹了一封信,信中表述对我的爱慕之情,之后书信就多起来,后来有一次晚自习后和女同学周丽等4人一起外出散步,一直散步到小保安桥。几个人海阔天空,云山雾海,不知都谈了些什么,直到黎明返回校园,虽然天还没有到冬季,但深夜仍然清冷难耐,饱受了熬夜的苦。快要毕业,智慧出于对我的真爱非要求月老大人去家求婚。
由于当时年纪幼小,不懂得将来如何确定终身,我们通过同学春花的母亲,按老邻居我叫表姐,让她当媒人去到王府提亲,谁知道智慧的父母亲因我家大哥曾与其二姐经人介绍,我大哥没有允婚,因此,一提我父亲,这事儿门都没有,于是订婚的事被搁浅了。
也正是由于这个小插曲,智香闻听对我彻底失去了爱慕的信心,再也不理我了,无论我怎么写信通过好同学们马敏、徐兰调和,她最终与我拉开了距离。直到八十年代我参加工作后,去县城办公事,在她工作的地方土产公司门市部见面后,彼此才搭讪寒喧几句,过去的不愉快也许不再记起。当我2004年调入叶县工作后见面的次数多了些,因为她住的地方离我的单位很近,每次去菜市场,我单位是她的必经之地,后来有了给她解释的机会。说实在的,作为一个农家的寒门学子,当时没有想到毕业后会与智香结合,因为她们一家都是吃商品粮的,商品粮非农业户口在当时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我哪敢想那么多,能与她结为最好学友已经是顶礼膜拜了,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如果当时知道她有那份与我终生相伴的念想,我就是撕下脸皮,拼了命也要找她父母上门提亲!
时光一去不复返,彼此都留下美好的记忆,有一个追忆的空间更好,直到去年她与李先生结为连理,我和同学们虽然没有赶上参加她与李兄的第一次婚礼,但却像家长一样为她举办婚宴,迎来了她与李兄的梅开二度,我像兄长一样亲自主持了她们的婚礼,我们每个同窗虽然眼里含着热泪,心里却乐滋滋的,都为她送上深深的祝福,祝她健康,祝她开心,祝她与李先生和谐相处,祝她(他)们偕老百年,她是我们手心儿的宝。因为全班同学就数她的年龄最小,父母又早逝,弟弟远在他乡,我们都把她当成了亲妹妹,当成了她的亲人!
而我与王智慧的爱情之花没有开放就被冷风吹黄直到凋谢,曾经抱怨过,曾经记恨过,但了解到彼此风风雨雨几十年都不容易时,也都放下了怨恨,成了一种纯洁高尚的爱,成了一种期盼对方平安幸福的祝愿,以致于我去年在郑州住院时,她请了假到医院去看我,安慰我。
这份姐弟深情比什么都重要,它将成为我生活不竭的源泉,成为我干事创业、勤勉做人的动力!
作者介绍
孟宪洲,亚圣孟子第七十二代嫡孙。笔名:丑牛,号:黄城山居士,农历辛丑年六月二十二出生,毕业于郑州大学中文系,本科学历。高级书法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法学会会员,河南省黄庭坚书法艺术研习院院长,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平顶山市诗词学会副主席。叶县政协委员。
从事书法创作40余年,参加过全国、国际书画大赛百余次,在泰国、日本、加拿大、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书画大赛中多次获奖。2016年12月在湖南长沙举办了首届个人书法展,成为第二位在湘办展成功的中原书法家。之后参加了北京、徐州、绍兴等地举办的国内、国际书画展,均获殊荣,受到业内人士的广泛关注。《人民日报》、香港华人台等20多家媒体相继报道。被国家权威部门授予“当代最具影响力书法家”、“中国百杰书法家”、“世界儒学书法大师”等资格称号。有大量作品被国内外收藏家、商家、友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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