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②②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本文为银河系十八线网红、过期少女、盖世萝莉、战略性单身、资深神经病二小姐创作的长篇悬疑言情小说,每周五更新1万字。剧情梗概请戳:
《你是我的莲华色女》
如果您不喜欢,没关系,周一~周四均为房地产话题,请您择日再来。
全文目录请戳:
《chapter⑤ 我不介意做你的基石,只要你给我一点点青睐》
《chapter⑨ 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请相信美貌是最快捷的入场券!》
《chapter①② 我干了15年的刑侦工作,功底没掉啊!》
《chapter①③ 人群中,千张脸的魅影;湿漉漉的树枝上,四月的樱花瓣是你的胴体》
《chapter①④我不介意出卖青春,反正青春不卖也是要过期的》
《chapter①⑤就当我是你的Sugar Daddy好不好?》
《chapter①⑥我出10万一个月,包到你学成滚回日本那一天!》
上部完结
我帮你把小狗笼子提到你家,进门前,你警告我。
”季渊,话不要乱说。“你恶狠狠得给我嘴巴做了一个封锁动作,”否则我就告诉我妈,你对我这个!“
你作势就要抱我,我吓得赶紧躲开。
你爸妈见了我,很意外,也很开心。
这是自然,我是稀客,我虽然经常去习明翊家里,但很少很少去你家。除了每年例行的拜年,算起来这是头一遭。
”渊渊长得可真好看。“你妈妈拉着我的手,嘉奖我。“小时候你还喝过我的奶呢,一晃眼成大小伙子了,还这么高!”
对成年人关于美貌的嘉奖,我早已免疫。季家的人长得好那是出了名的,我妈妈是中国和英国的混血,我的脸型完美,五官深刻,就连身高都十分标准,从小被人夸,从来没长残。
不过你妈妈嘉奖我,我还是很开心。至少以后爱情的道路上不会有来自丈母娘的鄙视吧?
”看你们满头大汗的,小羽,给渊渊倒杯茶。“
”好嘞。“你得令,去厨房忙碌了。
”不用不用,阿姨,我马上就走。“我把狗笼放在茶几上,立马准备闪人。
”这是什么?荷兰猪吗?“你妈妈回头叫住厨房里的你,”小羽你准备养宠物了?“
”哎……哎,季渊你别急着走啊……“你从厨房间跑出来,手里的调羹在杯子里搅出丁零当啷的响声。”我给你泡了一杯糖水。“
”妈,这不是荷兰猪。“你把狗笼打开,温柔地把小狗抱在怀里,”这是一只小狗,因为刚出生,所以显得特别小。你看它眼睛都还不喜欢睁开,一天到晚睡觉。“
”狗?“你妈妈露出不悦的神情。
”疏离说,它的品种叫阿拉斯加,以后能长成很大很大的狗,是帮爱斯基摩人拉雪橇的。“
”很大很大的狗?“你妈妈的语气更加不悦,只是碍着我这外人在场,没有发作。
”不跟你说了,季渊,我们快点给小狗喂奶吧,你看它吸我的手指头都快吸疯了。“
小狗估计是饿疯了,吸吮着你的手指不放,那力量大到可以把自己悬空挂在你的手指上。脸上那饥饿和渴望的表情,简直令人发指。 难怪语文书里有一个形容词叫”使出吃奶的劲儿。“
你护着小狗,噔噔噔就上楼了,我对阿姨苦笑,也跟着上楼了。
女孩子的闺房,是怎样的呢?我好像根本想不起来习明翊的闺房是什么样的,虽然去了很多次,只记得垂着粉红色的布幔,连窗台的花也是粉色的。
可你的闺房,真不像女孩子的闺房。
没有护肤品,没有化妆品,没有小首饰,没有明星的流行海报;窗帘是鹅黄色的,床单是翠绿色的,台灯是墨绿色的,钢琴是白色的,书架上浩如烟海的书,对了,竟然还有几个航模和游艇模型,是宝蓝色的,在空中,或者海中劈风斩浪。
说是男孩子的房间吧,颜色又都太靓丽;说是女孩子的房间吧,气质又过于硬朗。
真神奇,你刚出生,我就识得你,我俩一起长大,一起拜师于康老师门下练书法,一起读奥数班,人生16年,我却是第一次来到你的闺房。
我与你打的交道,真的远远不如习明翊多啊。
你急急地把羊奶袋拆开,准备给小狗喂奶,才发现没有工具。
”Wow~渊渊,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买个奶瓶?“你吐吐小舌头。”就像喂婴儿一样喂它?对了,我们还得给它取个名字。“
我掏出一支滴管,”这么小,奶瓶太大,滴管就够了。半个月后再喂奶瓶。“
你哇一声,”渊渊你可真是哆啦A梦的口袋 !“
“小狗狗刚生出来的时候,是又聋又瞎的,眼睛闭着,耳朵是摆设。眼睛要出生后半个月才能睁开,听觉要10天左右才能发育完全。”
”小小狗和小小人一样,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如果它哼哼,一定就是不舒服。不是便便就是嘘嘘,要么就是肚子饿了,反正你要读懂它的指令。“
“小狗狗要注意保暖,记住它妈妈子宫的温度是38.5℃。所以你务必让它的小窝窝不低于38.5℃。”
“啊?这么高的温度?”你插嘴。
“每次喂完奶后,狗妈妈会用舌头舔舐它的肛门,刺激他排便;我们现在就改为用湿纸巾摩擦同一部位刺激它排便。可千万别忘记了,小狗狗自己拉不出来的,一定要舔一舔擦一擦才能拉。”
“交代完毕,祝你好运。”
你一脸崇拜的表情。
“渊渊,为啥你什么都懂?既会解九连环,又会喂奶狗,还会写书法!喂!你真的不是哆啦A梦投胎的吗?”
我沐浴在你崇拜的眼神下,心里十分受用,暗自窃喜,不过表面上我公事公办得很。
“我走了,观察明天的排便,拉出来是稀汤的话,估计就养不活了,节哀顺变。”
“呸呸呸,说什么丧气的话呢!我习大小姐还怕养不活一只小奶狗吗?对了,给他取个名字吧,渊渊你别跑这么快呀!”
我的手扭开卧室把手,顿了一下,“要不就叫小羽?”
“啊呸!我还打算叫他小渊渊呢!”你唱了起来,“你是我的小狗狗,我是你的肉骨头;。”
我本来以为有了我这个强力军师,你的养狗之旅会很顺利,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你就愁眉苦脸来我教室找疏离了。
“哎——”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小狗没养活?”疏离猜测。
你断断续续抽噎。
“别难过,别难过,”疏离安抚你,“我再帮你弄一只,这只实在太小了,不好养,下次给你弄一只满月的,免得咱们去找奶。”
“你是按照我讲的规矩养的吗?”我皱眉,没道理啊,我家司机经常收养流浪狗,我记得他养过不少刚出生的奶狗,就是这样养,吃羊奶能活的呀,牛奶是真不能吃,那些没养活的都是因为不明真相喂了牛奶。
你哇地哭出来。“小狼好吃好睡,胖了一圈,毛也长长了不少,鼻头从粉红色变纯黑了,现在是湿乎乎冰冰凉的黑鼻头;可是……“
”可是什么?对了你给他取了名字叫小狼?“
”我妈不让我养狗。”
“阿姨不让?为什么?”
“我妈说她要备孕,不准养狗。”
“备孕?备孕是什么?不能不备吗?”
“备孕就是给我生小弟弟。”
疏离一口矿泉水喷出来。“不是吧?习明羽你都多大了?你妈还能给你生小弟弟啊?”
你揍了疏离一个毛栗子,“我妈没有一刻放弃过努力好不好?”
疏离又浮出他吊儿郎当的气质,“既然如此,只能养在我家了,小羽,以后经常来我家玩啊。”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是可忍孰不可忍?给你俩天天增进感情的机会吗?
我果断说,“养我家院子好了,离你家也近。”
你笑得见牙不见眼,“渊哥哥,就等你这句话呢。咱俩的院子就差了100米!”
是啊,咱俩的家只差了100米,这16年来,我竟然很少去过,除了偶尔的拜年。我自己都觉得汗颜。
小羽,接下来的日子,请你多来季渊家晃晃,好吗?我会非常开心的。
疏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小羽,那你可以经常来我家看看琥珀啊,我爸云南又寄过来一批。”
我赶紧挡驾:“我买了一袋子原石,打算自己磨一个挂件,要不要来试试?”
做情敌的同桌就是这点好,敌方的一举一动都门儿清,随时封堵围剿。疏离的琥珀算什么?我可是季家的公子,唯一的大少爷啊!要什么有什么!小羽,你这么喜欢琥珀,我买来哄你开心啊!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啊?
我知道自己家里有钱,但我从小没什么花钱的爱好,不过学学书法,读读奥数。自从喜欢上琥珀后,真正意义上的”烧钱“开始了。
开始的时候,我买了好多好多优质琥珀,希望能吸引你。
但你好像对捡现成不感兴趣,我家里摆满好看的琥珀,你无动于衷。你对自己用原石加工出一块琥珀更感兴趣。
天然琥珀非常易碎,机器不容易批量加工,都是纯手工打砂和抛光的,我赶紧又置办了完整的切石机,砂轮机等全套加工设备,机器太大了,书房放不下,只能摆在地下室,为此我爸都笑话我走火入魔。
”哦。“
我扛着一袋毛料进门,哦了一声。
我肯定是走火入魔了,只是不知道为琥珀还是为你。
果然,筑巢引凤,有了琥珀就有了你,有了小狼也有了你。
习叔叔不喜欢你在家里摆弄这些东西,女孩子家家的,干这些粗活干嘛?砂轮机旁边都是粉尘。
你妈妈不喜欢你养狗,因为她热衷备孕,热衷帮习家添个孙子。怕养狗影响身体。
所以你就天天借着学奥数的名义,往我家钻。
你通常先伺候小狼。帮它洗澡澡吹泡泡,听小狼发出惬意的呼噜声,再帮他吹干毛发,摸摸它小肚皮,抱抱亲亲举高高,带着一人一狗,出门溜达溜达。
遛狗完毕,你就去地下室伺候琥珀,打起手电筒,兴致勃勃透光观察毛料,希望能找出资质较好的。
”你……最近还去找疏离吗?“我装作不在意地问。
你没空搭理我。
”喂!“我又问了一遍。
”季渊,你不是吧?“你拿着游标卡尺戳我胸口。”“你吃醋了?”
“什么吃醋?”
“渊渊,你是渊渊啊!你怎么能吃醋呢?有没有一点骨气啊?你在广播台的时候,声音那叫一个动听,全校的女孩子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然后花痴一样在你广播室门口等。你出来时,万道彩虹拔地而起,女生人人奔走相告,哇,声音那么好听还那么高,那么帅!那么迷人!个个哭着喊着求你泡……”
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头顶乌鸦一阵一阵飘过。
是啊,这样的年轻的季渊就站在你的面前,等着你的审判。
那时候的季渊,和今天的季渊,一点也不一样。那时候的我我,年轻而单薄,
幼稚又内敛,臂膀稚嫩,眉眼清澈,漂亮得惹眼,可我从来就不喜欢惹眼。我只要在我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光芒万丈就好。
“季渊你别吃醋了。我不喜欢疏离。“你用游标卡尺把我戳开。”不过,我也不喜欢你。渊渊是祸水啊,90分的女人都未必hold得住,何况我一个50分的?小学一年级就被戳眼睛,长大了是等着被砍么?”
你吹吹口哨,摇头晃脑,继续磨你的琥珀去了。
“哦。”我回答。
16岁开始,我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你的身影无所不在,那扇虚掩的门,不知通往地狱还是天堂。只要我小小一步就能跨了进去,可我从来不敢。
如果我说出口,必定兵败如山倒,罢了,那就索性不说。
数学语言中有个术语是“显然”,指某样事物非常容易被理解,不需要过多解释。比如,矩阵是显然的,微分中值定理是显然的。
显然,季渊喜欢习明羽,肯定不是一件显然的事。因为在世人眼中,我们真的很不般配。
我从小长得好,幼儿园就有女孩子为我争风吃醋;你长相平平,还发育得晚,习明翊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你初中的体检表上还是158cm,55公斤,身材像早点摊上白白胖胖的馒头;脸上的青春痘爆发性增长,有黄黄的小脓包的颜色,像隔了夜的馒头,让人都恶心地不想看。
很多年以后啊,当我对着那个173cm的女孩子,纵然我有万般怀疑,我试探了一次又一次,都不敢把你往173上想啊!
我错了。
我哪里晓得,女孩子也并不是全都早发育的,有一些发育得也晚。抽条之后,小胖墩就能变成小仙女了。
哦,说错了,不管你是小胖墩还是小仙女,我都欢喜你。因为就算你满脸青春痘的时候,我也欢喜你,你一靠近我,我就感觉自己的荷尔蒙分泌过剩,总想着偷偷看你写作业时候刘海掉下来的样子,看你认真翻书的样子,看你很兴奋地和我谈论这块琥珀好不好处理的样子……
小羽,你有个习惯动作,就是遇到棘手事情的时候,用小爪子在课桌上轻轻扫,像弹琵琶的高手,轻轻叩,我每次看到你这个动作,都好像你的小爪子,在挠我的心,挠得痒痒的,酥酥的……挠得我书,都不想读了。
今天的抛光,我速度比你快。我的摆件抛光完毕的时候,你还在干活。我抽空就刷刷你的QQ空间。
小狼睁眼啦!小狼会站立啦!小狼会走路啦!小狼会摇尾巴啦!小狼长尖尖小白牙啦!小狼会自己吃饭啦!小狼在奶妈的精心呵护下吹气球似地长大啦!小狼太可怕了,三个月就长成大块头,这以后还怎么了得?
你在QQ空间里记录养狗的喜悦心情,我闲来无事上来看一看,本来傻笑着,一直看到“奶妈”两个字。
我炸了,把手机拍在桌子上。
“喂!习明羽,你说谁是奶妈?”
“啊!……奶爸?”
“奶爸也不行!不好听!”
“哦,不,是我,是我,”你眼珠子转了三圈,赶紧赔罪,“奶妈奶妈,一定是女的嘛,当然我是奶妈了。”
在旁人眼中,我季渊是自信的、智慧的、礼貌的优秀三好学生,可在你面前,我经常暴露出我的不安和冲动。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受不住你的冷言冷语,经不住你的激。
有意中人在身旁,又是遛狗,又是做琥珀雕件,日子总是飞快。
我高三结束的那个暑假,你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我终身难忘。
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一念之间,每每想起,我便不寒而栗。
我们都考得很好,你和明翊顺利直升云中的高中部;我也考得很好,而且还有奥数金牌的加分,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九月份就要出国深造了。
虽然和你分离,我觉得略带感伤,但我们棒棒的好成绩冲淡了这份感伤,只要成绩好,以后有的是相聚的机会。明羽,明翊,我希望三年后你们也能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名校,与我会师!
为了奖赏我们这批高分骨干,云中安排了夏令营。这项活动是悠久的传统了,每年暑假的高分考生,都会被邀请至云都附近的云湾海岛上,度过难忘的半个月时间。
我和你入选了,明翊差了一些分数,没能入选。
我们坐快艇出海,夏季台风到,海上的风浪果然不小,习明羽啊习明羽,你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喝酒。但是今天居然被我发现你又一个大大的软肋!
原来你晕船——呕吐,呕吐,你缩在高低铺的上面,全身蜷缩成一个小小虾米,不断呕吐。
我也反胃,不过没你那么厉害,我还张罗着帮你把呕吐袋扎好,挂在床沿。然后你迷迷糊糊翻过身,手往空中大力一挥,袋子破了——我发觉不妙拼命去接,也来不及了。
这一袋呕吐物,全砸在你下铺男生的半只脑袋上——因为那时候他也探出脑袋想要往地上吐。
如今回想起来,你没有看见他惊呆了的表情,真是可惜了。
他整个人简直就傻了,一瞬间不能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等到明白终于发生什么事情后,就怒发冲冠,爬上你的铺子,挥起拳头想揍你。
你也算识相,已经主动在自己床上呕吐,衣服上,席子上,到处都是黏乎乎的东西,那男的看见你这惨相,又有我帮忙劝架,……算了,算了,你反正也已经吐满自己全身了,认倒霉吧……
好险。否则要打架了。
这里是北纬24°,它与夏威夷同纬度,全年气温在21.8℃
此处有一山,两岛,三海湾,有沙细如粉的最柔软沙滩,柔软平滑地就像一块绸布一样,碧海蓝天,水清沙幼,黄金沙滩绵延24公里长,是东南沿海地区最大的天然滨海浴场,海水等级国家2类纯净海洋水质。
云湾,这里是位于太平洋的世外桃源,是《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定的“中国十大最美海岛”之一。
我们快活得就像一群刚刚放风的小鸡仔,第二天就在老师的带领下在岩石上抓寄居蟹,铲牡蛎,摸海葵。
那一天我发现,习明羽啊,你这个姑娘,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温柔善良,你挺残忍,挺变态的——因为你对两种生物感兴趣。
寄居蟹这种东西就不用我介绍了,外面长两个大螯吓人,里面却是长得像虫。你把蟹从寄居壳里挖出来,看蟹畸形的下半身使劲在你手掌心扭动,蠕动,挪动,然后发出很兴奋的叫声。
我听了觉得挺可怕的。
还有岩石缝里可爱的海葵,好像一个一个红红的,软软的海中小苹果,你却是魔爪伸过来,捏一个破一个,捏一个破一个,海葵受伤了,流出粘稠的液体,你却以此为乐,一口气捏暴了几十个小海葵。
我制止了你残暴的行为:“习明羽,这些海葵小蟹,惹你了?招你了?你非要每一个都打爆吗?“
你轻蔑地哼了一声,不理睬我,往岩壁更深处挺进,那里有黑色的巨型柱状节理玄武岩,是2460万年前滨海火山喷发留下的地貌,素来有“海上兵马俑”之称。
你在黑色的玄武岩岩壁之间行走,继续一个一个打爆海葵,铲除牡蛎,发出咯咯咯的叫声。
残忍,真残忍。变态,真变态。
以残忍为快感,以变态为乐趣。小羽啊,你的血液里天生就流动着残忍又不安分的因子,难怪未来的人生道路上,你也可以对我这么残忍。
季渊啊,你那么早就看出来,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老师允许我们在沙滩玩水,也可以适当游泳,但老师严禁我们下岩石峭壁那边的的水潭游泳。因为这两者的深度是不一样的。
沙滩是缓坡入海,几米深,而岩石峭壁围合而成的水潭子,看起来就像个浅浅的池塘,人畜无害,一点都不可怕,事实上水潭子下面和万丈深渊的大海一样深,那些岩石别看露出水面的那么安稳,其实水面下的是直角入水,根本没有缓冲余地,那里不是坡,那里就是万丈深渊!
但我们年轻的男孩子嘛,都是不听老师话的。一个个海豚一样纷纷如水。
”习明羽,帮我们望风啊!“你们的年级段第一名,朝你大喊。
”好嘞!“你一边在岩壁上铲牡蛎,一边帮我们望风,看着远处的老师。
”看见远处的荒岛了吗?“你指着海天相接处,大海黑黝黝的,高深莫测。
”那是南宋皇帝被元朝军队追赶时,跳海自杀的地方。“你扼腕长叹。
”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我也在水里扑腾,顺便笑话你。
”不相信就算了。“你堵起嘴巴,”王辉,你信不信啊?“
王辉就是你们年级段这次中考的第一名。
”信啊,我当然信!你是习明羽啊!“王辉大力拍了一个水花。
不一会儿老师怒气冲冲杀过来了,把我们拎小鸡一样,一抓一只,一抓一只,捞到岸上来了,排骨嶙峋的赤膊孩子,四只爪子在空中飞舞,耳边是老师大声的责骂声。
”叫你们不准游泳,不听!知不知道有多危险?罚你们在太阳下晒干再回营地!”
你在岩石上朝我们扮鬼脸。
王辉大叫:“好你个习明羽,我让你帮我们望风,你反倒故意把老师招来了。”
“都是为你们好啦,这里不能游的,这里深度几百米啊!”
我们乖乖趴在岩石上晒太阳,你在岩石上铲牡蛎。
樱桃好吃,树难栽;牡蛎好吃,壳难铲。
小小的肉用坚硬的贝壳保护起来,紧紧地贴在峭壁上。你用手里尖尖细细的铲子,十分细心地把牡蛎肉铲出来,不一会儿就收集了一个网兜。
你端着网兜来孝敬我们。每一个被老师罚晒的小伙伴,都被你孝敬了一个牡蛎。
“别生气了,吃我一个牡蛎!”
真鲜,海水咸咸的,苦苦的,让牡蛎肉吃起来更鲜!
背上的海水不一会儿就被烈日晒成了白花花的氯化钠、氯化钾之类的结晶物。小羽,你帮我拍拍背,把一层晶体都拍落下来,取笑我,“季渊,晚上可以让大师父炒菜给你吃,这盐,可都是你自制自晒的!”
我不以为然,“习明羽你忒笨,这是粗盐,又苦又涩,哪能炒菜?一看就是化学没学好。”
忽然,忽然,忽然,
你在我背上舔了一口,咂吧咂吧嘴巴说,果然好苦啊,好涩啊,渊哥哥你说得对,果然不能炒菜!
习明羽!!!可恶的习明羽!!!让我又爱又恨的习明羽!!!
你知道吗?你这样舔了我一下,害得我全身都快要晒蜕皮了,还不敢翻身走人……
因为我……勃起了……你害得我……勃起了……
你的嘴唇和小海葵一样软软的,滑滑的,和小海葵不一样的是,你的嘴唇热热的,你还用小舌头舔了一下。
我的灵魂都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我却用嫌恶的语气说:“不要碰我!”
“季渊,走了,别人都走了。”
“不想和你一起走。”
“大男人的,这么小气啊?”
你叹口气,一个人走了,牡蛎的网兜甩出好看的弧线,你的背影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也会口是心非的。
我很想被你碰,我很想被你亲,我很想和你一起漫步沙滩走回营地,可我身体不允许,只能继续老老实实趴着等小弟弟下去,没办法站起来。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在接下来好几天的夏令营,你都不和我说话,我也很无奈啊。
夏令营结束的头一天,学校安排了海边的篝火晚会。每个班级都要出节目,我被人怂恿着唱了一首歌,不记得了,好像是周杰伦的小小?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分。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著小小的永恒。”
那时候周杰伦很红吧——事实上如今周杰伦还是很红,虽然已经三年不出专辑。
多少年过去,我们都沧海桑田,周杰伦还是那么红。
我真不会挑,挑这么不吉利的一首歌。小小的誓言还不稳,小小的泪水还在撑,稚嫩的唇,在说离分。
快了,快了,命运的齿轮说,我们很快就要离分了。
篝火晚会散去,我的歌拿了第一名,大家的手都拍红了。
第一名是有奖品的,一个云湾的玩偶,挺Q的,我一把把玩偶塞到你怀里,马不停蹄地跑了。
我第一次鼓足勇气对女孩子示好,却干得如此生硬,真是不好意思。
在酒店洗好澡,我小心翼翼给自己涂修复凝胶。今天太阳晒得太狠,不仅红,而且爆皮了,估计接下来几天都要吃苦了,好痛啊!
门外传来你的招呼声:“季渊,你是这间吗?”
我看看钟,晚上快要九点了。
我打开门;“干嘛?”我硬邦邦地问。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电话也不接,门也不开!总算找到了。”你气呼呼地闯入,抱着云湾的玩偶。
“不好意思,刚才在洗澡。”
你把玩偶重新塞给我,“刚才你把奖品塞给我就跑了,啥意思?是让我帮你带回酒店吗?你自己有手有脚,干嘛要我帮你背?我带了一堆演出道具,还要加多一个玩偶,统统都要背回酒店,很重的知不知道?还有,最关键的是!我回了酒店,带教老师说你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你一个人住在最贵的山上!害得我又爬回山上!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问前台你住哪间,死活敲不开门,我又跑前台问有没有搞错房间?我一晚上爬上爬下,洗好澡现在又满身臭汗了,你是想累死我吗?”
你大概心里一包气,炮筒一样朝我发射。
“哦。”
你看我,追女孩子追到她都不知道我在送礼物,以为我懒得拿,让她帮我拿。
我没有勇气解释,只好默默无语把玩偶摆在床头。
习明羽环顾四周,发现了新大陆:“季渊!你这酒店好好啊!天花板上直接就能看见星星!啧啧,土豪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
我的床头柜上摆了一包黑巧,你自说自话,拆了就吃,一点都不客气。
嗯,是的,并不是我要特立独行,我这人爱清净,还有洁癖,不喜欢与人同住。
我不是特别在意金钱,但需要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买单。比如这次的夏令营,吃上面我不讲究,跟着夏令营的团餐就好,但住上面我讲究,我愿意支付云湾岛上最贵的半岛酒店的房费,来观测一年一度的英仙座流星雨。
这间套房就是专为观星设计的,房顶可以自动开合,开了之后可以看见满目的银河,我觉得物有所值。
习明羽你也不要揶揄我,你家条件也不差,公主一样的房子完全住得起,你只不过比较接地气,不讲究罢了。
不过这些我没回答,我坐在床上,重新用芦荟凝胶擦自己发红蜕皮的手臂,好像无声的驱逐令。
“哇!季渊!你都晒成这样了?”你蹲下来看我,挺心疼的样子,同时不忘记又消灭掉我一块从比利时带回来的纯正黑巧克力。
“盐块都晒出来了,能不厉害吗?”我委屈。
“那背上一定更厉害吧?”
是的,背上更疼,火辣辣的,不过我自己擦不到。
“我帮你擦吧。”你扔下巧克力,抢过芦荟凝胶,一把把我推倒。“要是我不把老师叫过来,你们也不会被罚晒。”
“不要。”我裹紧了我的浴袍。
“来嘛,反正你早就看过我的裸体了,我不能吃亏啊!”
我惊呆了,被雷劈的表情。
“你!你!我什么时候看过你的……”我艰难地咽了一口水,把那个不文雅的词语压回去,“……身体?”
“小时候啊!我妈说我刚出生的时候,被大家都看了个遍,包括你!”
呃……好像的确有这回事。
“大家都以为我是习家的长孙,个个来医院看我,结果……哈哈,没把儿的!”
我仿佛依稀还记得大人脸上失落的表情。
“你是不是看过我裸体了?还不许我看看你啊?”你乐不可支。
习明羽啊,习明羽,你狡辩的功力真是一流,我怎么可以轻易甘拜下风?
“以前的不一样。”我像零下196度的液氮一样镇定,“你的乳房,我的阴茎,和那时候的,不一样。”
小羽,你一定没想到,闷骚的季渊,内向的季渊,不爱说话的季渊,居然能把这么淫荡的话,讲得这么学术。
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想到,我那时候的发挥,这么好。
看来,爱情果然能让人勇气大增。
果然,我强势以后,你就弱势了,你这只纸老虎。
你肯定没想到我会讲这种台词,你摸摸我头发,“季渊,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大义凛然打开你的手,“别摸我。”
“消消气,消消气,”你狗腿子一样跪在床上,“好像是我来兴师问罪的呢,你脾气这么大干嘛呀?快趴下,我帮你擦擦。”
这个提议其实是不错的,我的确需要人帮忙擦修复霜,否则爆皮可能会慢慢烂出来,日光性皮炎嘛,红斑、水肿、水疱和蜕皮都会来拜访我。
今天别的小伙子都没我的情况恶劣,因为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白。越白的人,越受不了晒。
所以我安之若素,也就趴下来了。
“啧啧,啧啧,季渊,你咋这么白?还给不给姑娘家活路啊?”
芦荟清凉的凝胶,你温柔的小手,仿佛一场惬意的按摩,我舒服地快要睡过去。
从小,别人就说我与明翊般配,两人肩并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经常有同学玩伴对我们露出暧昧的微笑和怪笑,我已经习惯了。
我觉得自己心里坦荡荡的,明翊是好妹妹,是我从小就打定主意要好好照顾的妹妹,我不畏惧任何古怪的眼光,随便别人怎么说。
可是明羽,你是不一样的,我用了整个的少年时代来希翼你,幻想你,四周光影流转,甜蜜得虚幻,哪怕没人知道又怎么样?……哦,不能再想了,再想我就要像今天一样出丑了。
哦,我已经出丑了。
哦,还好穿的是浴袍,你看不见什么。可千万不能让你看见什么。
短短几秒钟内,我的心意已转过一万个念头。
房间里突然响起突兀的女声。“您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九点半,您的读书时间到了。”
“什么声音?”我翻起身。
“我的闹钟。”你淡定地继续帮我擦药,翻过来,准备擦正面的胸膛。“每天晚上九点半我洗澡的时候,会听广播剧学习。”
我感觉丹田里的内火烧得极旺极旺,硬得受不了。一把抓回你手里的芦荟凝胶,“好了,这些地方我自己来擦吧。”
还好浴袍够宽松,否则我要无地自容了。
女声继续播报:“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什么情况?”我越听越不对劲。
你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乐了。“哈哈,今天播放金瓶梅。”
我晕!
“这就是你每晚的学习时间?你听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我抓了你的手机想看,被你飞也似地夺回去。
“不准看!”
“我就要看。”
“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说话!”
“好!一局定胜负!”
石头剪刀布!第一轮,我出布,你也出布。
石头剪刀布!第二轮,我出石头,你也出石头。
石头剪刀布!第三轮,我出石头,你居然还是石头。
石头剪刀布!第四轮,你出布,我出剪刀收割。
“季渊,你诓我!”你不服气地大喊,“明明概率论告诉我应该出布收割。”
哼!就你这点小伎俩,数学的概率论还是我辅导你的呢!
石头剪刀布这个游戏里,三个东西的出现概率并不是各自33%,当你玩过足够多的局数就会发现,出布的可能性:29.6%;出石头的可能性:35.4%;出剪刀的可能性:35%。出布的时候人的心情最为放松,一半常见于开局;出石头的人心情最为紧张,由于游戏带有竞争性,人的心情越紧张,出石头的概率大;所以在持续几次与对手出手相同的时,气氛变得越发紧张,对手下意识出石头的概率就越大,这时候可以出布收割。
但我是谁啊!
我是你的奥数老师啊!你想用布收割我?最后还不是我用剪刀收割你?
我顺利抢了你的手机,查阅起来。
手机里的女声还兢兢业业地继续播报:“我们提倡青年人可以先看如《三国演义》、《西游记》这些古典文学作品,待心智更成熟,再看《金瓶梅》,也许较为合适,众所周知,《金瓶梅》诞生的时代,是淫风炽盛的明朝……”
我看着你手机里一张一张春宫图,为难地闭上了眼睛。
“快删掉,谁家好姑娘看这种东西!”我又羞又怒。
“切!季渊,你别告诉我你没看过!伪君子!“你大言不惭。
”我是男人。“我苦口婆心。
”女人就不能看了?”你不服气。
“我18岁了。”
“你生日还没过呢!”
我被你噎住了。
“大家都是未成年,谁笑话谁呢?”
你抢下我手里的手机,笑得无比小人得志,“我还有更劲爆的呢,别说你没看过。”
是的,我的确看过,哪个男孩子在青春期没看过这种东西呢?不过,我看和你看是不一样的,你毕竟只是一个初三的小女孩。
但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意思,只是使用暴力,沉默地把你手机里的春宫图全部删除了。
“好女孩就不应该在男人面前面看这种东西,居然还面不改色!”我脸庞平静,却紧紧咬着牙根。
你把我的手指,蹭上自己的唇,笑得无比灿烂。
“你知道吗,季渊,我看不起你。”
你把手机打开,外放一部电影,什么电影呢?《感官世界》。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世界情色片殿堂级作品,习明羽你真的厉害,上手就是旗舰级,当时的我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这部作品。
整个房间回荡着阿部定和石田吉藏淫靡的呻吟声。
”呐,季渊,我最烦你这种人,明明心里想得不得了,还要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我都替你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