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冬 ·老家 ·渔乐

仲冬·老家·渔乐

文/橙子

因为离老家不远，我们一个月基本上要回一次老家。每次回家的程序都差不多：周末时间睡到自然醒，然后一家人收拾出门，回去吃妈妈做的饭，喝爸爸泡的茶，给婆婆带点她需要的小零碎，走的时候再带走家里各种土特产。

回老家，每次见到的人，吃过的饭菜都差不多，每次似乎又不同，每次也拍了些照片，如果要记录成文字，突然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可是，我还是会抽空用文字写出来，抓住一些稍纵即逝的思想火花。

在办公室听一位年轻同事说，每次觉得累了就想回一趟老家，回一趟老家，回来就充满了力量。

我们都知道家是一个充满爱和欢乐的温馨港湾，特别是原生家庭那快乐的童年回忆，更是我们不断前行的能量盒。当我们生活中感觉到了疲累，都想回到昔日那个温暖的小屋，放松心情，丢下烦恼，恢复精神，积蓄能量，重新轻装上阵。

老家不仅是一所或新或旧的大房子，更多的是走出老家的孩子的永远牵挂，是失落时的心灵避风港，是忧伤时的精神回归地。

本周末，天气晴朗，没有阳光也没有下雨，在仲冬时节就是好天气。我们回去老家看望父母和九十岁的老外婆。

外婆对邻居说，我买的颗粒冰糖很好吃，我听邻居说起，我才惊觉好久没有给外婆买冰糖回去了。于是给外婆带了二斤。老人年纪大了，胃口也差了，含一颗冰糖，也算是她的零食。

老爸帮我们买的土猪肉、土著排骨已经买好，老妈还腌制好了五花肉，把排骨砍成小块，分小包冻在冰箱，土味年货准备就绪，只等我们回去带走。老爸是能认识街头屠夫卖的是不是土猪肉，所以托老爸买年货，绝对没错。在大冷冬天里，老爸还是不会窝在家里，他喜欢骑三轮车上街转转，买点喜欢吃的菜。如果是为了给我们买年货，老爸更加乐意了。老爸帮我们买，他很会讲价又识货，他经常担心我们在超市去买，价格贵不说，还买不到土猪肉。虽然给老爸找了点事情做，但是他也很开心地上街为我们购买，这是他的乐趣所在。

连续一周早起，到了周末就想睡个大大的懒觉。等我们收拾好出门，都是十点多了。回到家，老妈已经准备好了炸酥肉和油面的食材，老爸去街头买了些新鲜的家里没有的蔬菜。在乡村公路上与圣合村的小鹏书记让车的时候，又遇到老爸骑三轮车买菜回来，于是一起回家。路上，又遇到一群麻鸭在公路上休息打望，鸣喇叭的声音让它们很紧张不安地嘎嘎叫唤，不知道往哪一边跑。只好停车下去吆下田去才能通行。

回到家里，老爸招呼冬瓜喝热热的茶，我和女女就走进灶间帮老妈做午饭。说是帮忙吧，除了偶尔洗个菜，剥个蒜，也就是坐在灶前烤火而已。灶里烧的大柴，是那些晒干的树枝和树篼，老爸用锯子裁成一段一段的，有的还要用斧头砍破，晾干，才好烧。老妈已经提前切好肉丝，配菜，还有两份酥肉和油面也已经在盆子里发好。老爸去村里小鹏家买了一条大草鱼，他们家今天在打鱼，村人都在他家买鱼改善伙食。老妈说，买一条田里的鱼来吃，比起那些养在肥水鱼塘里的鱼滋味好。

一边炸酥肉一边趁热吃。都是自家亲人，没有其他客人，我们回家就是这样随便。热腾腾、香喷喷酥肉刚出锅，我们在厨房就已经吃了个半饱。

现在冬瓜不喝酒了，老爸喝一小杯白酒，吃饭时间大大缩短。老妈炖的杂骨萝卜汤，我们都大爱，人人喝一碗萝卜汤，暖和又营养。老妈说，我们回去，他们吃饭都觉得吃得香些。我知道平时，他们饭桌上少了我们回去的那一份热闹。

老妈舍不得我们吃完饭就要离开。说下午出去村里转公路，村里空气好，到处又干净，好多街上的人也来这边转路呢。老妈留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

冬瓜看着午后出了一点太阳，就说你们去转公路，我去钓鱼，好久没钓鱼了。他对我小声说，你呀，一回来就不想走。我说，你倒好呀，一回来拿了东西就想走。他无言以对，翻找出留在屋里的钓鱼竿，仔细梳理一番，忙于去钓鱼了。老妈也来帮忙，拿出小锄头去肥沃的土里挖蚯蚓作钓饵。还告诉了鱼塘里鱼的活动规律，大鱼在水深靠近香椿树这一块，小鱼在浅水区靠近菜地那一边。

冬瓜一说钓鱼，全家人都在为他服务。老爸又烧了开水，泡了柠檬水，装了两瓶，说中午吃了些油腻的菜，一会儿就要想喝水。女女看她爸去钓鱼，也跟着去了。我就准备装鱼的水桶，钓鱼要坐的小板凳，还有擦手的毛巾，又把开水送到田埂上。

女女占据了一块有利位置，放下小板凳坐着，一边钓鱼一边把手机放在旁边草堆上看电视剧，当真是悠闲至极。冬瓜就站在不远处，他那里比较窄，不适合搭板凳坐，只好站着钓鱼。不久就看到女女钓了一条大鲫鱼，取不出来鱼钩，叫她爸帮忙取鱼钩。陆陆续续，父女俩就钓了十几条鲫鱼。

我和老妈就在旁边菜地里摘菜，菜地用塑料纸围起来，免得鸡鸭跑进去吃了菜叶子。老妈的菜地里菜的种类真多：红萝卜可以泡酸菜了，白萝卜也可以炖骨头汤了，包包白菜也已经包成一朵花了，更不消说葱葱、蒜苗、豌豆尖，都是长势极好的。一会儿功夫就整理了一大袋蔬菜，让我们回去的时候带回家。老妈还有些遗憾地说，今年没有种芫荽和芹菜，这两样菜只能去街上买。大概去年芫荽种太多，吃不了，厌倦了那种味道，今年就放弃了，却又觉得时常煮汤的时候，需要那么一点来增味。那就想吃芫荽的时候买点回来，反正老爸也喜欢骑三轮车上街溜达。

今天算最热闹的一个周末下午。邻居家上学的孩子也回来了，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生，还有一个读职高的没回家，一家人在院坝里洗衣服带孩子玩。猫猫狗狗也在院子里追逐，大公鸡也不时打鸣几声，像个报时的小闹钟。他们家每个周末都有这些热闹，我的父母却要等我们回来，才有这份热闹。

到了四五点回霜的时候，风吹起来有些冷手了，钓鱼的在鱼塘边换了几个地方，鱼儿也不上钩了，也就收了鱼竿。

天色已晚，老妈的饺子晚饭已经准备就绪。吃了晚饭，我们又要返回我们自己的小家了。我们回去也就是陪父母吃顿饭，陪他们打发些时间。当我们的小车一溜烟跑过家门外的乡村公路，父母和我们又都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上了。

文、图/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