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李硕
我们常说，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说这话的情况多半都来源于职场。恶毒的谩骂、无情的嘲笑、残酷的威胁、过分的行为、猥琐的骚扰、冷漠的旁观，甚至是对尊严的践踏……当你在职场上遭遇以上种种，“人间值得”这句话恐怕很难说出口吧。1992年，“职场霸凌”这个词第一次被BBC记者、主持人安德烈‧亚当斯写入他的《Bullying at Work: How to Confront and Overcome it》一书中。然而，在28年后的今天，“职场霸凌”这一现象却依旧在职场中盛行，并且愈演愈烈……6月24日，在悟空财税服务有限公司成都分公司工作一年多的刘小雪毫无征兆地收到了离职通知。此时，她因为被公司惩罚吃三无产品“死神辣条”而引发的“小肠炎性激惹表现”和“慢性非萎缩性胃窦炎”还没好利索……业绩不达标，没有达到70分以上！这是公司给出的辞退理由。可是，认识刘小雪的公司同事都认为她的业绩成绩不错。作为刘小雪的前主管，李娇娇认为，虽然惩罚业务未达标的员工吃“死神辣条”确有其事，但是与其他同事相比，她认为刘小雪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方法对公司太无情了。再加上刘小雪的业绩也不全是她自己的业绩，很多也是分公司转过来的，或者是利用了公司资源。所以在李娇娇看来，“这不是辞退，这叫做‘优化’。”尽管近期“见证历史”的新闻从不曾间断，但是，这条新闻却还是在一段时间内占据了微博热搜的第一位。也许是因为有相同经历的人更容易感同身受，很多网友在对小雪的遭遇表示愤慨和同情的同时，也在评论区将自己被霸凌的遭遇分享出来。对于此次事件，有法务专家表示，虽然目前中国还没有专门针对职场霸凌的具体条款，但是职场人可以依据现行《劳动法》《劳动合同法》《女职工劳动保护特别规定》等保护劳动者权益的相应规定争取自己的权利。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职场霸凌事件走进了人们的视野，而这些事件不仅种类多样，而且范围遍及全球。1. 2014年12月，大韩航空已故董事长赵亮镐的长女赵显娥在从纽约肯尼迪机场飞往韩国仁川的大韩航空航班上，因乘务长没有将坚果从包装袋倒入盘子中，随手拿起航空手册猛击乘务长，让对方下跪求得她的原谅。此后，赵显娥因为职场霸凌事件“坚果门”被判10个月监禁、缓刑2年。2. 2015年12月，日本某娱乐经纪公司的饭后“余兴节目”，竟是将男员工的头强行按进火锅里，造成受害者脸部严重烫伤，一旁围观的员工还发出阵阵爆笑声……3. 2017年10月，好莱坞大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被媒体披露涉嫌性骚扰多名女性后，巨星安吉丽娜·茱莉和奥斯卡影后格温妮丝·帕特罗也加入了指控者的行列。4. 2018年，大韩航空的二女儿赵显玟在与广告代理商开会期间因对下属的回答不满而咆哮难听的脏话，还将一瓶水直接泼到对方脸上。5. 2019年9月，长沙一养生馆员工因业绩未标，被罚生吃朝天椒及苦瓜，连吃四根朝天椒后，杨女士胃部不适晕倒。休养期间，公司将她踢出了工作群。养生馆方面则表示：惩罚制度征得员工认可，杨女士未提交假条被认定自动离职。6. 2020年6月，贵州省毕节市公安局七星关分局发布通报称，自5月4日以来，贵州毕节某装饰公司先后有多名未完成工作目标的员工受到罚款、吃蚯蚓、喝生鸡蛋、做深蹲、做俯卧撑、扫厕所等惩罚。7. 2020年6月，韩国铁人三项运动员崔淑贤因不堪教练、前辈和队医长期凌辱虐打而自杀，年仅22岁。
8. 2020年7月，AOA前成员权珉娥日前通过个人IG连续发文爆料自己还是AOA一员时，遭受队友申智珉霸凌十年，最终退出组合。
从古至今，在“惩罚”这件事上，人类总能表现出令人惊叹的创造力。与暴力犯罪事件相比，职场对人的压迫，往往更为普遍，形式也更为隐蔽。在许多企业内部，新人负责跑腿、泡咖啡、打扫卫生都是应该的；因为性格内向而被其他同事孤立，在业务上被“穿小鞋”是常有的现象；年会表演节目、被老板劈头盖脸一顿骂、聚餐迟到自罚三杯、客户和甲方递过来的酒一定要喝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就连最近热播的《乘风破浪的姐姐》中，也出现了“杜华点名要求许飞换组”、“黄圣依压制丁当”、“蓝盈莹强迫队友学乐器”等颇有“职场霸凌”意味的事件。不妨想一想，当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你会把这些和“职场霸凌”联系在一起吗？即使有过这样的想法，可能也会被一些“你需要改变一下你的性格”“骂你是看重你！”“这是你的机会”等毒鸡汤给搪塞过去吧？甚至有时候，员工还会被老板一句“那你还想不想干了？”“你知道多少人想做你的位置吗？”问得哑口无言。毕竟能够硬气的说一句“老子不干了！”的人是少数。尤其是在现如今这个不乐观的经济形势下，辞职面临的风险未必每个人都承担得起。因此，在面对职场霸凌，绝大多数人总是讲求以和为贵，告诉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但事实证明，忍一时不会风平浪静，退一步也不会海阔天空。2019年7月16日起，韩国开始施行《职场霸凌禁止法》，禁止利用职场内的地位给其他职员造成的身心伤害。对此，“@头条新闻”在微博上发起了“你遭遇过职场霸凌吗？”的投票，结果显示，在参与投票的1.2万人中，有7,011位选择了“有过，职场霸凌很常见”，占比达到79%！据《2020职场人士心理健康研究报告》调研显示：超过4成以上职场人士有抑郁情绪倾向。虽然无法肯定，职场欺凌是造成以上现状的主要因素，但有关资料也显示，职场新人长期遭遇欺凌会出现恐惧、压抑、焦虑、抑郁等心理问题，对人生观、价值观都有一定的影响，更甚者还会产生一系列诸如头疼、恶心、慢性疲劳、过度警觉等生理问题。有人会说，职场霸凌最开始可能是因为你业务上的不熟练而招致嫌弃；或者是你不经意之间的某个不够高情商的职场表现；也可能是由一个看不惯你的同事或领导挑起的孤立氛围；更有可能是你某些时刻的没有站队和讨好。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们好像总是在找寻受到职场霸凌的原因，试图通过改变和反省自身来摆脱被霸凌的局面。就算在向别人倾诉时，也常常能听到“为什么人家不欺负别人，就偏偏欺负你呢？”这样的回答。久而久之，应对职场霸凌的方向就越来越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蔡康永曾说，“对待工作上的坏人，应该以牙还牙。生活中遇到问题为什么有法律的保护，就因为法律就是本着以牙还牙的角色，而不是本着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精神而设定的。如果你不还击，法律就形同虚设，只有自己能保护自己。”虽然这些道理很多人都懂，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敢于和职场霸凌正面硬刚的人仍然是少数。在节目《奇葩说》中曾有这样一道辩题，“职场菜鸟被前辈压榨要不要Say No？”作为正方的辩手，复旦大学的副教授熊浩在辩论中指出，很多受到压榨的职场菜鸟之所以不敢“Say No”是因为“我们都害怕孤独”。是啊，“枪打出头鸟”。很多人在职场中遭遇霸凌却选择忍气吞声，很大的原因是怕自己发出的反抗之声就像是一颗扔进大海里的石头——“噗通”一声，便沉默到海底，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到时候，可能不仅仅是工作不保，也许在整个行业中都待不下去了。职场霸凌最可怕的并不是一次性的语言或行为，而是在于营造一种长期氛围。人们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因为“聪明”的人总是能迅速在人群中观察到势力的高低方。因此，当人们在识别了职场中强弱方后，很容易就会形成一种冷眼旁观的氛围。这也促使霸凌者越来越享受倾轧他人人格自尊和掌控他人的乐趣。事实上，在一场霸凌中，旁观者往往占到了大多数。有时候，他们的一句玩笑可能会助长欺凌的风气，使受害者的处境雪上加霜，而他们的一句安慰，又可能成为照进受害者心中的一道光，让他们不再感到身处绝境，孤掌难鸣。然而，很多旁观者往往会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选择中立或者倾斜至强势的那一方。可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弱者不是永恒的，风水轮流转，也许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那个在职场中被霸凌的弱者。因此，面对职场霸凌，忍耐和躲避都是下下策，只有越来越多的人学会拒绝，发出反抗的声音，职场霸凌的歪风邪气才会被真正的压制。正如熊浩所说的那样，“微光会吸引微光，微光会照亮微光，只有大家一起发光，才能把‘压榨’的阴霾照亮。”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当员工遭遇到职场霸凌，并且向外界呼救时，旁观者的不再沉默，也许就是“微光”凝聚的开始。7.21（周二）20:00-21:00，“2020亚洲最佳职场”系列讲座第二课由劳达laboroot研发咨询中心总监、高级合伙人、高级咨询顾问李永超先生开启，他将带来题为“企业用工最棘手的5类问题”的分享。HRoot为各位HR小伙伴们提供更多的线上学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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