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刊讯 | 《向度》2019冬季号(总第22期)
主编:酸枣小孩
本期执行主编:湖北青蛙
理事(按姓氏拼音排序):
湖北青蛙 林曦 绳子 酸枣小孩 蔚蓝 严豪 赵宇
编委(按姓氏拼音排序):
扶风 湖北青蛙 林曦 酸枣小孩 蔚蓝 赵宇
刊名题字:冯杰
封面设计:崔文川
刊首语:登高与厚望
乌飞兔走,立于云水之乡,我时常觉得中国现代诗歌在已然走过百年的时间里持续摇曳于中国与西方之间。蓦然回眸,我们还能回想起中国现代诗歌于上世纪之初发端时中国新诗人的事迹与身影。经过数代现代诗人开掘与更迭,现代诗歌已拥有相当繁密与成熟的果实,一如中国古代诗歌历经嬗变,从西周发端至南朝萧统辑录古诗十九首之时,已蔚蔚然为五言诗之冠冕。
一千五百年前,萧统在太子位上编纂辑录了中国最早的诗文总集,古诗十九首得以定名。古诗十九首抒发了中国人最基本、最普遍的情感和思绪。我深以为,古诗十九首由此奠定了中国人身上特有的人生态度、性情与风貌,几千年来从未改变。
大历元年秋,杜少陵在他的飘零生涯中,在夔州写下“鱼龙寂寞秋江冷,故国平居有所思”之句。公元一千九百三十五年十月,毛润之在延安吟诵出他的名句“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己亥年甲戌月,面向魔都夜晚平安的万千灯火,遴选撷取部分中国当代诗人诗作十九首编为《向度》杂志之诗歌一辑,并非觉得它们可以荣膺类比古诗十九首之誉,而是因为它们作为中国现代诗歌的百年成果之一二,展示了中国当代诗人的进步与野心——在万古愁与及时行乐间,在中国数千年农耕文明实现最后辉煌并快速消隐之际,中国现代诗歌艰辛地获得了不可遣除的永恒性的品质,而且,他们无论哀歌传统,还是试图成为历史的异端,都不难发现他们的作品似乎有一种“古已有之”的专属于中国人的基本情感,它们甚至可以以前所未有的通道、架构、标记、概念与太虚幻境般的形式和它们当下的、未来的读者相逢相认——以此看来,时光倒错的坚守能够得到会意,“乾坤日夜浮”之机锋也必将有缘获得青睐。
在过去,也在当前,更在未来,谁不与诗歌和时间发生点点关系呢?古今与中外,前进与后退,短暂与久远,我们的身心与魂魄在此之中以写作诗歌和诗歌阅读的形式不证而自明。诗歌将永远是未来的人们辨识古往今来的人们生存与处境、情感与精神的最好途径。
致谢深怀孤独与喜悦的诗人。
致谢秉烛夜游的伟大读者。
湖北青蛙2019年10月27日夜于上海
本期目录
001 / 陈先发
021 / 张执浩
037 / 潘维
061 / 毛子
081 / 飞廉
103 / 黄洪光
127 / 颜梅玖
153 / 马力
167 / 康雪
183 / 臧棣
209 / 胡弦
本期导读
陈先发在当代中国诗人当中,极其少见地,以他的诗歌写作呈现了他对现代诗歌的所有建树,并成为中国后续诗歌写作者的强烈渴求。他才气与底气充沛地实现了层次分明的审美与思辨的统合与创造:它们其来有自,虚实与光影交错,冲突与和谐共存,历史与预示互文,试图以一己之力建构独特的陈氏语言典范。
陈先发应当是当代中国诗人走出平庸的最重要的和最严肃的代言人之一。我们已经看到为数众多的诗人已有能力或可能实现其他诗人感激不尽的试验、开掘和奇崛,但只有少数诗人能做到资源、才华、激情与思想融合,笔耕不辍,将词汇与篇章都变得可以经受住无穷的文学和哲学的条分缕析。陈先发以其勃勃写作蛮力试图保持对诗歌新旧势力的批判,并自证这是当下诗歌写作的少数成果。
——陈先发《陈先发诗十九首》
张执浩因其编辑诗歌和推举新诗人成为一方诗人领袖。他当下的写作与他本人诗歌观念的改变,可能也与群众性的诗歌活动参与度有关:他颠覆了他自己,他改变了经典诗歌词汇上的学究气,他情不自禁地产生了那种进入平民生活的诗歌热情,他散体式叙事风格的作品建立了意向性的范式——与高蹈对立,与警句对抗,痛苦与骄傲,紧张与清醒都以审视与理解的态度获得意识转换,放弃书面上与口语中的两个不相同 “我”的仪式感,快速逃离言不由衷的诗性“话术”和自我神性困境的“迷途”,诗作因之变成如同溪水东流到大海般的清澈、浑浊与自然。他自己说:“倾向于把每一首好诗的出现视为写作者对自我生活的一次奖赏:因其日复一日的咀嚼和体味,他又一次获得了继续生活(与生活对视和对话)的动力”。
他的诗作也因此可视作对自然生活和生命的肯定,而非以新技艺与材料的使用加以迅速淘汰,并对庸常的事物进行频繁的否定。他的写作使他诗中的人物、他自己、和他的诗歌读者都置身于这个世界,坦然地做到了不受“艺术形式”拖累,有声有色地迎接古老的人性与自我解放意识的重新回归。
——张执浩《张执浩诗十九首》
如果说远有庾开府钟情故国回归无望而以“暮年诗赋动江关”的话,而近前则有潘维以流连氤氲水域的江南才子气质独获当今“绮艳声情之王”的荣光。潘维的个人事迹变成诗歌,并不需要姗姗来迟的理论反思,但可以实现青年的心理与行为的绮想与追怀:我们要用熏染古代汉语气息的语言,无论第一拨还是第二拨都要在立意上胜出他者,采用亦真亦幻的感觉,描绘对号入座的令人难以遣怀的故事与人物,以之纪念我们失败了的纷纷云散般各种情感尝试。他的诗歌实现了某种求知欲般的建树,诗性的语言既古老又年轻,既透明又蒙一层纱般神秘,既寻求对话又无限尊重地保持着孤独情绪的距离。他的诗歌有着江南文脉般的温润,哪怕远隔若干光年,哪怕妙笔生花的审美乐趣已生变异,它们还是能遥遥唤醒我们内心当中对美好事情不切实际的拼命幻想。
看起来,我们的情感生活多么陈词滥调,但我们可能已换了新观念。因为时代的变迁,物质生活的富裕,我们将从封建性人文特征中,从有产阶层意识中转身:好的诗人从陈词滥调仅凭个人气质就能取得语言建设性的成果,仅凭艺术旨趣的出走就能履行诗人标志性的义务。
——潘维《潘维诗十九首》
听说最近有两位摄影师和导演跟上了诗人毛子。很多时候,我们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东西,譬如“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之诗人蒋竹山,只知念他的诗句而不知其具体行迹。我想起,2012年在浙江文成的大山里,林莽先生向我问起宜昌的毛子……从那个时间点起,我们越来越多的读者、诗人和诗评家开始关注他的写作和行旅,以至于今天我们要留下这位重要诗人的影像纪录。
或许因为当代诗歌大多表现为对碎片化生活的抒写与思考,当代诗歌“伟大”成分相对稀少而匮乏。毛子的诗使我们重新想起“苦难”“宣言”等等冷却的热词,其中饱含着泪水、献身、神圣、光芒四射的东西,它们洗练简净,直抵人心,呼唤我们的热血与行动。也就是说,他的诗不是让我们进入悠闲的阅读乌托邦,而是让我们在麻木中清醒过来,将外来的某种当代意识释放在紧迫感中,催人奋起,继而旧梦作别。他似在强调,“爱”是人类最重要的载体,人性犹如浪子回头,“革命”意味着背负正义。毛子的文字写得足够沉郁。他咏叹起那些直接暗链具体历史的字词,将现实的灾难与灵魂冲突直接推向无法言喻的痛楚高地,以至突破到禁区。
如果说他有什么写作技巧的话,那一定是他在精神之地已经走远,发现孤独的“不安全”和异国性的“乡愁”。他不留余地地塑造了自己诗歌的使命,将自己逼入伟大的忧思。
——毛子《毛子诗十九首》
总有人以为,某种当代诗的写法意味着现代性、“后现代”或者说“先锋性”,而西湖梦寻般的记忆及兴废之事写作,落后于他们策略性的高明。飞廉的诗,以其一以贯之的坚定,在身处历史与现实之间,首先达成了“凤凰山旧居”命名的诗象构造。即当今说起凤凰山来,当想起飞廉的凤凰山旧居一系列组诗。
飞廉的行走与家居,无不唤起对家国身世、当代社会秩序等深刻问题的思索与讨论,其中的批判、反驳与担忧意味不言自明。作为一个出身在项城的河南人身居在南宋被毁的皇城,文化被摧毁的危急、性命悠关的仓皇、苟安市井的怡然交错在精神情理当中,千年之灾变,之残酷,之忧惧,使这名年轻的诗人如此苍老地活着。
也正因为如此,飞廉身怀复兴汉语诗学的伟大梦想,他越来越多地从避祸退隐的具体历史人物中找到自己的镜象,一方面深知危险的存在,另一方面寻求在忧患的夹缝中存活,但无一例外地保存着书生的傲骨与理想:“祖国就是汉语,就是黄山黄河,就是邻家盆栽的腊梅”。飞廉极具古典气质的诗歌写作,恰恰反证说明“策略性的高明”选择毫无历史担当,而他诗歌当中的忧患是每一个中国知识分子应有应备之忧患,他之主动审视与继承是我们中国人共同之责任,他之彩笔是中国历史意识的负重复现:它里面充满对中国文化的信任,它焦虑于沉重的具体的历史转折。
——飞廉《飞廉诗十九首》
黄洪光几乎是一个奇异的存在。他的诗歌及其诗歌语言中表现出来一种独特的能力:一个初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女子慢慢显得漂亮;一湾浑浊的流水转过几道坎换上了新的名字,由隐蔽野性一筹莫展地变得澄澈明亮。他诗中所使用的词语,似乎都经过锻打而生发了形变(对古汉语镇静地选择与撷取),他诗中的女性也经由他的点化而变得神秘美好。而他自己是懵懂的少年,被梦幻般的女性改变了梦幻的逻辑;他是有点癖好的正直青年,手脚禁锢而心想飘曳超过了神恩;他是美人美物美事美情的高阶赏析者,惯用纪实的镜头方式把它们处理成电影般的细腻场景与戏剧化的奇妙虚构。读完他的诗我们恨不得记上一笔:本故事确曾发生,但它却源自一部虚构作品。
他诗歌处理的题材再日常不过,令人迷恋的异性于过去呈现出美若初民、静似处子般的神态,于当前却有“置我于浑然一体的一道道忧伤”与惆怅。他不受羁绊或者胆识过人地将她们变成了精雕细刻的纯美视觉,清洁精神偶然发生的逸乐,即便人生里的“失败”,也似乎得到了无可辩驳的“价值”。他以深邃的洞察力描绘人世来来往往中的荒诞感,他以非同寻常般地寻找认同的想象力与被抑制的肉身爱欲刻画了点燃的知觉与熄灭的激情。他隐而不宣地使我们承认,这世间秩序有一个执法者,我们要屈从我们身上的人性观念,若有一份美得惊人的克制,我们就能获得一种更持久的、更有启迪性的、出神入化的同情,与欢乐。
——黄洪光《黄洪光诗十九首》
迄今为止,颜梅玖出过两本诗集,一本以《玉上烟诗选》名之,一本被称作《大海一再后退》。正如我们从她的诗作中读出的和他人给她命名的,她的写作归属现实主义。现实主义者往往同时是理想主义者,只是理想之不可得,故转为对现实毫不气馁、毫无回避地猛烈审视与批判。她从自身的经验出发,在日常中找到开掘人性的路径。最初她狂飙突进般地进入到生活场域中表达自己的立场,本源性的求真,对垒,抗辩,自我救济,寸步不让地反刺愚蠢、市侩的公共舆论,至情至性地处理成熟女性遇到的一切灵肉问题。此后,她代言式揭示时代女性病痛的诗歌写作退居其次,倒是更深切地观照自我内心的进程,由灼热尖锐变得温暖舒缓,由高亢冒险转入绵柔沉着。回忆前尘不见得一定是受伤日记,而是讲故事一般来到万象更新的技术与情感范围之内:千山鸟飞绝的空阔与寂静是美境,文学馆里出版的书籍是词语与曾经的潮汐。
我们终于懂得性情里的天真,边缘化的朋友与子民,“接下去会怎样”的善良,永远保守的秘密,与无法维护的哀伤和失望。颜梅玖的诗,曾经是挑战,反攻与狙击,如今是平安灵魂的通行证,明知真相、爱的错觉、正午的黑暗,依然坦然,美好,不用再沥胆堕肝就可回归艺术生活。
——颜梅玖《颜梅玖诗十九首》
马力介绍自己特别简洁,他的诗歌写作生涯也极为简洁,年轻时是偷偷写诗的黑皮,中年以后是不屑于浮名深夜独醒自我排遣的邮政职员。每当他拨弄起吉他,我们以为他呼朋引类,如同他诗中罗列一大堆古往今来的诗人拥有广大的友情基础,而实际仅有几个寥若星辰的倾听耳朵。可以想见,诗歌不一定是切实的安慰,不一定是必然的生活。某种程度上,他保持了与诗人与诗歌的距离。我们不能确信是否有一种无法弥补的缺憾使得延宕的情感更为落寞,还是在诗歌上的有所作为也无足轻重——魏晋名士般的旷达深处是痛楚在伪装。
马力的诗曾是一种气概,后来是一种态度。他明显地想在诗中加入精神领域的即兴对话,但后来写出的都是短促场景飘零的记录。
确切地说,马力诗歌当中有一种因果律。他并不条陈证据,他只是提供场面,微妙的语气,突然的构思,形成一股冲天的才气。他的诗歌让读者觉得,他和他的一干优秀的朋友有过因何事发生的友谊;宇宙整个地正在分崩离析;他向我们也发出了警报,命运将被剪成不可数的不可等量齐观的片断;他要把心思留给自己,尽管热锅烫灶般的回顾显得达观。尽管曾经的语言就是曾经的生存。
——马力《马力诗十九首》
康雪正好可以见证一代又一代诗人向我们走来,也向我们走过去。她是当下年轻中国诗人代表之一。她从最早的年轻的娱乐当中,找到了诗歌让人迷醉游戏与愉快的那部分东西。她不像前辈诗人那样关注那些已故大师,他们浩瀚的诗歌作品似乎还不构成她写作的资源。她的诗歌几乎出于她天真烂漫的本性,和对世界抱有的未被破坏的率真好感。她聪明伶俐的天资帮助她获得了未婚前的所有诗歌成果。本质上说,她是一个天生的女诗人。她对词语上佳的敏感能力,必然将她引入到诗歌艺术而不是其他类别的文学生涯。她的诗有着天然的自然与生活本色,哪怕不着边际的想象力只要与词语糅合在一起,就能信手拈来诗歌的虹彩。
少女不可能不大长。春风会吹着一个人,将她吹成熟。爱和责任总是要坚持不懈地挣脱和进入心坎,慢慢地从自我变成他我。变成我们,并且以灵性直觉和恩典的方式显现在文字、图画和为稻粱谋当中,并且变得日益琐碎、焦躁和令人反省。生活会改变诗歌的语言,至少会改变诗歌的内容,有时候也改变城市和乡村上空心绪不同的月亮。如果我们站在不同的帮派当中,我们看到的也许是帮派的月亮。如果我们稍加留意,一只胡蜂会在一朵花前急刹车,诗性会达到难以忘怀的词语之美。而康雪的诗,最终将形成新的书香门第。
——康雪《康雪诗十九首》
中国现代诗歌自北大和教授始。中国的教授们也越来越多地参与诗歌写作和批评当中,臧棣继续了北大诗歌写作传统,且寻求高度的智性游戏乐趣,独力开创新的汉语景观,甚至有可能以自身的诗歌写作建立一派诗歌标准,换句话说,他创设了诗歌的进入与前行的通道与形式,这独门功夫的逻辑主义与经验主义的生成,可以作为诗学讨论的入门话题,和深广的智识课堂作业。
当然有人会起而批评臧棣的语言形式主义成就,我们有什么样的行为义举与情感起义在诗歌中不走弯路直截了当轰轰烈烈地露面?可是,我们的现代诗歌终归是诗经的远亲,我们早已不是被生存所迫、被物质所囿、被奴性所限的人类,我们既是对历史现实磨难进行阅读、考察后可以得出自己想象与结论的诗人,也是具有操控自我意志并明显打造个人风格的诗人,任何匪夷所思和令人吃惊的表现,都赋予了可贵的愿望:臧氏对形式的思考也是哲学上的思考,误读即是启发性的迷径,即是思想的花园。
——臧棣《臧棣诗十九首》
胡弦的诗似乎有种奇妙与圆通的语言结构,它们的素材可能被赋予新的意义,但并非要获得尖锐的棱角和勇气。他的诗歌手艺应当经过漫长时间的磨砺,如今显现出来的作品仿佛没有特别用时费力的辛苦的打磨成分。我或我们称之为弦式至境。
我们看到日臻完善的技艺会使诗人从容起来,以往的忧烦、自我怀疑、他人的傲慢都属多情,只有观念与题材才成为诗歌美学重要的依恋。网上对胡弦诗集《沙漏》作如是介绍:分“葱茏”“寻墨记”“春风斩”三辑。“葱茏”关于日常,从个人经验着手,探究人的生存;“寻墨记”偏重文化,是诗人对历史和文化的注目,诗人以其惊人的洞察和转化能力,让“古老的事物”获得了现代性;“春风斩”则偏游历,是诗人对草木河山的关照,对诸多风景和地名的重新命名。上述内容说明,胡弦的诗歌正好可以呈现耐人寻味的叙事机智,词语获得张力而变形,理解被超越而出现幻觉,他的论点转而树立起令人称道的主观风格。大而言之,胡弦从美学上完善了汉语诗歌继承性的策略,使得我们同他一起旁观,评述,面对古老的自我命运与意识重新回来。
——胡弦《胡弦诗十九首》
编后记:美好的事物总是姗姗来迟
2019年的收官之期做得异常艰难。艰难在这一期的执行主编是湖北青蛙。
青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编辑。然而他做事何其认真,行动却何其缓慢……
无数的时光在无奈的等待中过去了。从初秋到初冬,大雁早已经飞到了南方。黄河边的银杏林早已经黄叶遍地了。长江边的乌桕树叶子红得都不好意思再红了。大兴安岭早已经降下第一场冬雪了。
而我已经开始绝望地怀疑“青蛙是不是进入冬眠期了?”他终于决定发奋图强、废寝忘食……漫长的等待结束了。
美好的事物总是姗姗来迟。
在这一期诗歌专号里,青蛙倾注了他许多的热情和厚望,以及他多年来对诗歌的完美想象。他尽心尽力要把它做得趋于完美。本期所选诗人,既有已经功成名就的诗坛前辈,也有稳重成熟的中坚力量,更有代表着新生代“后浪”之势的可畏后生。每位诗人的风格也各具异秉,散发着各自非凡的魅力。希望能带给每一位读者异彩纷呈的阅读感受。
《古诗十九首》是美好的,《新诗十九首》也是美好的。这是我们编者的初衷。
岁月忽其不淹兮,愿《向度》常相伴。
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明年再会。
酸枣小孩2019年11月17日夜于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