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三兵团老红军——鲜 明的往事
近几个月来,在“旅顺八一”和《八一学校——永远的记忆》中频频出现鲜晓军的图文,内容多是忆述家父老红军——鲜明一生的不平凡经历。看后,引起了我对这位老领导的思念,同时也勾起了我记忆中,对这位老前辈的点点滴滴,尽管已经过了半个多世纪,有些往事还是记忆犹新的。
三兵团老红军——鲜明,是大连驻军三兵团(旅大警备区)司令部中经历过长征仅有的三个干部之一(另两位是副司令员曾绍山、工程兵处处长何力斌),在1955年至1958年期间,我先后在司令部通信处、防空处任通信参谋,他任作战处副处长,我视他为上司、长辈。
我们同在一座大楼内办公;同在一个食堂就餐,可以说一日多见,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长征干部,很受众人尊重,他倒没有什么架子,爱和我们这些比他小十几岁的年轻人接近,我们也好央求他讲长征故事,有时还追问些细微末节,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一细说。我同他虽不在一个部门,但给我的印象是:他办事泼辣有魄力,讲话干脆精炼,敢于直言,问题看得准有主见,且具有一副南方口音的好口才。
他中等个头,不胖不瘦,走路抬头挺胸一副标准的军人姿态,我们都称赞他:“四十左右的人了还那么精神,”真是自叹不如啊。
以上这些还仅仅是粗线条的或者说是肤浅的描绘,最直观还在后来。那还是1957年夏季,军委决定由三兵团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参加在中、苏、朝三国边界结合部举行首长司令部联合军事演习。
七月初由鲜明处长带作战处陈参谋、通信处郭参谋、管理处岳参谋和防空处的我作为先遣人员前往演习地区,靠近苏联、朝鲜边境的牡丹江——绥芬河——东宁——东京——镜泊湖一带勘察地形、地貌、道路、宿营地等演习场地。
当时虽有自身携带的汽车和日本人早年修的简易公路、营房,但我们更多的是在忍受着口渴、肚饿,背负着军用地图、望远镜、枪支、日用品等时而翻山越岭,穿越茂密的森林,时而行走在人迹罕见,杂草丛生,泥泞沼泽的沟壑。那时正值酷暑季节,晚上蚊虫叮咬难以入眠,白天烈日当空热的满身痱子,更讨厌的是当地有一种犹如野蜂大小专叮人畜的“瞎蠓”,这家伙凶的很,边走边追着人身飞舞,一旦被叮上身无知觉地使劲吸血,手脸肿的像个馒头,疼痒难忍,还不能挠挤,也没有好的良方治疗,只待十多日后自消自瘉,我们中多人身受其害,后来经当地人介绍边走边拿一根树枝不停的摔打才避免了更多的侵害。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工作了一个多月,我们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尚能挺的过来,而对不惑之年的老处长鲜明来说是又一次考验,可他一点也不比我们差,从始至终全程完成了先遣及后续任务,为大规模正式演习创造开辟了有利条件。当演习结束后我们问他:“处长累坏了吧?”他精神饱满无所畏惧地说:“这算不了个啥!”不言而喻,这是告诉我们:当年的两万五千里长征他们是怎样走过来的。
于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