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广诗刊】No.71229期B版||《山里面的人家》 ​作者:姜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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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面的人家》
作者:姜再生
山里面的人家,系山水相联,成了山窝窝的一家人。
我居住的山寨姓姜,叫姜家坳,翻过一道山梁,那面山坡上的人家姓李,叫李家寨。两寨人家的山连着山,田连着田,地坎搭地坎,亲密无间。听老辈人上讲,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跑土匪的时候,两个寨子有了匪情,以筛(即地方方言:敲)锣为号,预警,躲进在重阳潭边的山洞里藏身,待土匪洗劫后,再返各自的山寨重建自己的家园。如果那家人手不够,爬上中间的那座山顶,亮开嗓子高喊一声,两寨人都会出人去帮工,不收取工钱。
我初中毕业回到山寨,成了村里最有文化人,文化给我带来的好处,是受两寨人遵重。由于我写了手好毛笔字,逢年过节,或山里面人办红白事,来人请我去家里写个时字,或兔费给山外的人写封家书什么的,方便为人。方便他人也就是方便自己。我成了山窝窝宝的一个名人。
这块香锅巴虽香,却把我难住了。为什么这样讲呢?经村委会选举,寨子里的人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了自然寨里的小组长。这样的重任,推也推不掉的,何况再加上自己虚伪心作崇,就担当了。本来下月与李家寨李三儿出门打工去,也只好放弃了。
李三儿是我的好朋友,铁哥们儿,有什么好事歹事总给我讲,让我出主意。这样的人家我自然爱去。说句私心话,主要还是冲李三儿的妹妹李四儿去的。
李四儿长相像过得去,性子温柔的可以,总打动我的心。何况她手脚勤快,体贴人儿,是个可心的人,也是我理想的,更应我去追求的爱人。
乡镇政所在地是墟场地,逢“二七”日赶场。我每回去都要进李三儿家歇气,邀他一块儿去赶场,不是挑着这样或那样山货,就是空手,五天一场我必会去的,主要是李四儿吸引了我。
想想也是天凑巧的,每回上门李四儿都在家里,我望着她的窈窕如淑女的样子,心就动,眼就直,就迷了心窍儿。
离开李家寨,我总是失魂落魄的,似乎患了神精官能症。
头上落下芝麻大点帽子,不干出点样儿来怎么能服人?这样想,只好默头苦干,放养了十来头牛和一群羊,不让地里山田撂荒,加上扶贫优惠政策进步落实,果然,荷包里的货(钱)鼓涨起来,仓里的粮也是满满当当,成了姜家幼的富裕户。
我干事情有一定的原则,不干就不干,干就得干出个模样来,切莫丢先人的脸。寨里的人佩服我,信服我,调处小组的事顺风顺手,而我的婚事切未能了却掉。
我爱哥们李三儿的妹妹李四儿,爱在心里,爱在骨头里面,没敢向他表露,我怕她的心大,欲走出山里,去娶进城里,当一个悠闲婆。
有月的夜晚,月光冉冉从窗外流进我的房间,让寂寞的我更加寂寞,更显孤单。想想我后怕了。在我们这山窝窝里,有十八九岁的姑娘,虽然未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还是出嫁了。我怕这样的事落在了李四儿的头上。我浑身发抖,再也没有了瞌睡。
我从木架床上起来,下地,在房子里面打转,转来转去的转晕了脑子,吱呀地打开屋门,走出寨门。
月亮为我点灯打亮,我沿一条山道弯弯,耳闻猫头鹰的凄厉叫声,向前走。鬼使神差地进了李家寨,站在李三儿的老屋场边,边上有一棵大树。我躲在树下的阴影里不声不息的。
呆了个把钟头,李家的木门被人打开了,朝我走来的人离我越来越近。我看清来者不是李三儿,而是他妹。
我惊呆了,惊奇的问:
“你怎么晓得我来到这里的?”
李四儿讲:“我掐指会算。”说完嘻嘻一笑。
李四儿笑声多么好听,多么动人,她一副娇美相。
我告诉她我有话要讲。
见我半天没讲出来,李四儿催我了,“你讲呐,你这人坏坏的。”
我嗫嚅:“我,我,我……”
“我什么呀,快讲清楚。”李四儿说。
我大着胆儿讲:“我喜欢你。”
李四儿一句惊骇了我。
“我等你这句话可等苦了。”李四儿主动伸手抓住了我,朝我手中塞了一件东西。我晓得她给了我什么。我激动得浑身发抖。
李四儿深情地讲:“时间不早了,明儿要干活儿,你回去吧。”
在李四儿再三催促下,我又赶着月光回到了姜家坳,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想想如做梦一般,梦游了一回,逛了一趟伊甸园。
我把李四儿的礼物放在胸口上睡,睡得平和、安祥。
读者,你知道李四儿送给我什么吗?是我们那里男女之事的最好的东西,一副花带子,可当作裤腰带系在身上。
第二天,东山顶上刚露一线亮,我就敲开了隔壁家的门,喊我大娘(即伯娘)起来,兴奋地求她去当牵线的红娘,到前头李家寨说媒。
大娘听此事,精神振作,明白了我的心。她脸也没抹就爬上赛前的那道山梁。
我心焦焦地等到上午十点,大娘回来了,脸上不高兴,垮着脸面讲,“就你的事难讲,低声下气的。”
我挽住大娘的手,急切想知道求亲结果。
大娘讲:“还好,也是你娃有福气。我差一脚儿就迟了,拐场了,另一个村里的人前脚儿进了门,硬是让人家赶跑了。算我口才好,花言巧语的打动了人家,”说到此她卖起关子来,不讲了。
“大娘,你不讲了,我也晓得了。”我故意转身装着要离开,大娘把拉住我,要我请大客。
我哈哈大笑,笑得好不舒心。似乎姜家坳四周生动而美不胜收。(完)
2020.12.2日下午二点半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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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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