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上下五千年 | 中国变法第一人!

李悝(kuī)变法 /典故卡

战国初期魏文侯当政时,任用李悝为相,进行变法改革,魏国因此而富强。李悝汇集当时各国法律编成《法经》,是我国古代第一部比较完整的法典,现已失传。司马迁说:“魏用李悝尽地力,为强君。”班固称李悝“富国强兵”。李悝变法,是中国变法之始,在中国历史上产生了深远影响,从而引发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轰轰烈烈的全国性变法,为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过渡,铺平了道路。后来著名的商鞅变法、吴起变法等,无不受到李悝变法的影响。

新李悝变法

在大雪纷飞的隆冬,拴在围猎场上的两匹御马居然被一头吊睛白额大虫给吃了,这还了得?当然,这和天气好坏应该没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人的过错了。

御马夫自知老命难保,抽出一把匕首,欲抹脖子自尽,无奈脖颈皮糙肉厚,又搭着常年不洗澡,那里早已黑灰堆积,刀子嘎钝了也没伤及一丝皮毛。御马夫羞红了脸,扔掉匕首,将死马头骨上的缰绳取下,套到歪脖树上,踩着马凳,头入绳索,大喝一句“俺去也”!只听“咔嚓”一声,树干折断,御马夫重重摔在地上,脸朝下,呛了一嘴马粪。御马夫站起身,打了一个饱嗝,有点精神恍惚,只觉得干燥的马粪噎得自己喉咙难受。他干渴难忍,急需用水灌饮,于是慢慢走到饮马井旁,心想:做个淹死鬼也不错,最起码比渴死强。一个箭步头朝下跃进去,只听“咣当”一声,头触岩石,火光迸溅,晕了过去。

“大王,罪人带到。”两个铠甲勇士一人架着一条胳膊,像拎小鸡似的将御马夫扔到魏文候御案前。

魏文候正在批阅奏折,眼睛顺着指头缝瞟了一下御马夫,他眉头一皱,问道:“这胖家伙掉粪坑里了?怎么满身满脸臭烘烘的?”

“禀大王……”一个士兵忍不住要笑,用手指甲盖狠狠掐住大腿,这才没敢笑出来,“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的两匹御马被老虎吃了,这小子当时正在山洞里打瞌睡。”

“什么?”魏文候大吃一惊,“这可是我准备赏赐给帝师子夏的马,该死!” “是的,大王,真该死,”士兵继续说,“这小子也这么认为,御马在他手里被老虎吃了,小命自然是保不住的,于是他想到了自杀,试了几次没成功,最后想跳饮马井溺毙,怎奈跳错了地方,把您储存猎物的窨(yìn)井当成了饮马井,一头撞到石岩壁上,昏死过去。”

“这小子依罪当斩,既然这么愿意躺到窨井里,那就拖到里面,与那些屈死的野兽们为伍去吧!”

“是!”

“慢着!”这时子夏从屏障后面走了出来,像一个幽灵似地无声无息,他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精神矍铄,拄着一根一丈高的拐棍,嘴一张一合,牙齿早已全部下岗,露出一个黑黢黢的空洞。

魏文候赶紧起身下拜:“恩师纳福!”

子夏说:“福不福的先撂一边,就问你服不服我吧?”

“这话让您问的,我哪能不服您呢!不服您我能拜你为师吗?就是您的老师孔夫子生前也没享受过这等待遇呀!”魏文候赶紧说。

“我刚才在后面听了半天了,这小子……呃!这马夫应该饶了他,罪不至死,宽宥于他吧!”

魏文候心想:这么大学问,竟然也喜欢听墙根。

“我可不是有意偷听的,”子夏好像猜到了魏文候的心思,“我是恰巧经过这里,今年我都一百多岁了,还能干那个勾当?况且我现在这个岁数,连上炕都费劲,还能骑马?所以不要打着赏赐给我御马的旗号为难这个马夫。再者,两匹马拴在荒野里,老虎会各个击破,就是两匹马同时吃错了药傻了吧唧去进攻老虎,力量依旧悬殊,不被吃掉,到头来也是两败俱伤,马夫即使发现阻挠,也是白搭一条性命,你觉得呢?”

魏文候恍然大悟,令士兵将御马夫抬出去疗伤。他快步来到子夏跟前,撩袍跪地,匍匐在前:“师尊果然圣贤附体,不愧孔门弟子,当世大儒,原来您早知我的困处。今早我批阅奏折,是边关来报出现险情。当年三家分晋时,赵国获利最多,咱们魏国和韩国得到的要少一些。赵氏得到晋国北部的大片土地,并向东越过太行山,占有邯郸(hán dān)、中牟(zhōng mù)。我们与韩氏在赵氏的南边,魏偏西,韩偏东。赵氏占有的智氏领地正压在魏氏的脑门上,咱们很压抑呀!赵国虎视眈眈,韩国想联魏攻赵,我正举棋不定,经老师这么一说才如梦方醒。强大的赵国就是一只猛虎,我们和韩国就是两匹野马,真打起来,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得不到一点好处。现在我可以下定决心了,对外按兵不动,对内励精图治,先搞好建设再说,所谓发展才是硬道理。”

“孺子可教也!”子夏将魏文候搀起,捋着雪白的胡子笑道,“我有一个学生,叫李悝,此人胸怀大志,博学多识,可助你一臂之力。”

“此人在何处?”魏文候眨巴着眼睛渴求地问道,一面吩咐宫女,“赶快给帝师上莲子羹,沏茶。”

“我横竖没有牙齿,嚼不动,尽量把莲子打得碎碎的。”子夏扒拉着自己的嘴唇,让魏文候仔细看:老师我的确没有撒谎。

“用磨好好碾一下,套上那头没牙的驴,奥!……不是,老师,我可没说您,我说的是那头驴,您可别误会。”魏文候狠狠打了一下自己那张没有把门的嘴。

“少说话,而且少当着盲人说瞎话,老师我也是要面子的!”子夏生气地说,“李悝马上就到了,我给他定的时辰,让他在城外等着,待太阳爬到头顶,让他立马进宫面君。”

“可是,老师!”魏文候说,“今天是阴天呐!而且外边还下着大雪。”

“啊!是吗?”子夏拍了一下脑门,嘿嘿笑道,“我以为天还没亮呢!估计李悝还站在荒野里等待呢!这孩子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实诚,快,赶紧派人去接他吧!八成冻坏了。”

魏文候立马差人去请。不多时,两个士兵抬着一尊冰雕走了进来,这个冰雕满身冰雪覆盖,仔细一瞧,鼻子眼睛耳朵俱全,分明就是一个人。还没等子夏揉揉昏花的老眼细看,冰雕突然吐出一口寒气,居然说话了:“恩师呀!您可害苦我喽!”

子夏一听,是李悝的动静,立马飞扑上去,大哭道:“我的孩呀!你咋被冻成这样了?像个冰棍,梆梆硬呀!”

“您让我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等着太阳爬到头顶方能进宫面君,我就那样一动不动站着等,谁知风大雪也大,不一会儿身体就不听使唤了,要不是您派人去接我,我就被冰葬了。”

“哎呦!你就不会挪挪地方避避风?脑子就这样死性?”子夏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赶紧点上火炉,给李爱卿取暖。”魏文候立马吩咐下人,“莲子羹再多烧一碗,送与李卿御寒。”

待到李悝身体渐渐恢复常温,脸头和身上的冰凌逐步融化,魏文候亲自给他递上一碗莲子羹,说道:“趁热喝下去,暖暖身子。”

李悝接过莲子羹,仰头一饮而尽,待要还碗时,他便觉得眼前的人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于是问子夏道:“老师!这位是……?”

子夏一边用无牙的嘴吹着莲子羹的热气,一边哧溜着急切地往嘴里头灌,头也不抬回答道:“是大王陛……陛下。”

“哎呀!”李悝翻身跪地,慌忙间将羹碗打了一个稀碎,“不知是大王,小人亵渎了龙颜,罪该万死。”

魏文候直心疼那只摔碎的琉璃羹碗,好端端的精美器具,就只听了这么一个响就没了。但他也不好发作,依旧笑道:“没有那么多规矩,论起来,咱们还是师出同门呢!你我都是子夏先生的学生,排起辈来,你还是我大师兄呢!”

“不敢当,不敢当,”李悝汗颜道,“不是一个档次。”

“唉!李爱卿,万不可这么说,咱们都是忧国忧民的有志之士,家国天下的情怀是一样的,如今魏国国贫民穷,内忧外患,亟需整顿,爱卿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呀!”

“小人不才,承蒙大王器重,情愿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还用不着如此悲壮,只希望用什么方法可使魏国摆脱困局,励精图治,不受外辱为上。”

李悝说道:“唯有选贤任能,赏罚分明,废止世袭贵族特权,做到食有劳而禄有功,使有能而赏必行,罚必当(dāng)。这样天下能人才子可尽归顺于大王,在农业上,咱们主要实行尽地力,平籴(dí)法。”

“欧?何为尽地力,平籴法。”魏文候不明就里。

“尽地力就是统一分配农民耕地,督促农民勤于耕作,增加生产。平籴法是咱们在丰收时平价收购粮食储存,发生饥荒时再平价卖给农民,取有余以补不足,以防谷物甚贵而扰民,或甚贱而伤农。此法如实行,将极大地促进魏国农业生产的发展,使魏国因此而富强。”

“恩!好,真是好主意。”魏文候看子夏又喝完了一碗莲子羹,赶紧吩咐下人,“快与老师再盛一碗。”

这时子夏对下人喊道:“换大碗,大碗凉得快。”

李悝笑着对魏文候说:“老师一直饭量大,但干什么也要有个度,吃多了撑着还不如不吃,这就好比对人民太宽松了也不好,还要有个条条框框约束一下,这就要弄个法,咱们汇集各国刑典,修订《法经》,包括盗、贼、囚、捕、杂、具。盗是指侵犯财产的犯罪活动,大盗则戍为守卒,重者要处死。窥宫者和拾遗者要受膑(bìn)、刖(yuè)之刑,即使仅有侵占他人财物的动机,也仍构成犯罪行为。贼律是对有关杀人、伤人罪的处治条文,杀一人者死,并籍没(jí mò)其家和妻家:杀二人者,还要籍没其母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有关官吏贪污受贿时,也要惩罚。规定丞相受贿,其左右要伏诛,犀首以下受贿的要处死……”

子夏一听,立马把碗给了魏文候,说道:“我可不吃了,别人再以为我贪吃多占,俺这个学生要杀我的头哩!”

魏文候和李悝听完哈哈大笑,李悝说:“老师!您吃您的,法律还没颁布呢!”

子夏一面接碗,一面笑着指示下人道:“虽说没牙,老朽我胃口还倒是不错,把那锅底给我刮擦刮擦,别白瞎了粮食。”

李悝笑道:“大王,咱们魏国的军事制度也要改革,建立一套武卒制,就是对军队的士兵进行考核,奖励其中的优秀者,并且按照不同士兵的作战特点,重新将他们进行队伍编排,发挥军队的作战优势。”

“好好!妙妙,真是妙呀!”魏文候大喜,他对子夏说,“恩师今天真是给我送来一个大礼,比给我十二座城池都高兴,我们魏国有救了。”

子夏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灵活的舌头舔着通红的嘴唇,一把白胡子快乐地上下跳动着。“怎么样?”他斜着眼瞧着魏文候,“老师我没白吃你的莲子羹吧!我可不是那爱占小便宜的人,比比我送你的礼物,谁出手大?”

“瞧您这话说的,我是八仙桌底下放风筝——打一出手就不高,让您老笑话了。”魏文候笑道。

“这盛莲子羹的碗不错,我拿去当茶碗用,唉!还有,”子夏把碗顺势掖到怀里,刚要走,又回过头来说,“这么一个大才子归到你门下,你怎么着也得庆贺庆贺摆几桌吧!今天吃得太饱,赶明儿,说定了,咱们不见不散。”

“好好好!”魏文候一边答应着,一边送子夏出门。

李悝这时也起身告辞,搀扶着子夏一起往宫门外走。魏文候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喜不自胜,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强大的魏国正矗立在自己眼前,画面上国内人民安居乐业,边关处士兵喊杀震天。

这时宫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是子夏的动静:“我的儿,明天大王设宴,你一定要赶在太阳爬到头顶前来到,务必要来呀!可别误了时辰……”

这时传来李悝生气的声音:“只要不按您说的办,我指定误不了事,也别太阳爬头顶了,我直接听鸡叫吧!一打鸣我就来。”

“你学坏了!老师我教不了你了,今天把全城里的公鸡都给戴上嘴罩,看你怎么办!”

随后便是哈哈大笑的声音。李悝也笑起来,就连城门外豢养的六畜家禽也笑出了人的动静。

刊发于2020.12.4《劳动时报·周末》

作者简介

笑李,本名李永斌。1987年1月1日出生,山东省泰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宁阳县作家协会理事,泰安市戏剧家协会会员,《作家故事》《唯美文精选》编委。作品多次获奖并入选各种国家级出版社出版图书。文学观:走别人走过的路,无异于撞豆腐自杀,撞不死也要被别人笑话死!

主播简介

宇政,配音员,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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