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每个人都是一只逃家小兔
1952年,在法国旅行途中突然逝世,42岁,终生未婚,却为孩子们写了100多本童书。业界评价:绝顶聪明,才华横溢,传奇女子。
她叫Margaret Wise Brown,玛格丽特·怀兹·布朗,经典绘本《逃家小兔》的作者。
从前有一只小兔子,他很想要离家出走。
有一天,他对妈妈说:“我要跑走了!”
“如果你跑了,”妈妈说,“我就去追你,因为你是我的小宝贝呀!”
从妈妈的子宫到怀抱,到这个称作家的地方,到自己生活的村庄和城市,到祖国,到异国他乡,我们从孩子长大成人,自己的活动范围一点点一天天的扩大。离家出走,是必然选择。
可是,不论我们走向哪里,由妈妈到母亲,她一直是牵挂我们的人。即便有一天,她化为一尊牌位,她仍然是我们回归和朝奔的方向。她不在了,她的模样,她的声音,她多少次怅然若失的眼神……都还在。
当你暮年,看着母亲亲手为你缝制的衣衫,你会不会在心里轻轻的告诉她“我是你的小宝贝呀!”是的,她听得见。她在你走过,你痛过,你悲伤过,你豪情万丈过的每一个地方,看着你,微笑,默然无语。
“如果你跑了,”她说,“我就去追你,因为你是我的小宝贝呀!”
“如果你来追我,”小兔说,“我就要变成溪里的小鳟鱼,游得远远的。”
“如果你变成溪里的小鳟鱼,”妈妈说,“我就变成捕鱼的人去抓你。”
你看,作者多么用心啊。
兔子妈妈一定知道变成小鳟鱼的小兔子饿了,早已为他准备好他最喜欢吃的红萝卜,就那么在小兔子必经的小溪下游,深情的等待。
“如果你变成捕鱼的人,”小兔说,“我就要变成高山上的大石头,让你抓不到我。”
“如果你变成高山上的大石头,”妈妈说,“我就变成爬山的人,爬到高山上去找你。”
两页黑白插画之后,是一个通栏跨页的全彩插画,让人的情绪跟着小兔子与妈妈的对话此起彼伏。这种插图设计和排版设计本身成为绘本的核心特色之一。
你看,妈妈的帽子是不是红萝卜做成的?
就这样,小兔子在自己地想象范围内,跟他的妈妈继续“斗争”下去。
“如果你变成爬山的人,”小兔说,“我就变成小花,躲在花园里。”
“如果你变成小花,”妈妈说,“我就变成园丁,我还是会找到你。”
“如果你变成园丁,”小兔说,“我就要变成小鸟,非得远远的。”
“如果你变成小鸟,”妈妈说,“我就变成树,好让你飞回家。”
“如果你变成树,”小兔说,“我就变成小帆船,飘得远远的。”
“如果你变成小帆船,”妈妈说,“我就变成风,把你吹到我要你去的地方。”
“如果你变成风,把我吹走,”小兔说,“我就变成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飞得高高的。”
“如果你变成空中飞人,”妈妈说,“我就变成走钢索的人,走到半空中好遇到你。”
“如果你变成走钢索的人,走在半空中,”小兔说,“我就要变成小男孩跑回家。”
“如果你变成小男孩跑回家,”妈妈说,“我正好就是你妈妈,我会张开手臂好好地抱住你。”
从河里的小鳟鱼,到高山上的大石头;
从高山上的大石头,到花园内的一朵小花;
从花园内的一朵小花,到天空中的小鸟;
从天空中的小鸟,到河面上的小帆船;
从河面的小帆船,到马戏团里的空中飞人……
小兔子每一种变化都是一种想象范围内的尝试,在这些尝试里,兔子妈妈一直紧紧跟随,做一个捕鱼的人,做一个爬山的人,做一个园丁,做一棵树,做一阵风,做一个走钢索的人……只有全心全意的等待,只有全心全意的助力,没有抱怨,没有强制,没有任何不耐烦,没有任何想当然。
这就是母亲的力量,这就是母爱的力量。
这种力量无声无息无处不在,春风化雨,温暖着孩子一路长大。
正是这样的力量,让外边玩耍够了,也玩耍累了的孩子,自然而然变化回孩子本真的样子。
“如果你变成走钢索的人,走在半空中,”小兔说,“我就要变成小男孩跑回家。”
“如果你变成小男孩跑回家,”妈妈说,“我正好就是你妈妈,我会张开手臂好好地抱住你。”
小男孩跑回家,妈妈张开手臂好好抱住他。
多么温馨,多么充满家的味道。
最初的“我要跑走了”,到中间的各种各样的“逃离”,远远的,高高的,最终是“跑回家”,因为那里有妈妈温暖的怀抱。孩子的心多么天真,他永远知道哪里最安全、最好。
“天哪!”小兔说,“我不如就待在这里,当你的小宝贝吧。”
他就这么办了。
“来根红萝卜吧!”妈妈说。
妈妈的怀抱不可能永远这么年轻,充满活力。一个孩子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孩子的模样,“他就这么办了。”这是一个孩子自然而然的选择。我相信,这才是孩子的天性。
各安其性,各得其所,孩子保持孩子的快乐,母亲拥有母亲的幸福,这也许正是作者要表达的亲子真谛吧?!
回到文章开头,作者在法国旅行途中突然逝世,这是一场彻底诀别,她终于无可挽回的“跑走啦!”她的妈妈只剩下空空的等待,不忍多想,有伤感,更多的是遗憾。否则,玛格丽特·怀兹·布朗,还会为孩子写出多少温暖动人的故事呢!即便,她不再写,至少她的妈妈不会面对这无边无际的失落。
母爱没有了倾注的去处,母亲会多么痛苦。
《逃家小兔》,让我想起那首流传千年的古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游子吟》写在溧阳。此诗题下孟郊自注:“迎母溧上作”。孟郊早年漂泊无依,一生贫困潦倒,直到五十岁时才得到了一个溧阳县尉的卑微之职,结束了长年的漂泊流离生活,便将母亲接来住。诗人仕途失意,饱尝了世态炎凉,此时愈觉亲情之可贵,于是写出这首发自肺腑,感人至深的母亲之歌。
我曾经说过,任何简单纯朴的汉字,一旦被深情浸泡之后,便拥有了催人泪下的力量。孟郊的《游子吟》正是这样的文字。区区30个汉字,却把自己的内心和对母亲的爱或者还有愧疚表达的淋漓尽致,意蕴早已超越你的感知之外。
这样的文字是无法用另外的文字来解读的,只能用心感受,然后流泪深思。
一册薄薄的经典绘本,比如《逃家小兔》,也是。
任何解读都是画蛇添足,包括你刚刚读过的这些文字。
叶开,一个喜欢汉字和朋友的人。
读闲书,卷数不过万;走闲路,里程不过万。
名字剽窃古龙武侠小说,与任何其它叶开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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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哥赠送正版经典绘本《逃家小兔》一册。